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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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人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只是,还没有人说出来,荣乐便按捺不住了,走上前看了香囊一眼,急急忙忙的抢了过来,“这香囊分明是本公主的,怎么会在你这儿?” “啊?”莫静然一脸的茫然,面色有些苍白,喃喃道,“不对啊,怎么会呢,明明是织月公主的啊?” 织月坐在位置上,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到,有些惊诧的望过去,“莫公子可别取笑月儿了,不瞒大家,月儿对绣花一无所知,我的手,握得住画画的笔,却握不住绣花的针。 而且月儿在灵夙寺中呆惯了,也不爱佩戴香囊。” “这是怎么回事?”元帝皱了皱眉,扬声问道。 莫静然与荣乐连忙跪了下来,荣乐连忙道,“回禀父皇,前段时间镜儿的香囊突然不见了,乐儿一直找不着,却不知怎么会在莫公子身上。” 莫静然也连忙磕了几个头道,“这…这…这……这香囊……” “莫静然,这香囊你是从哪儿来的?”元帝怒斥道。 莫静然连忙磕了几个头道,“回禀皇上,是微臣捡到的。” “捡到的?”元帝挑了挑眉,眼中是满满的漠然,“好一个捡到的,之前在宫宴上,荣乐便提到过你,当时朕也只当你们认识,并未细想,却不想,她的香囊都到你的袖中了,真是好!好!好的很!” 荣乐连忙开口,“父皇,乐儿的香囊真的在前些日子便丢了,父皇不信可以叫宫女来问问便知。”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还不赶紧回去闭门思过去。这个莫静然,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元帝皱着眉头,怒斥到。 “皇上,你这无凭无据的,便定下了乐儿的罪,这样恐怕不好吧。”皇后皱了皱眉。 元帝闻言,更是怒不可言,“荣乐从小在你膝下教养,如今成这个样子,你也逃脱不了,你也应当回去好好反省。” 皇后闻言,只觉得皇帝当着众多妃嫔臣子的面给自己难堪,令自己难以自处,心中也有股子邪火冒了起来,站起身道,“臣妾遵旨。”便拂袖离开椅子,离开了。 荣乐只觉得似一道惊雷劈下,劈的她无法动弹,良久才低声道,“遵旨。”说完才缓缓站起身来,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时间,众人皆觉得有些尴尬,却突然听见隐隐约约有琴音传来,虽然听得不甚清楚,却只觉得琴音中带着无限的爱怜与愧疚,让人动容,似是突然间,所有人都被这琴音吸引了,许久都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一直到琴声渐渐消失。 “也不知道是谁在弹琴,却不知为何,这琴音让人听了想要落泪。”织月轻声低语,抬起头,想要看看元帝此时的表情,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龙椅上已经没有了人。 “罢了罢了,这宫宴便到此结束吧。”织月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带着洛水出了明月楼。 走出去良久,织月才低声问道,“母妃,在哪里?” 洛水闻言,便指着远处的一座小亭子道,“便在那亭子里,那儿人烟较少,主子说,不会有人发现。” 织月点了点头,朝着那座亭子走去。 走到离那亭子还有十多米的位置,便瞧见亭中站着两个人影,一个娇小,一个挺拔。洛水惊呼一声,捂着嘴道,“是皇上。” 织月自然也瞧见了,站在原地默默的瞧着,只见那女子仰着头望着元帝,良久,两人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过了许久,才瞧见元帝抬起了手,擦了擦那女子的脸,声音中带着无限怜惜,“别哭了,你一哭,我便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说完,便将女子拉入了怀中。 织月微微勾起嘴角,只觉得眼睛有些泛酸,嘴里轻声吟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公…公主。”耳边传来洛水有些颤抖的声音,织月皱了皱眉,转过头,目光却与一双带着几分冰冷的眸子相遇,织月一愣,许久才轻声道,“宸王爷……”顿了顿,才又道,“我应当要叫皇叔的吧。” 宸王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织月却读出了那一眼中,写了三个字:跟我来。 先是愣了愣,却见那身影又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织月这才确认了自己想的实在是没有错的,身子顿了片刻,却还是跟了上去,“洛水,你先回揽星阁吧。” “可…可是,公主……”洛水有些犹豫,看了眼靖王,又看了眼她。 “没事的,回去吧。”说吧,便跨了两步,跟上了宸王刻意放慢的步伐。 宸王带着织月上了和明月楼遥遥相望的摘星楼,摘星楼以高而出名,是赏月的最佳之地,只是也不知道为何,这摘星楼却比明月楼冷清了许多。 织月站在摘星楼之上,才始觉,手可摘星辰,原来并不只是一句诗而已。 只是,这摘星楼上的风着实大了一些。 “不知皇叔带月儿来这儿是?”织月收回目光,望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 “许久没有遇见过像你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织月愣了愣,却不知道宸王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良久,才笑了笑,“皇叔过奖了。” 宸王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本王回宫的那一日,因为知道总会有人设伏,所以,本王带着亲信晚走了一会儿,便就是那一会儿,让本王目睹了一件……”宸王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织月一眼,“很有意思的事情。” 织月身子一顿,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却听见宸王笑了起来,“怎么,想杀了本王?呵呵,你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本事。” 织月咬了咬牙,低下头,良久,才微微勾了勾嘴角,“皇叔过虑了,月儿怎么会呢。” “你的母妃,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怎样在这后宫之中保持自己的本心,你又何必将她拉进来这趟浑水之中?”宸王没有接话,却说起了另外的事情。 “母妃?”织月又是一愣,只觉得心中有些烦闷,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在自己这个皇叔面前显得有些无从遁形,好像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了解得一清二楚一般。而自己对他,却是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织月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我不知道母妃是不是个聪明人,我只知道,她在这宫中已经虚度了十多年的时光,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十年,我希望,我的母后能够万千宠爱于一身,而不用受尽冷落。” 织月望着远处亭子里若隐若现的人影,微微一笑,“况且,我只是给了母妃一个选择的机会,怎么选择,便随她心意了。” 宸王又沉默了良久,才转身道,“这里风大,早些回去歇着吧。”说完便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