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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念之间窸窸窣窣吵闹起来,听起来暴躁异常,在琴酒忍无可忍之前,一声巨大的轰鸣将它们的碎碎念打断了。连这座仓库的墙体都在震颤,乱藤四郎仿佛从梦中刚惊醒:“我好像感觉到一期哥的靠近了——”

    “乱酱的索敌有那么远吗?”

    “只是因为有种容易担心的气场在靠近而已。”

    草薙看向伽蓝,后者的幻影仍旧执拗地指着出口的方向,好像不赞同和这些智商不太对劲的怨念继续聊下去。他拽了拽琴酒的衣角,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这么想见到他们?”

    琴酒挑眉。

    “喂,不是吧,这种地方都可以吃醋的吗?”草薙故作惊讶,语气却没有波澜,“和你待在一起就等于拥有全世界了,我绝对不会始乱终弃的。”

    琴酒沉默片刻,“……稍微有点恶心。”

    “你要求也太高了吧?!”

    第109章 生长

    一期一振莫名其妙地开始觉得,自己跟着三日月一起行动简直是天大的错误。比如现在, 他们大概已经迷路了有一个小时之久了, 这座建筑的设计完全不合常理,错综复杂又充满诡异气味的道路交错, 导致他们不断无功而返。

    折返回去询问鹤丸与成田满当然不可能, 要是撞到什么尴尬的场景就麻烦了。

    三日月若有所思地捻着下巴:“而且一期君好不容易决定放过他吧?”

    “不要说得好像我是恶人角色一样。”一期一振郁卒地想起失去理智时做过的事情,顿觉自己的反驳都变得底气不足了。他无法忘记内心深处对逃避一切的审神者的恨意,只是现在,纠结这些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他已经不再被愤怒吞噬。

    “别在意。”三日月笑眯眯地安慰道, 像是注视着问题学生的好老师, 一期一振只能感到一阵违和, “已经解决了问题,不需要继续思考那些悲伤的事情了。”

    “我担心的不是那种事情。”一期一振忧心忡忡, “我们迷路了。”

    “唔……剧情好像发生过一遍呢,不过老年人的记性不太好, 还请原谅。”三日月完全没有被影响,“没想到,人类社会里称呼这种事情为迷路呢。”

    一期一振深深叹了口气, 觉得自己cao心的模样变得有些滑稽,“审神者大人不知道在何方, 我们必须加快脚步了。”

    虽说如此,他们几乎完全探索清楚了这一整层。不知为何, 他们的感官都受到了限制, 留在这座建筑物中的杂糅怨念与实验品的气味, 交织影响了索敌方面。

    溯行军的气息过于浓厚,一期一振皱起眉毛,他们早就将遭遇的全部打倒了。

    “唉,看起来这里只能算作空城。”三日月故作可惜地喟叹道,衣袖翻飞间,刀刃闪烁着寒光,“所以,还是暴力突破比较好,虽然这样的方法很没有美感……”

    结果最后还是会变成这个结果,和一开始没有任何区别嘛。

    一期一振隐约发觉,也许三日月只是想为鹤丸国永这位挚友解决心结,他们彼此之间的执念,只能依靠对方来纾解。至少鹤丸应该无法丢下只能算作复制品的成田满了,作为残缺品,他们之间应该会产生新的故事。

    三日月仿佛明白他所想,促狭地眨了眨眼。

    华美异常、无法用言语表现其风貌的刀刃在半空划过弧线,刀尖对准了地面,一道裂纹自中心向外扩张。他的力道轻飘,却如同千钧之重,将地面完全压碎。

    裂纹从他战立的中央持续蔓延,连墙壁都开始摇摇欲坠,强烈的震颤令一期一振的脚下开始不稳。也许是受损严重,一直没有运作的警报系统发出尖锐的声音,灯光闪烁间,一期一振好像听到了诸如“启动销毁系统”之类不怎么妙的词汇。

    “——鹤丸还在里面!”他不假思索地提醒道,“停下来!”

    他的声音融合在嘈杂中,听不清晰,三日月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什么都听不清。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容倒是游刃有余,一期一振没来得及反应,地面和天花板轰然砸下,建筑依旧符合草薙炼的恶趣味,他们开始在黑暗中下坠。

    不过这种高度显然摔不死付丧神,十分钟后,他们在安装了壁灯的通道中面面相觑,尽力无视传来的某些爆鸣声和不断从豁口坠落的铁块。

    “鹤丸君绝对能处理的。”三日月无辜道,“因为那可是鹤丸君哦。”

    好像担心也没有任何意义,一期一振只好叹了口气。他警觉地抽出刀刃,黑暗中传来什么东西正在摩擦地面的声音,正在急速向他们接近,那些多种意念混合的嘶吼听起来异常熟悉,他几乎在第一时间想起了遭遇到的巨型rou块。

    三日月悠哉地歪了歪头,“哎呀,不只一只呢,也只能这么冲进去了。”

    他话音未落,两个相较于空旷空间而言十分单薄的影子瞬间被卷入古怪的rou潮当中。

    变异种遇到误入其中、比它更加弱小的生物便会进行本能吞噬,谁也不知道除却垃圾,里面究竟混合了多少曾经活着的生物。对于付丧神而言,它们也是最难以对付的家伙了,毕竟那些融合起来的人类肢体带来的亵渎感远超敌军。

    一期一振感到窒息,他嗅到腐烂的恶臭,近距离听到那些碎碎念似的呼唤。它们嘶吼着自己的不幸,试图用这种痛苦感染他人,rou团里的四肢极力伸出,想将他永远留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