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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博充耳不闻,无神的双目没有焦点,落在项立新眼中更感觉他这是目中无人,顿时心中涌起一团怒火,反手将陆斯博甩开。 陆斯博身患重病,身形虚弱,这样一股力气直接将他推倒在地,掌心与地面摩擦泛起阵阵刺痛,他缓缓垂眸,依旧十分沉默。 “草。”项立新咒骂一声,“你们,把他给我塞进——啊草?!谁打老子!” 不知从哪飞出来的鸭舌帽直挺挺的砸在他脸上。 好死不死的帽檐正巧敲上鼻梁,让项立新酸疼不已,眼眶更是被生理泪水充盈。 项立新气急败坏道:“谁!?你TM想死吗?!” 柏乔趁着项立新左右找人的功夫,已经迅速顺着边缘阴影的遮掩跑到了人群之中,一群醉酒的毫无战斗力的废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啊!”“靠!”“唔啊!” 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传来,项立新一扭头,只见刚才身后那些笑的谄媚的追随者纷纷神志不清的晕倒在地上。 项立新瞳孔骤然瑟缩,“你们——”心中不免有些后怕。 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项立新瞬间浑身僵硬,没等他转身,柏乔便抓着他的手臂硬生生的以背后的姿势掰了过去! “啊啊啊!你、你他妈的……” 柏乔一脚踢在他的膝窝处,转过身来,项立新正对着陆斯博摔倒的地方,双膝跪地到有一种卑微俯身的感觉。 项立新咬碎了一口银牙,口中隐约有血腥气蔓延,仍旧不能舒缓他心中的怨愤。 柏乔缓缓俯身,贴近他的耳边,吐息间语意冰冷:“再敢对他下手,我就断了你的脖子。” 说着,不等项立新开口,柏乔直接抓着他的胳膊用力一掰——‘咔吧!’ 一声脆响,项立新豁然张嘴痛呼:“啊——唔唔唔?!” 浑身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项立新疼得满头是汗,嘴里却还被堵住,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不出几秒,项立新硬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柏乔见状便把人丢到一边,正想着走到陆斯博身边看看情况,结果视线落点却在那个箱子上面。 看看箱子,再看看项立新。 柏乔歪了歪头。 决定将两个东西结合在一起。 晕过去的项立新很好cao纵,柏乔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只是最后塞手臂的时候费了点劲。 封上盖子往角落里一踢,就任由他自生自灭去。 ——总归不会死。 当初陆斯博不也是这样待了一晚上? 陆斯博还是神志清醒的情况下,相比之下,还便宜这个晕过去的狗东西了。 处理好这些,柏乔深吸一口气,莫名有些紧张。 好在陆斯博看不见,要不然,他可能真的会紧张到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柏乔:“那个……” “谢谢。” “不、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句话,几乎是没有思考时间便脱口而出。 说完,柏乔恨不能捂住嘴,把上一刻的话撤回。 陆斯博微微垂眸,靠在墙角处摆弄手指,“你……” “这里太冷了。”柏乔先他一步开口,“我先送你出去好不好?感觉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必。” “那我送你回家?” “……不。” 几次被拒绝,柏乔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总归是不能把陆斯博一个人丢在这里,要不然,等什么时候他们醒了,陆斯博就完了。 想了想,他又说:“你不想回家的话,去我家怎么样?” 这句话说的有些突兀,他又补充道:“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后面那句话添上便有了些关心的意味,只是在陆斯博听来却有一些莫名的意思,垂下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暗色,转瞬即逝,松开微微蜷缩的手指,他轻声说:“好。” 柏乔住的地方就是附近的一个小区,他是为了方便今天救人,特意租的房子,地方不大,一室一厅一卫足以。 刚搬进来没多久,东西也不多,看起来十分整洁。 柏乔把人领进来,说:“你先坐一会,我去放热水,你泡个澡放松一下。” “谢谢,麻烦了。” “不必客气。” 陆斯博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却只沾了个边,柏乔一开始还看不明白,以为是他没坐稳,后来才想到,是因为在外面地上滚了一圈,身上都是土,怕弄脏他的地方吗? 这样小心谨慎的陆斯博,让柏乔更加心疼。 但是不能表露出来……陆斯博不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他。 柏乔收拾了一下心情,扭头去浴室准备东西,只是进去洗澡之前他还是谨慎的问了一句:“你自己可以吗?” 毕竟双目失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比较麻烦的。 “可以。” 柏乔说:“那你有事叫我吧。” “好。” 浴室门关上,柏乔看着磨砂质感的玻璃门怔怔出神。 他……真的帮到了陆斯博,而且还把他带回了家里。 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穿书这么多天以来,这是他过得最高兴的一天。 柏乔忍不住扬起嘴角,根本压不下去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