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为她心疼
邱铭尧已经没有办法让自己去忽视掉内心的感受了,此时这样脆弱的邓子筱让他心疼不已,是从未有过的体会,情绪似乎全都因为她而升起了波澜,心似乎都因为她而变得柔软。 他以为自己的脑海里只有仇恨和对于财富的渴求,可是却在遇到她之后似乎发生了改变。 他不自觉的拿起了一旁的纸巾,修长却带着粗糙老茧的手轻柔地拂过她光洁细嫩的脸颊,上头布满了泪迹。他仔细地帮她擦拭着泪水,动作小心翼翼,如同在擦拭稀世珍宝一般。 邓子筱终于哭的累了,全身的酒劲和铺天盖地的困意都席卷而来。她翻了个身子,抓着旁边的一个抱枕就睡了过去,双手环抱着自己,似乎在梦里也觉得不安稳。没过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一双卷翘纤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而轻轻煽动着,她的妆容几乎脱落,此时没有了多少修饰的样子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成熟干练,就如同一个未褪去青涩的少女,带着nongnong的不安。 从她的睡姿就可以看的出来,她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他曾经以为她有多坚强,原来不过都是如同刺猬的刺一般的伪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男人的身子狠狠地一僵,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被她触动。她在那个大家族里,应该承受着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压力,还有许多的不理解以及不公平。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喝成这样,只想要让自己放纵。 他沉默地凝视了她许久,确定她已经熟睡过去,并且不会再起来发酒疯,他才站起了身子,缓步离开了房间,轻手轻脚地带上了房门。 等到走向了楼下,确定自己这边的声音不会被邓子筱给听到后,他才拿出了自己的电话,拨通了自己助理的号码。 “邱总。”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助理小孟带着些惺忪睡意的声音,显然是被他的电话给吵醒的。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 也并不奇怪,邱铭尧时常会在深夜的时候有事情交代给他。对自己这个老板,他多半也习惯了。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最近那伙人有没有什么动静?”邱铭尧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冷,丝毫不见了原先对待邓子筱时的轻柔体贴。 小孟立刻反应过来,思索了一下就道:“邱总,暂时他们还没有动静,不过他们的线索也很隐蔽,我目前只查到了他们的总部是在塞尔维亚,国内只有几个暂住点。” “那么,继续给我盯着。”邱铭尧命令道。 “我知道了,邱总,我会的。” 邱铭尧挂断了电话之后,独自一个人伫立在落地窗前。他的身影被窗外的清辉拉的很长很长,隐隐的带着一丝落寞的味道。他的神色里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解释的情绪,看着外面的清亮月光,冷硬的面部线条似乎也跟着柔和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事情。大概是因为邓子筱的关系,让他无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那个短命的母亲。 在她的身上,似乎总能找到一些和自己的母亲相似的影子,只是他到现在才堪堪发现。 那个女人,大概也是和母亲一样,总是表现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以为自己可以坚韧地面对一切,可是其实却因为没有得到呵护而对世界充满了不信任和不安全感,才要用更多的财富和权力来得到自己内心的平静。 那种感觉,他感同身受。为她心疼,似乎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实。 他抬起眸子去张望着一望无垠的夜空,心里划过的疼痛蔓延开来,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也是为了邓子筱。 过了没多久,男人就又不放心地上了楼,动作轻缓地打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查看邓子筱的情况。 果然,他没有料错,这个女人喝醉了酒根本不可能乖乖睡觉。此刻她已经从床的中央滚到了最左侧的边缘地带,眼看着就要摔落下去。然而当事人却是一点也不知情,依旧抱着一个抱枕睡得昏天地暗。 邱铭尧无奈地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他还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这么担心过,甚至是想要照顾她。 不过,她现在喝醉了酒,他又不可能叫醒她来纠正她的睡姿。 男人只好走了进去,微微弯下腰来,伸出了自己的双臂,将她的身子轻轻挪到了床的中央,确保她睡得踏实平稳。 然而没想到他刚放下她的身子,帮她掖好了被子准备离开的时候,邓子筱却是又不安稳地滚到了床的边缘。他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只好再伸手去帮她调整好了姿势,好不容易来回几次才让她不再乱动。 等到邓子筱恢复意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露出了微光,微弱的阳光从窗外倾洒进来,让她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了过来。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围,居然是这么陌生的一个房间,而且没有人。 她转眼四处张望,在床头柜上看到了用她的电话压着的一张字条。 邓子筱忙起身去抓过了那张字条,上面的字迹她并不熟悉,但是却很雅致俊秀,一看就是出自经常练字的手。 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还附上了署名,让她知道了是谁。 “楼下有早餐,醒了打电话给我。——邱铭尧” 原来是他,邓子筱这才隐隐约约想到了自己昨晚在酒吧喝醉酒不想回家惊动家人,所以就打了电话给邱铭尧的事情。那么看来,现在自己是在他家?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张字条看起来很普通的字句,怎么让她莫名觉得有些暖心。明明那个男人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为什么给她感觉是在关心自己呢?早餐,是他亲手做的吗? 她不禁在心里开始有些小小的期待,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