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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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璋目光微暗,转过头,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反应慢了半拍,此时到底会意过来了,面色霍然一变,立刻迈步上前,欲推开门。右手刚扬起,就被贺祈拦下了。 “殿下,稍安勿躁。”贺祈握住六皇子的手腕。 六皇子如何能不急:“贺校尉,容表姐是不是打算取自己的血,为母后换血?这可万万不行!先不说她和母后隔了一层,就说她怀着七个月的身孕,万一失血过多,伤了自己和孩子该如何是好。不行,万万不行!” 字字句句,都如刀尖扎在贺祈的胸口。 贺祈鼻间满是酸意,语气出奇的镇定:“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殿下放心吧!” “可是……” “没有可是。”贺祈加重语气,目光和六皇子对视:“若论担心,没人比我更担心。可此时此刻,唯有她能救皇后娘娘。” 两害相较取其轻。 先救裴皇后要紧! 六皇子心尖一颤,半空中的手慢慢落下。他的眼眶慢慢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汇聚,却未掉落。 良久,他才低声说道:“谢谢你们。” 这一声轻飘飘的谢谢,难以表达出他此刻心情的万一。 贺祈扯了扯嘴角,不再吭声,目光紧紧地盯着厚实的门。仿佛目光能穿透厚实的门板,看见他的阿容。 …… 大皇子府。 众皇子在宫中安插眼线内应,不是什么稀奇事。保和殿一封殿,消息就传进了大皇子府。大皇子立刻召来几个幕僚议事。 幕僚们商榷过后,一致认定保和殿里出了大事…… 这不废话吗? 没有要紧事,保和殿怎么会忽然封殿?怎么会急召程锦容进宫? 大皇子颇有几分不耐,扫了众幕僚一眼:“本皇子想即刻进宫,去见父皇。诸位意下如何?” 幕僚们心里各自斟酌,意见不一。 保守谨慎的,建议大皇子按兵不动,等过了今夜,天明时再进宫也不迟。 激进一些又爱投大皇子所好的,则道:“宫中出了大事,殿下身为皇上的长子,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太子殿下到底年少,真遇到事情了,只怕会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殿下是太子的长兄,理应进宫帮助太子殿下。”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也正合大皇子心意。 大皇子眉头舒展,略一点头:“言之有理,本皇子这就进宫。” 大皇子对皇位从未死过心。这一年多来的隐忍憋屈,皆因惧怕宣和帝而已。现在预感到宣和帝出事了,大皇子心中隐隐地亢奋激动起来。 若是父皇殒命归天,软弱的小六不足为惧! 保守派的幕僚,试着张口阻拦:“宫中情势,殿下一无所知。冒然进宫,只怕会引来皇上不快,也会引起太子殿下的忌惮不满。殿下还是三思而后行。” 大皇子面色略沉,扫了那个多嘴的幕僚一眼。 幕僚感受到了主子的不快,只得无奈地闭上嘴。 大皇子急着进宫,也来不及去换衣了,张口点了百名亲兵随行。没曾想,还没等他踏出大皇子府的门,数百御林军便持刀走了进来。 为首的年轻武将,身着铠甲,不便行礼,便拱了拱手:“太子殿下有令,今日恐有变故。特令末将前来保护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 好一个元辰! 大皇子气得暗暗咬牙,皮笑rou不笑地说道:“本皇子正要进宫,你们来得倒是巧!” 年轻武将恭敬地应道:“末将奉令行事,并无冒犯殿下之意。请殿下息怒。” 御林军只听从天子调遣。现在听太子号令行事,可见宣和帝是真的出事了。大皇子要是冲出去,这数百御林军绝不会放行,必有一场干戈!也就等于和六皇子彻底撕破脸。 现在还不确定宣和帝到底是死是活,这么做显然有些太过冲动了。 可这样好的时机,错过了委实可惜。 大皇子在心里权衡,面色阴晴不定。 年轻武将又恭声说道:“太子殿下共派了五千御林军,在众皇子府外守着,确保诸位殿下安然无事。” 大皇子:“……” 得了!兵力悬殊太大,还是老实呆着吧! 大皇子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府。 ……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二皇子府四皇子府五皇子府。 皇子府相邻,五千御林军正好将几座皇子府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飞不进来,里面的苍蝇也休想飞出去。 四皇子冷笑一声,没有多言。 五皇子不满地发了几句牢sao,也就消停了。 唯有二皇子,在见到前来包围府邸的御林军后,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快意地扯起了嘴角。 看来,寿宁已经得手了! 那些慢性剧毒,是出自已经死了几年的常院使之手。常院使是个小人,倒也有些真本事。这等慢性毒药,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异样,过了一个时辰才会毒发。 常院使当年献药给永安侯,永安侯转脸私下就给了他。他特意私下试过两次,毒死了一个内侍一个宫女。 寿宁这几个月来,表现得分外乖巧孝顺,每日学做点心,敬献给帝后。二皇子心中有数,颇有耐心地等了几个月。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第六百零六章 换血(四) 二皇子目中闪过扭曲的快意和自得。 他心情大佳,去了侧妃裴璎的院子里。 裴璎听闻二皇子来了,目中闪过惊惧,全身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她将颤抖的双手缩进袖口,低着头,恭敬又温顺地裣衽行礼相迎。 裴璎虽是庶出,论血缘也是二皇子嫡亲的表妹。可惜,二皇子早已心性扭曲,凌~虐~残~暴的恶心一旦养成,也会令人上瘾。 裴璎被折腾得生不如死。 今晚的二皇子,和往日显然有些不同。进了她的屋子后,没有急着折腾她,反而令人传膳摆酒。 不管是为了什么,裴璎都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站着布菜斟酒伺候着。 二皇子连饮三杯酒,然后忽然仰头长笑了起来。 裴璎只得配合地问了一句:“殿下今晚为何如此开怀?” 二皇子笑得阴险而自得:“等过几日,你就明白了。”然后,搂过裴璎的纤腰,将头埋进她的胸口,用力咬了起来。 裴璎疼得全身一个哆嗦,泪水刷地涌了出来。 老天怎么也不降一道雷劈死他! 二皇子今晚太过亢奋了,竟含糊地说了几句:“裴璎,你安心等着。这大楚的龙椅,迟早是我的。到时候,我封你做贵妃。” 什么叫龙椅迟早是他的? 他到底做了什么? 裴璎越想越是心惊,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趁着二皇子心情大好,轻声问道:“殿下何出此言!莫非是宫中出了什么变故?” 就算是有变故,登基为新帝的,也是太子,根本轮不到二皇子。 二皇子目中闪过快意,却什么都不肯说了,愈发凶狠地折腾起来。 寿宁,你也算死得其所。 以后,我一定令你风光下葬,永享天家供奉的香火。 …… 保和殿内。 时间将近子时,巍峨的宫殿被笼罩在浓黑的夜色下。 御前侍卫依旧内外严守。 六皇子面色焦急地在门外等候。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六皇子的心也如油煎炙烤。身侧的贺祈,心情之焦虑,比六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眼下帝后都在生死关头。他再忧心牵挂程锦容和她肚中的孩子,也只能强自忍下。 此时,宣和帝所在的寝室门被推开,一脸倦色的杜提点走了出来。 众人心里齐齐一个咯噔。 六皇子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向前:“杜提点,父皇现在如何了?” 杜提点低声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皇上换血后,没有异样的反应。只是,皇上中毒颇深,接下来还得清除余毒。” 也就是说,宣和帝这条命,至少暂时抢救回来了。 六皇子堵在胸膛的闷气,终于缓缓抒了一口出来:“提点大人劳苦功高,接下来,还得辛苦你。” 杜提点拱手应道:“今日为皇上换血,是程太医为主,微臣为辅。微臣不敢居功,一定竭尽全力为皇上清除余毒。” 于情于理,六皇子现在都该进去,守在宣和帝身边。 可六皇子的心里,同样牵挂着裴皇后,还有挺着孕肚为裴皇后看诊急救的程锦容。他站在原地,踌躇不决。 贺祈低声道:“殿下先去守在龙榻边,我留在门外。等皇后娘娘这边有消息了,我立刻禀报殿下。” 也只得如此了。 六皇子狠狠心,迈步进了宣和帝的寝室。 他今日被取了许多血,兼且心急如焚心绪纷乱,走路时双腿轻飘飘的,就像踩在一团团的棉花上面。 直至走到龙榻边,看到龙目紧闭呼吸微弱的宣和帝,他才幡然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