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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姜远之已经平了外患,只需要解决内忧。 仍然维持着大梁的六部,锦衣卫隶属于督察司,有巡视监察之责, 若非意外, 不得直接处斩。职权保留了大半, 不比姜临川在任时能一手遮天。 姜临川登基的消息在京中传开后,昭灵长公主服毒自尽。 姜府收到一个木箱。 姜太夫人仍然住在府中,差人打开一看,里头装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 睡得正香。 昭灵长公主禁足府中后,偷偷生下了这个孩子,没有冠以姓氏,对外只说意外流产。 姜太夫人询问过姜临川的意思,见他不介意,就把这小女孩送到良善人家寄养,虽不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足矣。 云清淮被姜临川留在宫中住。经过宫变一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云清淮就是大梁的皇太孙,而且与姜临川关系匪浅。 云清淮身为皇室,又执掌姜家兵权,真愿屈居人下? 然而旁人不敢说,也不敢问,只在心里编排,渴望看到姜临川与云清淮反目成仇。 姜远之尚且不知道姜临川与云清淮的事,他如今卸去重负,反而空乏起来,不知道做什么。 以前去青楼是为了避人耳目,暗中部署,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他终于想起来姜临川后宫空虚,问母亲为什么不给姜临川取个媳妇? 姜太夫人只一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管这些。 姜远之头疼起来,去宫里找姜临川,商量选秀之事。 虽然临川母亲不在,但她那份的催婚,他一定要带给姜临川。 最近正值梅雨季,登基大典在下月初,钦天监说是个好天气,要是天气不好,他们集体提头来见。 姜临川在书房批阅奏折,自他上位,扩大了上折范围,工作量一下子加大了。 雨落在窗外芭蕉叶上,如春蚕食桑。 云清淮昨夜cao劳过度,就枕在姜临川腿上,睡着后仍然不安,惊醒过来发现姜临川在,便又睡了。自从他幼时记忆恢复后就有了惊悸之症,总会忽然恐慌。 在姜临川身边会好很多。 姜临川也乐意纵着他。 云清淮十分害羞,不喜欢旁人看见,姜临川便没有留人近身伺候。平时他不传,宫人只会安静候在僻静处。 已经是下午,云清淮终于睡饱,懒洋洋勾住姜临川脖颈,迫使姜临川低头, “师弟,亲亲我吧。” 云清淮习武多年,最近才体验到何为筋骨松软,动弹不得。 也有了奇怪的依赖,他恨不得长在师弟身上,一刻也不离开。 触到师弟的身体,才觉得安全,仿佛一松手,眼前一切皆会沦为泡影。 姜临川乖乖任他勾住,俯身吻下,虽无奈,眼中盛满细碎的笑意。 “哐当——” 书房门被姜远之推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姜远之怨气值加50】 【姜远之怨气值加60】 【姜远之怨气值加90】 【姜远之怨气值加100】 …… “你们——”姜远之过于震惊。手中的名册散了一地,都是最近积压在宫中的仕女图。 原本的大梁皇太后已经病亡,其他女眷全部遣散。朝臣送上的仕女图都被内侍收了起来。 “放心吧,我会负责的,我要让清淮做我的皇后。”姜临川不慌不忙,把云清淮按在怀里,不让他动。 “你这个孽子,问题是这个吗?你师兄待你掏心掏肺,你就是这样待他的?”姜远之没走近,怕自己下毒手,还打不过姜临川。 姜远之教导过云清淮,知道云清淮的脾性,是万万不会做这等事的。 肯定是姜临川把好好的孩子给带坏了。 他要怎么向玄微真人交代?又怎么向惠帝夫妻交代? 人家托付给他的儿子,被自己家孩子给迫害了…… 瞧云清淮那情根深种的样子,姜远之又气又怒又羞又惭。 都是姜临川这个臭兔崽子! 不管他喜欢的是男是女,怎么能对兄弟下手呢? 气人!气人! 这事肯定瞒不过玄微真人,姜远之开始想,怎么向玄微真人赔礼,不影响这几人之间的感情? 好难,好痛苦。 早知道他就不该进宫,让姜临川自己去瞎折腾。 “不怪临川,我是自愿的。”云清淮低声,不敢看姜远之赤橙红绿青蓝紫色交织的脸。 “两情相悦实属难得,我只要清淮做我的皇后。”姜临川镇定自若,与云清淮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安抚性的轻拍云清淮的背。 “……孽子!不可理喻!”姜远之不忍再看,头痛欲裂,也不管地上那些名册,摔门而去。 “怕什么?他只是气一会罢了。”姜临川挑眉。 “可是,我们这样终究有违常论……”云清淮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姜远之这位他尊敬且信赖的长辈,更不知道还怎么面对如师如父的玄微真人。 “那与我有甚关系?”姜临川浑不在意,笑道: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今时今日,能与你在一起。” “目前还不能迎娶你,等我再稳一些,就正式向天地昭告,与你成婚。” “师兄,等我两年好不好?” 他声音放软,下巴搁在云清淮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