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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服贴在手臂上的黑色和服瞬间被猛然膨胀的手臂给撑爆,无数的黑色荆棘根部缠绕在手臂上,成包围状的向绘理袭去! 绘理屈膝往天上一跃,短刀瞬间将这些在空中挥舞的荆棘切成一小段一小段。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踩着剩余没有被她斩断的荆棘飞速奔跑,猛烈而强悍的斩击瞬间向鬼舞辻无惨的脖颈斩去。 可是脚底下踩着的荆棘忽然分化出数条同样牢固的枝蔓,缠绕住了绘理的脚踝。 下一瞬间,没有来得及被烧断的荆棘将绘理高高的扬起砸在了地上。 可是鬼舞辻无惨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真的是每一击都是杀招呢。” 他看着站起身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的绘理,眼神又轻飘飘的晃过绘理身后护着的那间屋子,状似有些失落的垂眉说道:“明明我也是母亲的孩子,为什么母亲只保护着他,而让我独自承受着永不见阳光的痛苦呢?” 绘理几乎是冷笑出声:“凭什么?凭耀哉没有杀过我,也没有生生的将我心脏刨出来吞食过。” “鬼舞辻无惨,你再怎么故作无辜再怎么冠冕堂皇,你也洗刷不去你弑母的事实。” 这是绘理隐藏在心底的心结,同样也是鬼舞辻无惨不想触碰的逆鳞。 少年的脸几乎是瞬间黑了下去,失落的模样瞬间不见,皱着眉头的面容显得分外阴沉。 对,这是事实没错。 是他鬼舞辻无惨亲手杀死了养大自己的天皇,他的养母。 但是他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也是被人蛊惑的啊! 邪神有多么会鼓动人心,他那副病弱的身躯遭受了多少人的白眼与暗中讥笑,这些他那高高在上的母亲懂得吗?! 他的母亲是一国的君主,被无数百姓爱戴,被无数臣子尊敬,甚至连端坐于高天原的天照大神都为他的母亲来到了人间,为母亲缔造了一个清平盛世。 他所经历的那些黑暗与困苦,他那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中的母亲怎么会知晓呢? 若是鬼舞辻无惨的这些想法被绘理所知道了,绘理可能会被气的笑出声来。 不只是现在,她一直都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会一时心软,而把那个躲在天照神社中的小孩放在自己身边抚养。 甚至一直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宠溺小孩,以至于养出了一个不懂感恩不知回报的白眼狼。 鬼舞辻无惨勉强平复了自己激荡的心绪,想着得到了青色彼岸花的未来,笑意慢慢的爬上了脸庞。 “母亲,我并不想要伤害您。”少年整理了一番自己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袖口,像是胸有成竹般的说道:“您也知道我的来意,我只是想取得青色彼岸花。” 那本该在千年前就治愈他身体的青色彼岸花。 他本就不是个圣明的人,所以什么卑鄙的手段,他鬼舞辻无惨都能使得出来。 “您知道就在我与您交战的这些时间内,外面已经死了多少鬼杀队的剑士了吗?” 鬼舞辻无惨轻柔的说道。 “您猜猜我看见了什么?那个女人是叫蝴蝶香奈惠对吧?您就算以重伤的代价,也要从我曾经的上弦二童磨手中保下的那个女人。” 没有音调的三弦声再次响起,这回的大门是在半空中打开,从里掉出了一具血rou模糊的尸体。 绘理的身体轻微的一颤。 鬼舞辻无惨低下身,遗憾的提着尸体的衣领把她的脸朝向绘理。 “不过可惜了。在实力被废后,连我手下的一个小小下弦都打不过。” 被鬼舞辻无惨提在手中已经失去了呼吸的尸体,赫然就是蝴蝶香奈惠! 绘理紧握着短刀的指尖用力到了发白的地步,后槽牙紧紧的咬住,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鬼舞辻无惨……” 她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可是鬼舞辻无惨仍然没有停下。 “还有她的meimei,那个和她穿着同样羽织的女孩。” 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看些什么:“是个技巧很好的孩子呢,可惜就是力气不大,内脏直接被猗窝座给打了个粉碎,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 “母亲,若是您早些就将青色彼岸花交给我……可能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他恶劣的笑了开来。 “您觉得呢?” 回应他的是裹挟着怒火直接被掷出的短刀。 鬼舞辻无惨任由刀穿透胸膛,留下了一个无法愈合的巨坑,嘴角仍然挂着诡异的微笑。 “您不如……看看您的身后。” 绘理身体一僵,骤然转身。 黑发血眸的鹤拿着刀,横在了产屋敷耀哉的脖颈上。 细细看去,还能见到产屋敷耀哉脖颈上反射的细碎光线的三弦。 “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初教你的这些东西竟然会被你在现在这个时候用上了。” 这个时候绘理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转过眼神不去看身后的两人,而是紧紧的盯着鬼舞辻无惨的双眸。 绘理露出了一抹奇异的微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在有些事情面前,所有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你想要青色彼岸花?” “不过真的实在可惜,就在你来之前,我将它送给了我非常喜欢的一个小女孩儿当做零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