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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鹤丸开始疯狂祈祷下面是沙地,草垛子,或者是海也行啊!只要不当场碎刀,怎么都好说! 烈烈风声擦着刀鞘刮过,被迫信仰之跃的付丧神心里苦啊。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砸到地面,他好像跌进了一片黏糊糊弹力极佳的果冻似的玩意儿里,比水的密度大又有着空气般的流动性,栖居在刀鞘里的付丧神由于短暂的灵力缺失而看不见外界的情况,但是如果外面有人,他就能惊讶地发现,有一振刀鞘雪白的长刀正直直地插在半空。 是的,插在半空。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那种半空。 废弃的医院大楼被笼罩在浓郁的雾气里,不知是光影的效果还是什么奇妙的错觉,这栋大楼的模样看上去虽然破旧,但是阳光洒下来,不仅没有阴森感,反而还有种郁郁的蓬勃。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毫无防备地走进去的原因。 然而此刻要是此刻再看看,他们就绝对不会靠近它了。 明明是一样的大楼,不知哪儿来的雾气将它严严实实地包裹,空洞的窗口像是扭曲的笑脸,让人看一眼就会心头发凉。 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在这一瞬间交错重合,刀戳下去的地方,原本乖乖蛰伏着的雾气如同狂乱的蛇群开始疯狂扭动,将那些温暖虚假的阳光搅合碎裂,呈现出了这座大楼本来的面貌。 长刀还在往下滑动,不容置疑地分裂开果冻般柔滑Q弹的雾气,于是虚假的镜像崩坏,被隔绝的求救信号也传达到了远方位于地下的收容所里。 心血来潮出来溜达一圈的黑袍人抬起脑袋,露出兜帽下长长的鸟嘴面具,他只看到无处不在的雾气,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鸟嘴巴于是收回视线,再次低下头,就看见脚尖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振雪白刀鞘的长刀。 “嗯?这是来自主的礼物吗?” 遣词造句都十分优雅的瘟疫医生高兴地弯下腰,捡起这振刀:“我正好缺一样能用来打开病人胸腹部的工具。” 这是鹤丸在陷入沉睡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鹤丸:……??? 等等!你说你缺个啥?! 这边鹤丸心里的悲痛欲绝无人可说,那边玉藻前心里的脏话也正排着队想要倾泻而下。 可是他不太敢。 就算他是大妖,但是任谁换了他目前的状况,一个尚未完全恢复力量的身躯,加上面前虎视眈眈的十几个付丧神—— 这是怎么回事! 玉藻前努力咽下了涌到喉咙的一长串问候语。 这是本丸做饭的时间,来厨房帮忙的付丧神们本来一片气氛祥和有说有笑,谁知道半空忽然扭曲一下,接着就跳出来一只狐狸。 这只狐狸毛色雪白,看上去非常漂亮,它抖了抖毛,踩在灶台上,打量了一圈周围,没有等乱捧着脸发出“好可爱啊”的尖叫,就先一步懒洋洋地问:“我来此寻找我的半身,我的挚爱。我能闻到属于他的灵力的味道——他在哪里?” 在本丸里问出这个问题,所有付丧神只能想到一个答案。 于是下一秒,玉藻前就见到了这群刚才还笑眯眯的付丧神变脸的全过程。 几乎是一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所有人都从口袋里、腰间、柴火堆里、案板下面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掏出了刀剑,像是看到了阶/级/敌人似的眼冒绿光围拢了过来。 玉藻前:?! 来不及在狭窄的厨房里拔出自己长长的本体刀,烛台切干脆就势抬起了手里的菜刀,上午刚刚打磨过的菜刀泛起不逊色于任何刀剑的一线青光。 而离狐狸最近的药研正蹲着熬药,闻言面不改色地就举起了guntang的药锅子,大有“你再敢说一句就把你毛烫光”的气势。 在满室恐吓意味十足的刀剑林立里,玉藻前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现在的付丧神都是这种调调吗? 从平安京而来的大妖对于付丧神的定义尚且停留在侍奉主君的命令、谨尊家主的旨意而行、举止都代表着主君的颜面上,怎么会有这样无礼暴力的付丧神?! 而这样无礼暴力的付丧神,居然还敢厚颜无耻地对他露出彬彬有礼的笑容来。 提着药锅的黑发付丧神推了推眼镜,神情温和,语气淡定:“请相信我们是在保护你,做一个安静的客人,你会感谢我们的。” guntang的混杂着苦涩药味的漆黑液体还在咕嘟咕嘟地翻滚,玉藻前盯着这锅液体,又看了看周围寒光林立的刀刃,嘴角扯开一个扭曲的笑容。 ——保护我?! 你有本事放下这个锅再说话! 不等他说什么,厨房的门被轻轻叩响,一个甜蜜温软的声音拉长了问:“我好像听见有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吗?” 更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寒光闪烁的刀剑几乎是一秒消失无踪,剥豆子的剥豆子,切菜的切菜,洗米的洗米,厨房里一时间无比祥和,好像他们一直就在做这些事情。 药锅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到了火炉上咕嘟咕嘟,短刀付丧神面不改色地过去开门:“髭切殿?怎么了?我们这里没事啊。” 发色雪白的付丧神抬起眼睛,在厨房里飞快地扫视了一圈,笑容依旧温甜:“啊呀,是我听错了吗?年纪大了就会有这样的毛病呢,那我不打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