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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凡事有利必有弊。 虽然叁叁对小安子不太信任,但对小安子也很客气温和。 而楚宁皇虽然将小安子当成心腹,但因为喜怒无常,时常让小安子有“伴君如伴虎”的恐惧。 小安子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哪个“楚宁皇”才是最好的。 不过,今天从前的陛下回来了,小安子便很恭敬,细细替他讲了这一年间发生的事情。 楚宁皇听完之后,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谁能想到,自己睡了一觉醒来,老婆有了、儿子有了,老母没了。 楚宁皇头痛得很,却丝毫没有这一年间的记忆,想来想去,却忽而笑了起来。 小安子问道:“皇上怎么忽然高兴起来?” “我自然应该高兴。”楚宁皇答,“现在表哥与我成婚了,不是吗?还有,太后既然已经崩逝,难道朕不就应该亲政了吗?” 楚宁皇听到老母死了,第一反应是自己能亲政了,实属带孝子。 楚宁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到自己死了mama又娶了心上人,那简直是走上了人生巅峰啊! 他是不是快要过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理想生活了? 然而,楚宁皇的想法很难实现。 他的美人,每天只来看他一眼。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宁皇的错觉,每次焉薄晚来紫微宫的时候,都是一脸“捏着鼻子来垃圾场看垃圾还是不是垃圾”的表情。 然后,焉薄晚确认过眼神,发现垃圾仍然是垃圾,脸上写满冰冷的失望,便转身离去,并不会多说一句话。 除了美人之外,楚宁皇想求的“天下权”也不得。 别说是亲政了,他连奏折都摸不着。 很快,一直侍疾在侧的楚楣就告诉楚宁皇,他渴望的“天下权”现在掌握在他最爱的美人手里。 楚宁皇心里又惊又怒:“表哥……夺了朕的权?” “皇上万莫这么想。现在太后刚刚驾崩,皇上又恰巧中了毒,皇后是担心局势不稳定,才会代替皇上亲政,不让皇上离开紫微宫,也是希望皇上好好休养而已。”楚楣神态如同白莲花一样的纯洁。 楚宁皇很快就从楚楣的话里抓到重点:“皇太后刚驾崩……朕就莫名中毒了?现在皇后代替朕亲政……还不让朕离开紫微宫……” 楚楣一脸孝顺地说:“皇上不要多想,还是吃药吧。” 原本,楚宁皇对这个多年没见的楚楣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只是楚宁皇“魂穿”归来之后,十分恐慌,孤立无援,偏偏是楚楣在他身边侍疾。 楚楣侍奉楚宁皇十分尽心,简直就是个大孝子、大忠臣。 楚宁皇也渐渐对楚楣比较信任和依赖了。 在对楚楣完全敞开心扉之后,楚宁皇写了一道密旨,让楚楣偷偷带出宫去。 楚楣前脚离开紫微宫,后脚就被小梁子拦住了。 看见了小梁子,楚楣也不太惊讶,只说:“不知道梁侍卫怎么拦着我的去路?” 小梁子笑道:“还请殿下行个方便,让奴才搜搜身。” 楚楣还没说话,楚楣的侍从就大怒呵斥:“你个狗奴才,算什么东西!竟敢搜皇子的身?” “狗奴才?”小梁子轻蔑一笑,“你也是个奴才,奴才何苦为难奴才?” 侍从正要大骂,楚楣却说:“既然梁侍卫坚持,那就来搜吧。” 楚楣猜测,这时候小梁子来拦着自己,背后应该是皇后的意思。 既然是皇后的意思,那不让对方搜身,恐怕是不出了这宫了。 小梁子让两个侍卫给楚楣及其侍从搜身,结果却一无所获。 楚楣便笑道:“我可以出宫了么?” 小梁子眉头皱了皱,笑着说:“等等。” 说着,小梁子扯下了楚楣的腰带,用剪子剪开,果然发现腰带里缝着一封诏书。 小梁子将诏书拿在手里,笑道:“殿下既然赶着出宫,那奴才就不远送了,请吧。” 楚楣脸色微变,但很快平静下来,朝小梁子点点头,便带着随从委顿离去。 等回到了皇子府,楚楣摘下发冠,发冠有着特殊设计,里头中空,空隙之处堪堪放着一封诏书。 原来,楚楣让皇上写了两封诏书,一封收在腰带,一封收在发冠里。 在被搜捕的时候,楚楣故意捏紧腰带,就是为了让对方注意他的腰带。 毕竟,“衣带诏”的典故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等对方搜出了“衣带诏”,对方就不会怀疑他另外私藏诏书了。 小梁子拿着衣带诏回到了虎贲殿复命。 焉薄晚看了一眼诏书,只冷笑:“楚宁不是口口声声说钟情于我?怎么还搞这小动作?” 小梁子便说:“看来,皇帝和楚楣已经联合了。如果主子爷坐以待毙,恐有祸患。” “你觉得我怎样才算不‘坐以待毙’?”焉薄晚反问。 小梁子想了想,还是说:“将军王永远是支持您的……” “放肆!”焉薄晚厉声斥责,“你难道也想要说大逆不道的话吗?” 小梁子伏地便拜:“奴才该死!但在奴才心中,没有什么比主子爷的身家性命更重要的事情。如果放任皇帝、楚楣和保皇党的行为,怕有杀身之祸。” 焉薄晚看着小梁子,也想起彼此多年的情分,只道小梁子的忠心不是虚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