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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把镜花和侦探社社员们又介绍了一遍, 乱步受邀出去破案,点名要中岛敦给他领路,大约是看这新人有点顺眼。阿薰见状进办公室和福泽先生打了声招呼就送小姑娘先回西郊森林。桑岛老爷子对徒弟的徒弟相当上心,正好他也闲得没事做,镜花算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让老人有了种含饴弄孙的感觉,不至于太过无聊。

    “森先生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再追查你的事, 你自由了。”

    白发少年挺可爱的,阿薰正想着该怎么让Port Mafia欠自己人情好在不减地租的前提下讨要镜花的自由,现成的把柄突然就摆在眼前,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

    小姑娘露出崇拜的眼神, 阿薰可疑的咳了两声, 差点没踮起脚走路好显得自己个子更高些。

    人家才二十岁啦,按照现行法律来说才刚成年,还在生长期呢, 说不定还会长高!

    因为身高差而略微有点苦恼的福泽夫人今天也在思考关于长高的问题。

    送她到家正好遇上善逸和无一郎放学回来。

    无一郎虽然年龄最小,却是未成年里头一个参加大学升学考试的。炭治郎他们也很用功但是吧……毕竟和学神有些差距,之前也都没上过学,进度肯定不一样。

    主公说要去上学, 霞柱就认认真真进了学校继续当学神,顺便还要抽空敦促同僚们一起向无我之境探索。

    “无一郎放学了?”阿薰放镜花自由行动,站在门口和无一郎说话,善逸趁师姐注意力没转到自己头上抱着书包“哧溜”一下跑进隔壁房子去找小伙伴写作业。

    时透认真点点头:“放学了。”

    “辛苦吗?压力太大晚一年和炭治郎他们一起考试也可以。有喜欢的社团没?”

    社团活动大约占据了校园时间的四分之一,也是学生们投入大量精力的重要部分,阿薰更希望他们能在学校里玩

    得高兴。

    无一郎又点点头:“我们自己组了个剑道社,但是……”

    但是警视厅恳请他们不要去欺负真·普普通通的学生们。

    就很尴尬。

    哪怕剑道礼仪给他们套上了一层厚厚的枷锁,都不需要霞柱上场,就玄弥那个在众人眼里稀烂的刀术就足以笑傲群雄,说实话没有什么参加比赛的意义。

    “额……这样,换一个社团试试?比如……”正好想起今天表现得尤其懂事的江户川乱步,阿薰随口来了一句:“比如推理社?”

    玩游戏的精髓在于玩得高兴,既然不高兴那就不要玩了,换个新鲜的也好。

    “嗯……”无一郎边点头边走向楼梯:“我明天和他们商量一下,或许有些挑战。”

    算了,他就是笑着和人说话眼神儿也是散的,不要强求。

    顺手做了晚饭她就回家,不想留福泽谕吉一个人吃饭。

    下车拐了个弯就见金色的夜叉飘在空中,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对方刀在右手,不是攻击姿态,她也就没做出防御的样子,等着夜叉小心翼翼飘到面前双手平举递了张粉笺到面前。

    粉笺多用于女子之间的邀请,也是旧式大家女眷间通行的习惯,如今还这么做的人已经很少了,一看就知对方是按照自己的礼节提出邀请,可以说诚意十足。

    阿薰翻过信笺瞄了一眼会面的时间地点,发现正是和果子店……这个姿态让人非常舒服。

    联想到这又是一只夜叉,她大约能猜测出想要见自己的是什么人。

    “我知道了,劳烦转告贵主,届时必当扫榻相迎。”

    得了她这句应允,夜叉化作金色光斑消融于夜色,走得干脆利索。

    看着它彻底消散,阿薰沿着路又向前走了五分钟,开门进屋,福泽先生还是老样子坐在矮桌旁一边自己和自己下棋一边等待。

    “我回来了。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做点简单的东西。”这会儿时间还早,黄昏刚过而已。她随手将粉笺塞进腰带挽着袖子就往厨房走,福泽谕吉放下棋谱:“回来就好,我帮你一起。”

    他也就只能帮忙洗菜削皮,这还是“进修”了两年才学会的技能。

    阿薰抽了条系带将袖摆绑好打开冰箱看看:“山药泥乌冬面可

    以吗?只需要磨些山药泥就好,其他都是现成的。”

    “都好。”他跟进厨房就把空间挤占了一大半,被勒令戴了家务手套坐在门边小板凳上削山药。

    昆布水加酱油味淋甜酒煮开,捞出昆布撒入木鱼花,煮十五分钟后过滤出汤汁。换锅换水烧开,下早就切好一份一份冷冻起来的乌冬面,煮熟后倒入碗中,加汤加葱花加海苔加磨好的山药泥,打一颗蛋铺在上面。

    半个小时,两碗面。

    灯下两人相对而坐,一人一碗,饭后福泽先生主动收了碗去洗,叮叮当当让人非常担心那些饭碗们的寿命。

    ……

    几天之后阿薰替镜花去取了新订的和服,粉白底色上一团一团紫藤花肆意绽放。她自己也换了衣橱里唯一一件白底樱吹雪的留袖和服,非常正式的关了门在和果子店招待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

    “妾身名为尾崎红叶,是Port Mafia一员,之前镜花这孩子一直由妾身抚养。”至于后来为什么她被调往另外一个青年手下执行任务,这样的事她没有多说。

    镜花眼睛里有了光,流露出以往不曾有的坚韧与顽强,她不再是一朵只能绽放于黑暗中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