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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泽觉得有点蹊跷,这证据未免也来的太过容易。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划过他脑海,窗外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他们被发现了。

    虞泽立刻加快了速度。

    他拿起墙上的画,发现了后面的一个暗格,用铁丝撬开锁之后,他从里面找到一个木匣,打开,里面慢慢的一沓信。

    虞泽随便抽了一封粗略一翻,却在下一刻瞪大了眼睛。

    这匣子里,满满都是苍梧同太子密谋造反的信件,而她处心积虑的控制了侯元凌等人,又利用品酒宴给那一百多个人下了蛊,就是为了这件事。

    而如今太子年幼,即便要造反,也定有人在一旁指使。

    在太子一党中,太子同那三位太傅最为亲厚,其中顾惜朝出身卑微,又曾经效忠于意图谋反的宰相蔡进,若说有谁指使——他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虞泽拿着信封的手颤抖起来。

    但是顾惜朝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他纵然心比天高,一袭才华常年不得重用,但是他如今已经当了太子太傅,太子作为当今皇上的独子,地位又相当稳固,登基只是时间问题,他又何必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虞泽想到了今晚顾惜朝要觐见皇上告知他此事。

    心中不由的漫上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糟糕

    这是圈套!

    虞泽猛的反应过来,立刻如离弦的箭一般向洞开的窗户奔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那窗户“咚”的一声关上,下一刻,漆黑的房间里突然亮起了蜡烛。

    四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他面前,一旁的屏风上,投影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虞泽立刻向一旁的帐幔看去。

    里面哪里有什么人?

    被子里那鼓起的一团,不过是个枕头罢了。

    “苍梧!”

    他盯着那屏风上的人影,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早知道你会来,却没想到你带来了这么多帮手。”

    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轻笑。

    “不过可惜,你们今天……一个也跑不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影袖子一挥,那四个黑衣人便齐齐攻了上来!

    虞泽眸中一利,弯刀瞬间出鞘,带着凛凛寒光,以劈山裂海之势朝为首之人的头颅砍去。

    虞泽挥刀是不讲究什么方法的。

    当年他学武的时候已经十四了。

    十四岁,在这个西门吹雪已经能外出挑战人的年纪,他才开始在烈日下蹲马步。

    文越待他很好,帮他调理身体帮他打通筋脉,还包括了对教虞泽习武时的严厉。

    虞泽当时拼着一股狠劲儿,不用文越催促便会相当自觉的爬起来练。

    但是即便如此,过晚的习武时间就注定了他内力不如同龄人,所以文越费尽心思将自己的刀法改编,使其招式变得更加灵活而最大限度的不依靠内力。

    可是虞泽练不来这功法,文越的刀法太稳了,如三山五岳,巍峨沉稳。

    而虞泽是一支离弦的箭,在射出去的一刹那便只想着取敌人首级,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所以文越的刀法到了虞泽手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变得更加诡谲灵活,狠辣刁钻,没有定式、无迹可寻。

    那人矮身一躲,一个扫堂腿踢过去,却只见虞泽手在地上一撑,灵巧的躲开,修长的大腿夹紧了他的脖子,下一刻,只听“咔嚓”一声,那人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另外两人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虞泽越兴奋的舔了舔唇,不作停顿,立刻攻了上来。

    刀光密密麻麻网成了一片,墨绿的眼睛看着他们,像是在看着两只猎物。

    如同饿狼遇到羚羊,那双墨绿的眼眸中不掺杂其他感情,只有纯粹的渴望,纯粹到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咽了口口水,互相对视一样,再度攻了上来。

    这回两人更加不要命了。

    苍梧静静坐在屏风之后,投在屏风上的影子一动不动,似乎对这场生死较量全然不在乎,或者根本就是胸有成竹。

    虞泽的余光看着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安。

    他如今只想快点回去,生怕顾惜朝出什么问题。

    他这样想着,有心想要加快动作,但却逐渐力不从心起来。

    那炉熏香果然有问题,即便事先服了解毒丸,也不能完全抑制住毒性。

    虞泽手中的动作拖沓起来,他的背上被砍了一刀,小腿上也被划了一道。

    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房间的地板,可是窗外的那十几人全被拖住了,没有一个人能来救他。

    虞泽想要速战速决,索性拼着左臂受伤挥刀结果了一个人。

    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了,即便虞泽现在浑身浴血,特也仍旧有一战之力。

    但是那苍梧却一直坐在屏风之后,不动如山。

    虞泽顾忌她有什么后招,趁着与黑衣人缠斗时候,不着痕迹的向屏风转移过去,想要趁机挟制住她,威胁她让那些黑衣人停手,也防备她有什么后招。

    近了,近了。

    虞泽走到屏风面前,眼角余光往后一瞥,一脚踹开黑衣人,刀背一拍就直接掀飞了屏风,接着身子一扭,五指成爪,直直朝苍梧的脖子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