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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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壮在江南呆了三个月,初夏之时去的,回来时已是深秋,他将江南的盐政理得很好,打落了好几个大贪官,个个都是证据确凿的,即使他们身后派系众多,也无法为他们辩护。 壮壮将这些人打落之后,他们原本的职位都换上了壮壮的心腹,壮壮是内定的储君,朝中拥戴他的人也多,壮壮在皇帝许可的情况下,也收拢了些清正实干之人。这次往江南插人,郡主的姑父齐大人便任了苏杭巡盐御史,而壮壮之前在兰玉树府上住了几日,对兰玉树的才学也很赏识,他如今管着扬州的盐政,壮壮打算等他期满后调他去泉州。本来最好是金陵,那儿是盐政要塞,只是兰玉树祖籍便是金陵,朝中有规定朝臣不得在祖籍任职,壮壮便想调他去泉州。泉州也是个混乱地界,盐运海运兵匪杂居,政局非常敏感,没两把刷子还真不敢往那儿去。 壮壮江南之行做的漂亮,回京路上礼部就已经悄悄在准备立储大典了,郡主对皇帝这种将壮壮放在火上烤的行为很有些不满,但她敏感察觉到她回京后皇帝对她冷淡了不少,心里也大概明白一些,便不像以前有什么不满都大剌剌说出来,只是暗地里派了人去接壮壮。 即使郡主和壮壮甚至皇帝都做好了准备迎接这最后一击,却没想到这一击来的这么猛烈。 壮壮是被人扶着进京的,他们一行人在济南受到了非常大规模的刺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足有上百人,瞧着是江湖路子,另外还有几百人也是身手敏捷杀气腾腾的,瞧着像是战场上厮杀过的正规军,看来是朝廷和江湖联手了。 壮壮身边的护卫,明的暗的都死伤惨重,随行的两位大人一死一伤,壮壮躲避途中肩头中了暗箭,那暗箭是淬了毒的,壮壮中箭后他的贴身护卫立刻便喂他吃了颗解毒丹和一颗用五百年的人参和上百年的灵芝等珍稀药材炼制的保命丹,才暂时压制住了毒性,而后带着他去驿站叫了随行太医来看。 壮壮此行带了两个太医,一个治头疼脑热一个治外伤的,只是对壮壮的凶险情形却都束手无策,关键时刻,还是一个江湖郎中自投上门给了壮壮一颗稀奇丹药,壮壮原本稀隐的脉搏又跳动起来。 驿站所有人自然对他感激涕零,一口一个神医叫着求他救治,这神医可不是菩萨,趁机讹了许多好东西,才在驿站住了下来,为壮壮调理了十日,壮壮便能下床靠人扶着走动了。 而京里郡主得知壮壮遇刺命悬一线后,便带着护卫和丈夫儿女走官道直奔山东,行了一日日程,便又收到了壮壮被神医救治的消息,当下便安了些心思,下令一行人返回京里。 嘟嘟哭着闹着不愿意:“娘你怎么这样狠心!哥哥还生死未卜,你怎么有心思回京里!大局比哥哥还重要吗!” 郡主心里也苦,壮壮选择了这条路,他们一家子都没安生日子过,眼下正是紧要关头,壮壮既然稳定下来,身边人也加强了戒心,敌方经此一役也元气大伤,该是没有更大的阵仗了。反而京里只有一个老皇帝,如果出了什么事,郡主一家子都在外头鞭长莫及,他们走到如今,壮壮如果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他们一家子都不会有好下场。只是这些话,她和萧艺嘟嘟都说不清,遂只是冷着脸不说话,叫人调转车头。 他们出来的急,只带了日常衣物,装了三个箱笼而已,护卫倒是带了不少,趁着现在离京不远,赶紧回去才好。 嘟嘟气愤跳下马车,去牵护卫的马:“要回去你们回去!我要去找哥哥!” 郡主冷眼一横,“将翁主带回车上,即刻启程。” 嘟嘟被逐月抱回了车上,嘴里大哭大叫手脚乱挥乱打,郡主眼睛都没眨一下,坐了另一辆车走。 萧艺看着也难受,他都觉着郡主太冷硬了,更何况嘟嘟向来和她哥哥亲,只是萧艺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郡主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有她的理由,她绝不是为了权势荣华不顾亲生骨rou的人。 郡主一行回京很顺畅,只是回京之后遭遇的却是皇帝的指责:“朕以为在你心里权势荣华终究敌不过骨rou亲情的,可你此次所为却叫朕失望!壮壮还在外头生死未卜,说句难听的,若真出了什么事,你好歹给你儿子收收尸!可你一听说有个江湖郎中救了壮壮立刻便回了京里,怎么,怕你不在京中会出事?在你看来朕就老成这副模样了?随时都能殡天?” 这是郡主第一回受到皇帝这样强烈的指责,不,这已经不是指责了,皇帝在怀疑她,怀疑她这么急吼吼的往京里赶,到底是为了帮儿子守住大业还是为了她自己! 自从皇帝表现出对壮壮的期望后,朝中关于郡主牝鸡思晨母壮子弱的流言从来就没有平息过,皇帝一开始不在乎这些,他知道郡主重情义,绝不是吕后武曌之流。但再深的信任也抵不过众口铄金,尤其皇帝年纪大了,这几年身体不好,继承人又还没有成长起来,他便有些急躁,生怕自己打理了这么多年的秀丽江山后继无人。而郡主这几年兴建济慈堂,说是说为了帮儿子拉拢民心,但民间都只知道朝瑰郡主,而不知英王妃,提起壮壮,都说是朝瑰郡主的儿子,支持他做皇帝,也只是因为他有一个惠国惠民的娘。 最让皇帝不满的是,壮壮虽然自幼跟在他身边,对他却是孝敬有余亲密不足,不像郡主和先帝那般亲昵,更别说和他的家人比,壮壮即使和家人分开几年,心里最惦记的还是他们。 皇帝是个掌控欲强的人,人老了又多疑,在他看来,他都愿意为了壮壮放弃自己深爱的长子,将世上最好的都给他,壮壮却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而是对他的母亲言听计从。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便会发芽长大,皇帝不由想,郡主向来是个骄傲强势不愿低头的人,她虽然懒散,却从没放弃过对权力荣华的追求,只是以前她年纪轻,心里装着家人,而且她一个女子,再怎么爬也爬不了多高,她已经有了这么优渥的生活,差不多就行了。 但是现在她有机会爬到这个王朝的至高点,皇帝势必熬不到壮壮成年,在他死后壮壮未成年的这段日子里,郡主作为太后垂帘听政,在她尝过大权独揽的滋味儿之后,她还愿意放手吗?即使那是她的亲儿子。 吕雉武后当初也是扶持亲生儿子的,扶着扶着就变味了,而郡主比吕雉武后有一个更大的优点,她不仅得民心,她还姓萧,身上流着萧氏血液,自古以来皇室乱政的女人,要么是公主要么是皇后,郡主两样都占了。 皇帝的这些想法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他对壮壮却有过一些暗示,提醒他作为帝王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骨rou至亲,又和他讲汉唐王朝的兴衰,提到了一两句女子祸朝。 壮壮是个敏感孩子,自然也察觉到一些,但他也知道皇帝只是想想,他们都不能没有郡主。因此他去信请郡主回京,他觉的皇帝是听到了太多流言蜚语,郡主又不在京中无法自辩,若是郡主回来了,皇帝忆及多年情分,再让他瞧瞧他们一家子骨rou情深,势必会打消这个念头的。 因此在郡主无诏回京后,皇帝虽然没说什么,但对郡主也不似从前亲和了,而这回郡主罔故儿子死活坐镇京师,更是砍倒了皇帝心中怀疑的大树,各种严厉指责洪水猛兽般向郡主袭来。 郡主惶然下跪,眼中已有泪意:“皇舅怎能如此说话?你我相伴多年,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壮壮受伤,我若是不急,何至于轻装简骑连夜出京,我会回京城,自然是确信他安全了,皆因救治他的神医乃是我一故人之友,医术品行都是信的过的,我那故人也正赶着去看壮壮,有了他们在,壮壮定能平安归来。至于我为何赶回京里,壮壮这回重伤,乃是朝廷和江湖勾结所致,难保他们不会使声东击西之法,我和壮壮总得有一个在这儿守着。” 郡主已经多年未叫过皇舅了,她和萧艺成亲后不久,便渐渐改了口叫父皇,皇帝听到这声称呼也有些晃神,虽然他和郡主之间是利益成分居多,但毕竟相处了许多年,便是小猫小狗都处出感情来了,更何况是人呢。 “你说救治壮壮的神医是你的故人?你何时认识这般人物?” 郡主委委屈屈道:“那神医我是不识的,但他和我七哥认识,我七哥早年离家行走江湖,结交了些江湖之士,这神医怕是听说了壮壮的身份,知道壮壮是我七哥的外甥,才上门医治的,不然江湖人士如何会和皇室打交道。” 其实这神医和林瑞也不太熟,他和齐铭是自幼相识的好友,连带着才认识了林瑞,自然也了解了一番林瑞的家族,恰巧他游行到了济南,撞见了这般大事,想着他救了未来皇帝,说不定能求个恩典,让齐铭和林瑞成婚呢,也省的这两人偷偷摸摸扭扭捏捏的,他一个外人看着都着急!再说皇家有许多珍稀药材,他趁机讹一把,也省了他到处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