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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路西野沉声说:“我知道。” 这个项目虽然利润巨大,但对路家来说还算不得什么。 他其实不是非要赚这笔钱,他只是想逼着秦默彦出来而已。 只要秦默彦开口,他也完全可以退出去。 但很显然,秦默彦不愿意见他,更不愿意求他。 “小彦让我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拿下这个项目,赚的钱就足够重新续起秦家断裂的资金链,”韦承柏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却滴酒未沾:“那么,秦家就不用那么急着和韦家联姻了。” 路西野的大脑嗡地炸了开来,耳边像响起了隆隆的雷声一般。 可韦承柏的每一句话他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得清晰而残忍,带着深深的恶意:“是你,让他赌输了。” 酒杯在路西野手心里炸裂,但他却完全没感觉到疼一般。 把冷着脸把那份文件夹推出去,文件夹上染了一层淋漓的血:“我退出这个项目”。 “你大概不了解小彦吧,”韦承柏意有所指地说:“他说不要的东西,就不会再要了。”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腕表:“还有人在等我,怕要等急了,路少,下次见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来自周慧敏的一首粤语歌《最爱》,以前没有听过,那天刷抖音听到了,就觉得小秦听到这首歌就不会去见小路了,毕竟爱无法隐藏,既然藏不住,那就不见了吧。 第69章 韦承柏从暗处往外走, 越接近电梯间,灯光便越是明亮了起来。 临进电梯间的一瞬间,他又往后看了一眼。 路西野仍安静地坐在原地。 只是那道身影与他来时看到的从容优雅已完全不同。 此刻的他冷肃端凝,像笼着层薄霜般, 虽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却也让人觉得寒意浸人。 和不渡这个繁华热闹的不夜场, 看起来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的眉心不由地略微蹙了蹙,在快意翻腾的同时, 又隐约感觉到一丝忧虑。 毕竟, 像路西野这样的人,一旦真的较了真或者发了狠, 就算是他,也极有可能不能全身而退。 而今天, 他之所以可以在他面前占了上风,不过是借了感情的机,取了感情的巧而已。 车子停靠的位置离电梯间不远,出了电梯往右走,拐一道弯就是。 韦承柏的脚步在迈出电梯的同时,便变得急切了起来。 事实上, 他对路西野说的话, 其实还留了一半。 因为这个赌局, 结果只有一个。 就算路西野不出手,他也早已留好了后招。 秦默彦不可能赢,他也绝不允许他赢。 他已经三十二岁,不再是毛毛躁躁的毛头小伙子,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要什么,也懂得不择手段地去获取。 秦默彦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人, 他怎么可能会在有机会抓住他的时候放他自由? 所不同的只是,如果由他出手,那么那个项目的利润还可以一直握在韦家手里,而现在,则是去了路家那里。 遗憾肯定会有一点,但有得就会有失,他看得十分通透。 由他出手的话,虽然利润巨大,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将来秦默彦知道的话,也许会再起风浪。 而路西野出手则刚刚好,既可以换他们彼此死心,也可以换他和秦默彦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和钱比起来,他觉得还是后者更重要一些。 最重要的是,不用他亲自动手,那么面对秦默彦的时候他可以更坦然也更安心。 车窗闪着一线,一只素白的手夹着支烟从那道缝隙里探出来。 那支烟烟身细长,通体漆黑,配着银色的过滤嘴,看上去有种稳重而禁欲的质感。 韦承柏的脚步不由地顿了顿。 因为就在不久前,他刚刚看到路西野将与这同样的一支烟捏弯磋磨,后又咬在了唇齿间。 那让他忽然生出了一种,他们在抽同一支烟的错觉来。 又让他有一种,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着相同的喜好与秘密,而他则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心底的快意瞬间消退了许多,而忧虑与不快也蔓延起一些。 他缓步走过去,轻轻拉开了车门。 秦默彦正不知看向哪里,十分入神的样子,等他坐进来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将夹烟的手从外面收进来,目光安静地在他脸上定格片刻,什么都没有问,只淡声说:“回去吧。” 韦承柏嗯了一声,探手将他指间的半支烟捏了出来,摁熄在烟灰缸里。 烟灰缸里已积了几只同样的银色过滤嘴,每一支都吸到了尽头,上面有浅浅的齿痕。 烟头不是被摁熄的样子,扁扁的,是被人用指腹碾熄的。 韦承柏沉默着看了片刻,大约从他离开开始,秦默彦就点了烟。 他偏头看向他,想拉他的手看一看,却勉强忍住了,只不着痕迹地问他:“不问问路西野怎么说吗?” “嗯?”秦默彦愣了愣,轻轻摩挲了下已经空了的食指与中指。 片刻后他微微偏开头去,避开了韦承柏的目光。 不远处就是路西野的车子,他的视线在虚空处停顿片刻,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了过去。 其实下定决心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了路西野可能会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