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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井大概理解错了方向,若有所思地安慰道:“放心,他不是那种一夜风流后就不认账的人。”

    “你还是闭嘴吧。”

    安室透从侧面重击他。

    琴·因为很担心所以一直在偷听窃听器语音·酒捂住脸,觉得糟透了。

    “大哥,你……”

    “别废话。”

    因为看到自家大哥异常纠结,忍不住开口询问的伏特加惨遭冷淡处理,只好继续安心开车。

    伏特加:我真的好委屈。

    委屈归委屈,他知道自家大哥虽然毒舌,对待自己人还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忠心耿耿追随这么多年,现在连大嫂都有了——伏特加猛然惊醒,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称呼那个年轻人,不愧是大哥,谈恋爱都和大家不一样。

    完全没有想到伏特加的思路拐了十八弯,琴酒展开平板,屏幕上是闪闪发光的几个地址。警备队在战斗中被抓挠的当然不止藤原一个,其他成员也有卧病在床的,从他了解到的情报中,甚至已经出现了牺牲者,只是被铃木财团压了下去。

    铃木园子大小姐也是患上了来历不明的感冒,最近一直待在家中。

    琴酒关闭地图,点开通讯录。

    “所以我需要做什么?”在摸鱼时接到目前雇主的通话,BK201郁闷地问。

    琴酒瞥他一眼:“不需要你,需要DOLL而已。”

    银纤细的手拽着黑的衣角,她移动能力差,却又是最优秀的天然雷达,需要黑的保护。只有他们待在一起时,才是完美的组合。

    忽然感觉自己被嫌弃了的黑愣了几秒:“需要她检索什么?”

    “目前已知的感染者里三人死亡,一人失踪在中央医院,男性,无婚配,无病史,有强盗前科,父母在车祸中去世且目前未成家。”琴酒的音调没有波动,“他是今天凌晨从病床上离开的,此前一直失去行动力,监控画面拍下他离开时的部分图像……帮我找到他在水沟旁消失之后的行踪。”

    “除非他待在有水的地方——”黑停顿几秒,“银说她找到了。”

    琴酒关闭通讯,头痛得像是快要炸开。这名感染者的逃跑路线一眼就能看穿,他从医院的小道离开,故意钻进那些没有人烟的旧巷中,自然一直与污水为伴。追踪他的理由,只是因为混入溯行军血液的人类让他有不好的预感,如果其中有暂时性控制这种异变的家伙,绝对比单纯的转化更加难对付。

    看到无人角落倒下的、明显已经僵硬的尸体,琴酒知道他的预感应验了。致命的是割裂伤,可以看出凶手的切割并不熟练,重复了多次无用功。由于沉迷获得的力量,他甚至将对方的脸划得面目全非,只是个半吊子新手。

    琴酒抛开尸体,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正在因这熟悉的血液味道躁动不已。

    不能伤害他,不能使用他的血液。

    那么,这些渣滓的性命,无论多少——牺牲掉都无所谓吧。

    第90章 异类

    “人类是没有办法创造人类的。”

    草薙炼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嘴角微微上扬, 像是感慨, 又像是在嘲讽什么。

    鹤丸国永早就习惯他莫名其妙地发疯,此刻也不觉得意外, 他端起冲泡的茶水, 在心底抱怨了速溶茶包果然不会好喝:“你又想说什么?”

    “啊,我只是在思考而已,因为人类总是觉得,灵魂是高贵的东西。所以他们否认人造人的可能性, 认为死者不能重现, 单纯依靠机器不能制作一个完美的人类……我从以前就觉得, 这种想法非常有意思,我想知道答案。”草薙炼搅动液体, 百无聊赖道,“正常繁衍的人类能够算是创造物吗?我不知道爱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没有办法繁衍。”

    鹤丸国永看着他,草薙炼没有停下的意思:“虽然可以用其他手段繁衍,但我更想明白为什么只有爱才能孕育有灵魂的孩子。”

    他忽然笑了, “你见过他,他很可爱, 是我最优秀的作品。”

    鹤丸国永咀嚼着这些文字,黑发倒映在浅色的茶水中, 血红的眼眸里蕴含着思索。他记得那位年轻人, 和草薙炼简直天差地别, 很难想象是由他培育出来的孩子——鹤丸眸色微暗。

    “你会产生人类的感情,是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鹤丸辛辣地讥讽道。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那确实是我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经历过最糟糕的感情。恭君的母亲是个神奇的女人,所以我一度非常怀疑他身上究竟有没有我们的血缘,你看,两个疯子之间怎么会产生一个正常的孩子呢?他居然叠千纸鹤,而我更喜欢把麻雀的尸体堆起来,吸引猫,然后再把猫杀掉。”

    草薙炼没有气恼,他的脸上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笑意。

    鹤丸接触人类世界已经有许多年了,他难得会见到像草薙炼这种浑身上下散发腐烂气味的家伙,对方毫无赎罪的意思,讲述某些犯罪过程时就像是在讲述家常。

    “在遇见她之前我就是个杀人犯了,有些连环杀人犯小时候喜欢虐杀动物,有些则讲义气不杀可怜人。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用动物来实验,我不把牺牲看作虐杀,虽然客观来讲是一样的。”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而且我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没有人性。”

    “女性常成为目标是因为她们好杀。我第一次杀人选择的是同班同学,一个喜欢逃课出去玩的男孩,没人知道那场意外实际上是谋杀。我的父母并不是罪大恶极的人,所以我变成这样和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人类就是这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