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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久九也不气馁,他拉住人的衣摆,清澈的眸子殷切又羞涩。 声音则软甜得化不开:“学长不要也没关系,但能不能等我走了再丢?” 然后也不管人愿不愿意,红着脸抿着唇便将餐盒拼命往人怀里塞。 林郡怕餐点洒出来,便不得不伸手去接。 傅久九便趁人双手握住餐盒的瞬间,张臂狠狠地抱住人家的腰…… 因为死缠烂打的招数够多,脸皮够厚,傅久九很快就在学校出了名。 祁洛知道后很是头疼,他自然不认为傅久九配不上谁,说不好听的,他认为谁都配不上傅久九。 他气傅久九明知人家心里有人还去倒贴,又心疼他成了学校的笑料。 后来,祁洛劝傅久九:“那人有什么好的?冰块一般,你要喜欢男孩子,咱俩一块得了,我护你一辈子。” 傅久九自然不愿意,因为他已经被林郡给魇住了。 林郡的才貌,人品,家境……,都是万里难寻的,别人怎么能比得上? 即便是祁洛也不行。 祁洛见劝不住他,便也没再提过这话。 可这事不知怎么让林郡知道了,林郡知道的时候,已经和傅久九走到了一起。 傅久九又娇又软,林郡被他融化的毫无征兆。 高考完那天,傅久九在林家大宅外面,像个小鸡崽子似得缩头缩尾地偷偷等他。 林郡让司机停了车,他不急不缓地走到傅久九面前,很直接地问傅久九:“你真喜欢我?” 傅久九自然是真喜欢他,一时小鸡啄米般直点头、 “喜欢我什么?”林郡问。 “哪里都喜欢。”傅久九毫不犹豫,双眸闪着星星般,期待又渴望,像渴久了的人见到了救命的水。 林郡低头与他对视,眼睛像黑曜石般幽暗深邃。 像确认了什么一般,他说:“那你以后归我。” 傅久九的喜悦在那一天冲天炸起,整个世界都成了棒棒糖的颜色,甜的腻人。 林郡知道祁洛和傅久九亲如兄弟,人虽然淡,却也会陪傅久九和他见面,学着适应他们的相处模式。 可在知道他对傅久九“告白”过之后,他的态度就彻底变了,十分排斥傅久九与他单独相处。 三言两语间,傅久九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不由地悄悄松了口气,却又有些难言的触动。 原来月亮是可以摘到手心里的? 只是,终究还是无法逃脱离婚的命运。 而祁洛那些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告白,他不过是护他护惯了而已。 傅久九比谁都清楚祁洛的拳头有多硬,于是伸手轻轻碰了碰林郡的手臂,问:“疼吗?” 林郡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半晌后才冷着声气说:“疼。” 傅久九犹豫着伸手按在他被击中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好点吗?” 傅久九的指尖柔软,体温清浅,透过薄薄的布料晕在林郡guntang的皮肤上,熟悉惯了,有点上瘾。 林郡顿了片刻才道:“好一点。” 路西野靠着门框看乐了。 林郡在网球上的造诣接近于专业运动员。 他手臂的力量与身体的灵活度远比常人要高的多,如果他想,是完全可以轻松躲过这一击的。 他没躲开,只是他不想而已。 他忍不住在心里小声骂了几句“傻逼”。 行动上却行云流水,相当有经验地上前揽了揽还在生闷气的祁洛:“兄弟,不好意思,走吧,我请你喝一杯赔罪。” 祁洛好跟林郡杠,却不好跟路西野杠。 路西野不仅是林郡FY的合伙人,更是整个路家的掌权人。 他年纪轻轻,却沉稳老练,不骄不躁地放低了身段,往祁洛肩头随便搭了搭手臂,便让祁洛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路西野带着祁洛出去了。 傅久九问清林郡还没吃饭,便让人进来收拾了,重新点了菜。 等上菜的间隙里,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他。 林郡穿了件黑衬衣,系着同色领带,领带上印着蓬松奶油小蛋糕似的白色波点,稳重中又多了点跳脱出来。 傅久九想起他让自己找领带的事情,便说道:“这条领带也很好看。” 林郡闻言笑了笑:“是吧?” 林郡的眉骨秀挺,眼窝很深,睫毛浓长犹如天然的眼线般,让一双眸子深邃而难以捉摸。 再加上他鼻梁高挺,过于优越,所以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 但笑起来却完全不同。 只要他微微勾起一点笑意来,两颊就会现出两个酒窝来。 整个人立刻变得又年少又甜蜜,像个眼睛里藏着星星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一样。 傅久九被那点笑意吸引,不由地有点愣怔,微微点头道:“是。” 林郡却又敛了笑,冷了声:“可是没有那条好看。” 他看着傅久九,似乎希望傅久九就那条领带再发表点什么言论,或者对他的言论表示些赞同。 傅久九从善如流,弯起眼睛来:“主要还是学长长得好,就算披麻袋也好看。” 林郡没说话,安静地看傅久九。 傅久九现在笑起来,仿佛更温柔了一些,几乎是有实质得,温温软软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