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农场主的那些日子里_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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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两只猞猁?猞猁不是独居动物吗?”夏东篱有些纳闷,但这不影响他悄悄伸出手拉着大米的项圈一点点将它从前排围观的地方拖回来了点,又不动声色地将牵引小背心给米粒套上,悄咪咪地拉着两条汪进行战术性后退。 等他拉着两条狗往后退了几步后,前排吃瓜的三儿见状也自动自发地坐到他们身边。 两个人类三条狗就这么看着随着吼叫声愈加高亢,两只猞猁的额头越靠越近,更瘦的那只摆出了攻击的架势,就要用脑袋去撞对方,却被另一只轻巧躲开。 这一举动显然激起了它的愤怒,瘦小的那只立刻人立而起就要用前爪扑挠敌人,然而另一只后退了两步又一次避开了攻击。 对于旁观者来说他们很轻松地就能看明白这两只的实力差距,瘦小的那只显然实力更弱一些,另一只只能说是在耍着它玩,并没有动真格。 野生动物在野外受伤很容易引来猎食者,除了繁殖季争夺交配权外,同种类的动物相遇除了有心抢地盘的,大部分都是点到即止,彼此面对面判断一下体型嗓门还有守护领地的意志力,看对方不好惹就退了算了。 毕竟小命最重要嘛,像今天这样小个子猞猁死撑着不退的模样着实有些奇怪。 “它们怎么了?”夏东篱偏头问荀岏。不过在荀岏开口前,另一个人忽然出声打断了他们。 “嘘!”从一旁的灌木丛中忽然探出了一个脑袋,对方冲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招手示意他们躲过来。 夏东篱看了眼探出灌木丛的摄像机,再看看这人几乎完美的隐蔽姿势以及一身的迷彩服,还是拉着狗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然后他惊悚的发现小草丛里头居然还躲着一个年轻人。 这个更夸张,他头上甚至还顶着个插满了树枝的帽子,脸上也画了迷彩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位野战兵呢。 四人三狗分享一块小草丛实在是有些逼仄,大家只能勉强挤一挤上半身,避免猞猁直接看到他们。 “两位是……?”夏东篱在看到对方摄像头上头贴着标签时心里就大致有了轮廓,这种写着编码的标签一般是大型企业内为了出入库方便做的标记,会使用这种机子的应该不是私人玩家。不过,虽然有了猜测,他还是想证实一下。 “我们是林业局的。”招呼他们的是个中年人,他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冲夏东篱伸出了手,“你是小锦村的村民小夏吧?久仰久仰,我姓李,木子李,叫我老李就成,这是我搭档,姓章,立早章。” 村民小夏沉默了下,将手从大米的狗肚子下头抽出来和他俩握了握:“李老师好,章老师好,我是夏东篱,这是荀岏,荀子的荀。” 双方寒暄片刻后,老李简单介绍了下情况:“其实当时接到消息我们就上山了,不过发现珍稀野生动物这事按条例不好公开,就没和你说。但现在正好遇到就无所谓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 他指了指那只气定神闲的猞猁:“当初在你们家窝着的应该就是这只,它是这儿的领主,是只公猞猁,我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大王。” “这只呢,”他指了指炸毛的猞猁,“这是个姑娘,前段时间大着肚子来的白云山的,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伤,可能是抢地盘输了逃过来的。它现在在白云山下了崽,幼崽估计也就一星期不到,不知道有几只,但应该还活着。” “不过可能对地形不熟,也有可能是狩猎技巧不太够,我们看到它失败了好几次。做母亲的吃不好奶水就不够,不知道现在崽子怎么样了。” 原来是个饿肚子的母亲,夏东篱闻言恍然,联想到昨天家里突然失窃的场景:“所以昨天偷了我家鸡的应该就是它了。” “偷鸡?”李章二人这些天都在山上,显然还没得到消息。见他俩面面相觑,眸带好奇,夏东篱顺手就挑出手机里的监控截屏给了他们看。 老李一看照片便一口咬定:“就是它。” 夏东篱收回手机看了看上头那个身影,又看看面前正在骂街的母猞猁,有些想不通这位是怎么从这么个剪影判断出来的。 “我们就是吃这口饭的,自然能看出区别,就和有些人盯着块石头也能看出五四三一样。” “你那红外线镜头拍到的斑点和这小姑娘身上是一样的。”见夏东篱来回比对照片,老李笑了笑,解释道,“不过你们这狗怎么回事,刚才它们还直挺挺地冲着那母猞猁就去了,如果不是公猞猁跳下来打断估计就得打起来了。” “不是我说啊,猞猁体型再小也是猛兽,它那咬合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这两条狗看着也就宠物犬吧,下次得拴牢了,否则冲上去估计得不了好。” “它们不是宠物犬,是工作犬。”夏东篱重申了下狗狗们的身份,“这只猞猁昨天来偷鸡的时候我家的狗都在屋里却没能制止,今天估计是想着来报仇的,我一个没看住,它们就偷偷上山了。” “哎哟——”老李闻言沉默了下,有些为难道,“那你以后只能委屈它们一下了,猞猁毕竟是保护动物,全球都只有几千只……” 夏东篱点点头,打断他的未尽之语:“没事,我知道,我也没计较这事,就家里的狗子尊严过不去。” “哎哎,行,那你多给它们讲讲,或者赶紧多买几只鸡,忙起来了他们就忘了。”老李闻言有些高兴,他又提了一嘴,“对了,被抓了的鸡你记得去林业局上报一下,有赔偿金拿的。” 夏东篱也没说自己已经递交了申请的事,他对别人的善意提醒表示感谢,哪料又听老李吭吭哧哧地说道:“那啥,视频能不能先发我一份?” 夏东篱顿时有些无语,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二人嘻嘻索索开启手机互传模式。夏东篱一边给人传视频一边问道:“那它们俩是怎么干起来的?” “我们也不太清楚。”老李美滋滋地看了眼传输记录,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好,道,“猞猁这种动物比较特殊,公猞猁和母猞猁没有体型上的绝对差异,最多也就是大个几公分重个一两斤,放在一起看着其实不太明显。” “这两只是因为母猞猁在哺乳期,而且它的岁数应该要小一些,所以才能明显看到它小了一圈。”夏东篱看了眼两只猞猁,对老李口中的明显两个字有了新的认识。 老李继续道:“因为没有绝对的优势,在野外环境下,公猞猁和母猞猁遇到的话彼此也比较有默契,大家都是衡量下体型比对一下就避开的。现在杠上的话,我猜测母猞猁的窝可能就在附近,而公猞猁是想要赶它离开。” 夏东篱一愣:“赶它走?公猞猁不要老婆?” 不是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吗?老虎也是喜欢独居的猫科动物,生活习惯应该和猞猁一样吧? “今年的发情期已经过去了。”老李显然对猞猁的生理习性很了解,“动物过了发情期之后一般很少会产生交配的冲动,就算交配雌性也会尽量避免排卵,这是雌性的自我保护,主要为了避免在食物匮乏的季节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