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红楼快穿失职记录在线阅读 - 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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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大脑子一空,直接跪了。

    而贾琏心头猛跳:咋回事儿?!

    林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对打定主意抱他大腿的便宜侄儿还能有点好脸色,“你媳妇是个搂银子的好手,该搂的不该搂的,都能面不改色无所畏惧地往怀里捞。你心里也有点小九九,知道攒点银子。可你夫妻俩的私房体己加在一处,都没你家大总管家产的一半。”

    既然要使唤贾琏,他总得扔个机会出来,考验一下吧。

    贾琏大惊失色。而赖大趴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

    后世针对~国~家~工作人员有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在这个时代也有相似的说法。

    身为荣府大管家,赖大祖上不曾为官为将,一直以来也没做什么大生意大买卖,家产却有十好几万两,比扬州若干中小盐商还阔气——谁不知道盐商不管大小,就没有没后台没靠山的!

    说起这些靠山后台,也是有门坎的,地位品级不够,连个盐引都开不来。而荣府现在就没那个开盐引的本事!

    林海向贾琏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番,最后提醒道,“你得有个章程。这么个蛀虫你都收拾不了,就别回来了。”

    我这儿不要废物!

    这半句话是贾琏脑补的——他脑补得非常精准。

    姑父已然下了任务给他,贾琏也就不在这个时候再没眼色地说一说家里的态度,只把他父亲他二叔给姑父的两封信递了上去,就拎着赖大后领子,连拖带拽地告辞而去。

    王夫人和王熙凤这种识不得几个字的内宅妇人兴许会“无知者无畏”,尤其是王夫人,得知自己派过去的嬷嬷被抓了个正着,她颇觉打脸,很是不自在了几天。

    但混过官场哪怕铩羽而归也是真正经历过的贾赦贾政兄弟可不一样,说这哥俩挺识时务总是没错的。

    林海病愈,要续娶,以及黛玉不再回荣府……贾家兄弟都在信里真诚道喜,劝他说自家小妹故去多年,妹夫也该再娶,哪怕为外甥女着想呢,还不忘转述贾母的嘘寒问暖,至于那个跟去扬州还搬弄是非的婆子,哥俩不约而同一个字都没提。

    隔了一天,林海又得了闲,跑到陆稹那儿,把贾赦贾政兄弟的家信当乐子说给她听,末了还感慨,“要是这兄弟俩能一直通情理念旧情,我何至于生出报复之心。”

    陆稹又在炼制成药,林海念叨的时候正在加料,惯于一心多用的她随口道,“这哥俩不得善终的原因是无能,又有远超实力恶野心,外加道德水平不足……荣府祖荫从没加持过这哥俩。”

    话外音林海怎么听不出,“就……狗改不了吃屎啊。”

    陆稹才不信林海会心软,她的委托人就是在单纯的感慨,“上次你把黛玉送过去,哥俩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可不认定你是在托孤?如今你好人一样,他们哪敢再欺负人?可不得伏低做小好让你赶紧翻篇儿?要我说王夫人固然有罪,上辈子贾政但凡显示出点儿看重黛玉的模样,王夫人都不敢太过分。吃你家的绝户真的是荣府全家的共识,后来王夫人对自己的外甥女也没手软就是,某种程度上说,为了银子,她也是一碗水端平了。”

    林海轻笑,“说得也是。”

    话说林海的婚礼正如火如荼地cao办着,贾琏也不闲着,除了偶尔帮姑父跑跑腿儿之外,更是扣住了赖大,打发他的小厮们四处收集赖大挪用荣府银钱中饱私囊以及鱼rou乡里的证据。

    然而收集证据的过程一点也不顺利:贾琏的手下们摆出贾琏这个荣府正经继承人的名头,就不说没甚关系的乡民了,只说已经被欺负了良久的族人居然都不敢出头,连诉苦都得背着人……

    小厮们带回来反馈,贾琏纵然年轻气盛也没把赖大揍上一顿出气,只是眯着眼冷笑,“看来是一点儿都不冤枉。”

    赖大垂着头不吭声。

    贾琏也不指望这种老滑头能坦白从宽,估计赖大还心存侥幸能救兵吧?月余没消息,大老爷二老爷必得派人过来问一问。

    想到这里,贾琏笑容更冷,“甭管你帮着哪位老爷做着不好对外人言的生意,都救不下你。”

    赖大打得就是这样的主意,被戳中心事,他依旧头也不抬,可放在身侧的手还是抖了抖。

    贾琏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荣府正经的主子,在老家也就是金陵,竟然还不如个奴才说话管事儿,无论如何赖大这种人都留不得了。家里都到了主不主,奴不奴的地步,不怪姑父瞧不起。

    看来,他是得亲自走上一遭。

    等贾琏走了,赖大默默望着门口,心生不详:琏二爷这神情怎么跟姑老爷越来越像了……

    贾琏是算准了,姑父大婚之日前三天就赶了回来:风尘仆仆但精神头很不错。

    林海是第二次当新郎,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女儿的感受,婚事没有大办。姻亲彭家固然觉得面子上一般,但感受到林海诚意满满的“里子”,也就释然了。

    话说新嫁娘彭澜早就听说夫婿一表人才,新婚当晚在油灯和牛油大烛的映衬下,见到丈夫第一眼,她心里猛地窜出一个词儿来:人比花娇。

    四目对视过后,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心里依旧蹦出一个词儿来:赚了!

    第二天早晨,阳光照进屋子,彭澜又仔细瞧了丈夫好半天,才幽幽道,“老爷真年过半百了?我怎么瞧着你至多三十……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