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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知道社长身手很好,但是我们不知道能好到这个程度——总也有七、八米距离了吧……请问您是怎么闪过人类视网膜的?

    国木田独步手里的理想小本本掉在地面而不自知:“社长他……刚才?好像?笑了?”

    是的是的,谁都知道社长并不是冲着他们笑,但他迟到不说还笑着来办公室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惊悚。春野小姐眯着眼睛侧脸向窗外看:天上没有下青蛙,港黑大楼没有炸,也没有送上门的绵软猫咪。

    为什么?

    总要有个原因?

    一群人好奇的要死,就是没谁敢上前问。

    老板宽宏是一件事,员工却不能太过随意,别人的私事总不好随便张嘴打听?

    “乱步先生为什么不在啊!”整个侦探社敢和社长言语无忌的大约就只有被其视若子侄的乱步先生了吧,他一定也会对今天这件事超级好奇!

    可惜乱步先生被警察请走破案去了,这几天都不在家。

    只能自力更生。

    新人调查员是个头发像海藻一样乱蓬蓬的高瘦青年,迅速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后立刻化作一滩黄油恨不得能住在会客厅的黑色沙发上。平日里他把绝大多数时间都消耗在如何惹怒搭档上,今天却突然来了精神。

    ——乐于挑战勤于作死的年轻人就有点想皮一下。

    “下班后一起去聚餐吧!”他跳起来坐在办公桌旁打开电脑,难得仔细看了下需要整理的工作报告。就坐在他正对面的国木田独步明白搭档的意思,黄发青年珍惜的拍拍理想小本本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点了头:“可以。”

    说完他看向坐在办事员区的秘书小姐:“春野小姐,请社长一起去聚餐?”

    只有先和秘书商量好才能确定社长有空闲的时间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春野绮罗子同样对于社长今天一身春风的状态超级好奇,翻开记事簿浏览一遍冲国木田和新人比划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于是大家都巴不得时钟能走快点。

    “啊,那个~国木田君?”新人大概工作了二十分钟,想要摸鱼的手指开始蠢蠢欲动:“你也是跟着社长启蒙的吗?”

    就年龄而言可能性并不低

    ,但黄发青年这回老实的摇了头:“不,我只跟着学了古武,读书还是在学校。”

    “咦?我还以为那本五十音图《竹取物语》是你的,国木田君也有相信童话会实现的年龄想想就……”

    他捏起嗓子用一种超级恶心的语气故意膈应搭档:“好~可~爱~啊~”

    “好好说话!”

    国木田先生严肃又正经,品性和老师几乎一样,是个会把玩笑当真的实诚人。他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新人在调侃自己:“那么旧的书,一定很早了,你不如去问问乱步先生。”

    那就相当于直接去向学神问答案,有点意思也没有。

    又过了二十分钟,新人大概已经“勤奋”得到达了极限:“呐呐,国木田君~那家茶叶店的老板和社长是旧识吗?”

    “你说锦织老师?”只要他还坐在办公桌旁,只要没有出去寻死sao扰别人,国木田先生的情绪就还能勉强处于可控范围:“大概吧。但是他们关系并不好,一向避免见面,就算偶尔躲不开撞上了……那种场面……”

    简直就是大写加粗的别扭。

    既然关系不好,为什么还要专门在那家品质只能说尚可的茶叶店里买茶叶?

    刚刚成年没多久的青年觉得自己快被这种无害的好奇给撑死了。

    “锦织老师是战后罕见的古典绘画传承人,虽然她总是将作品画在茶叶盒子上……艺术家大约都有些怪癖。”NPC国木田给出了所有已知线索,专心埋头工作再也不去搭理能凭借一己之力拖延所有报告进度的人:“太宰,闭嘴,写你的报告!”

    新人见好就收,摸了五分钟键盘后又化作黄油瘫在会客厅沙发上继续摸鱼。

    等啊等,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调查员们目光殷切看向准备离开办公室的秘书春野绮罗子。春野小姐瞠目结舌:想要请社长出去一起聚餐顺便八卦的是你们,为什么是我去传话?

    但是卖起萌来毫无下限的太宰先生着实令人招架不住,等她发现自己敲响了社长办公室的门才发现根本记不清刚才稀里糊涂的都发生了什么。

    “进。”沉稳的声音响起,不进去也不行。

    春野小姐硬着头皮推开木门只伸了个脑袋进去——社长今天一点也不严肃欸!不知道为

    什么看上去竟然比平日里精神许多,显得人也年轻不少。

    “什么事?”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报告内容,福泽谕吉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得力员工:“?”

    天啊!社长他究竟是怎么了?连看人的目光也没从前那么凶狠……虽然冰冷还是冰冷,却从凛冬肃杀变成春冰消融。

    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样的社长倒也不再那么吓人,她迟疑片刻还是将同事们的请托说了出来:“为了庆祝太宰君入职,大家决定一起去聚餐,请您务必赏光……”

    她的语气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音。

    理论上这种邀请上级通常都不会拒绝,反正就是露个面略坐一会儿表示对新人的欢迎就可以离席,后面的时间都留给年轻人们自己玩。但是福泽谕吉却很反常的摇了头:“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