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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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度木木点头。 只是路过清宴宫时,他又收回了脚,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谢过贺玉的邀请,带着自己的侍从逃似的走了。 贺玉叹了口气,身后,襄君慢悠悠跨进来,拍了他后背一下。 “……”贺玉无奈道,“你倒是积极得很,顺昭君刚收回宫禁,你就来了。” “嗯。” “我这儿是哪里好,让你巴巴惦记着?” “莲子酥好吃。”楼英说,“而且清净。” “二皇女呢?” “你不知吗?”楼英淡淡道,“皇上交给钟少傅,住近天去了。” “近天别苑?!”贺玉大怔,“可是二皇女犯错了吗?她一个三岁小孩子,能犯什么大错?” “不是。”楼英说道,“是钟少傅提议,二皇女七岁前,都由她来教导,七岁之后,再回宫同诸位皇女一同读书。” “为何?” “她有她的方法。”楼英道,“想起来了,你没见过钟少傅。” 他指了指眼睛,说道:“和二皇女一样,是个目盲之人。你病的时候,子期带着她到我宫里来接二皇女,那是我第一次见二皇女不哭不闹,一炷□□夫不到,就牵着她的手主动跟着她走了,就像变戏法一样。” 贺玉愣了会儿,说道:“那倒是不容易啊……” “贺玉。”楼英抿嘴笑了笑,道,“你这人果真是心善。” 贺玉:“你不要取笑我。” “我没有。”楼英慢悠悠挑了本书,说道,“你是想帮明史度吧?” “我又能帮他什么?”贺玉叹息,“他过什么样的日子,终究还是要看皇上。可我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又能如何帮他?我只是不想看他才这般年纪,就垂头丧气的。” “你该看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运,他就是命好运不好。”楼英扬了扬手里的民间鬼谈录,说道,“但人只要命好,运不好也只是一时的,总会起来的。” 夜间,下了场大雨。 早起,贺玉搭上外衣,跑到了朝凤宫。 冯素去后,皇帝下令朝凤宫的一切东西,都按原样放着。 但皇上一次都没来过,几个月过去后,打扫的人也越发不上心了。 贺玉气喘吁吁奔到朝凤宫,看向主殿旁的花圃。 朝凤宫有株牡丹,叫墨玉,是冯素种的,也是为了打趣他才种的,没想到栽活了。 前几日来,这株牡丹就凋败的差不多了,不知为何,贺玉看得心疼,说什么都要给那株牡丹搭个挡雨棚,结果东西前夜才准备好,这就下雨了。 花圃里只剩下一汪绿色,连残红都被雨冲刷没了。 “主子又不会,跑这么快做什么。”朝露和珠玑追上来,扶起他扎得东倒西歪的支架,手脚麻利搭好,“而且这花种活后就不会轻易死,哪能那么娇气?明年还会开呢。” 贺玉呆呆站在一旁,忽然道:“说起来……他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 不还有这花,还有他写的那些诗,还有他曾经名动京城的辉煌。 贺玉捂着脸,蹲在地上,郁郁道:“你主子我才是吧……” 他这么平凡无趣的人,如果死了,才是没有人记得,真真正正的什么都没留下。 珠玑翻了个白眼,碰了碰朝露:“莲子酥蒸好了吗?快去吧,主子又胡思乱想了。” 朝露:“好勒,这就去催,总不能让主子想出病来。” 春末的风,已经很热了,一场暖雨后,吹在脸上,又水润,又燥。 珠玑固定好小雨棚,回身,吓得一愣,大声道:“皇上!” 贺玉抬起小半张脸,还在魂游天外,丧道:“嗯,她怎么了?” 珠玑扑通跪下,想拽贺玉又不敢,欲哭无泪。 “她好着呢。”皇上合上扇子,敲在他头上。 贺玉抬头,愣道:“啊!” “啊。”皇上笑,“你啊什么?在这儿干什么呢?” 贺玉指着那株没了花的牡丹,说道:“皇上知道那是什么吗?” 皇帝:“……牡丹?” 贺玉:“皇上,我叫什么?” 皇帝故意道:“哎呀,你叫什么来着,朕给忘了。” 虽知是玩笑,但贺玉本就在伤感,这下好了,自己忍不住,红了眼圈。 皇帝惊了。 皇帝挥手让其他人都滚,扇子拍开贺玉挡着脸的手,使劲扒着看了,确定他是真哭了。 皇上展开扇子,惊愕道:“玉哥……” 你,你都三十了啊,玉哥。怎么,还哭呢? “玉哥?玉哥……贺玉,玉儿?”皇帝捧着他的脸,冲着他吹了口气,道:“稀奇了,难得见你这样。朕开玩笑呢,朕哄你成吗?”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调戏侍君翻车现场。 第23章 明史度(二) 贺玉不敢任性, 他连哭都不敢太久。皇上不喜欢看人哭,他心里多少是知道的。 自己长得也就一般,一般的人哭起来,不会好看。若是哭久了, 皇上又该不耐烦了。 他的通透似乎都点在了这种地方, 但皇帝很受用, 知道什么时候该见好就收最是难得, 在这一点上, 后宫能比得上贺玉的没几个。 皇上心情不错, 一扫来朝凤宫前的忧郁, 向贺玉保证:“今晚我去你宫里。” 她背着手立在花丛前看了会儿, 突然指着那株牡丹说道:“哦, 是墨玉吧, 这里的牡丹。” 贺玉点头。 皇上笑了笑,说:“这些花真好啊, 做人比不上做花,一年凋落, 来年还会再见。说起来……你刚入王府那年, 风秀带着你们到感念寺,你说什么来着?” 贺玉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皇帝纸扇敲着手,想了好久,道:“风秀说他下辈子还要跟着朕,素素说他要做个女人,让朕做他的正君……哈,你说什么来着?” 贺玉想起来了,皇帝也想起来了。 贺玉:“翰林院里的一棵树。” 皇帝:“是了。” 她眯起了眼,笑意盈盈道:“玉哥现在也是如此吗?” 贺玉摇头。 皇帝道:“嗯, 果然变了,如今是想做什么?” “做昭王府的树。”贺玉说道。 皇帝的表情变得很奇异,她眼中光芒涌动,却说不出话来。 末了,她笑着拍了拍贺玉,背着手走了。 “朕晚上过去。” 贺玉站在原地呆愣了会儿,刚刚皇帝拍他肩膀时,轻轻说了声:“我也怀念那个时候。” 晚膳前,子期来传话,说皇上的坐辇马上就要到了。 楼英听了,笑了一声,打趣道:“明日我来,你就舍得多分我一块莲子酥了。” 贺玉:“你又不喜吃那个,何必跟我抢。” “怕你吃多了腻,不再喜欢了可怎么办?”楼英道,“玉哥可就这一个爱吃的了。” 楼英回宫时,和皇帝打了个照面。 皇帝见他一身茶白,发带却是胭脂红,在夜风中飘着,显然是随便找了条发带束发,笑了笑,下了坐辇,问他:“哪去?” “回去。” 皇帝道:“昨儿教习所给朕传话,楼英,你女儿会跑了。” 楼英抿嘴一笑,说道:“你女儿。” 皇帝:“哎哟,这孩子多了,父君们不天天念叨着,朕可记不起名字。” “皇上就算记不得,那也是你女儿。” 皇帝眼神温柔了些,扯了扯他的胭脂发带,没扯掉,只好收回手,道:“也好好捡身衣裳穿,这都是哪里来的乡野小子,怎随意成这样。” “皇上要明儿到我宫里去,我不穿都行。”他说。 皇帝放声大笑,道:“朕就喜欢你床下放肆,床上乖顺的模样……明日到朕的寝宫去。” 楼英垂眼微笑:“知道了。” 皇上进了清宴宫,表情收了些,心情却放松了些。 慢悠悠用了膳,贺玉离席沐浴更衣去了。 皇帝看到他头发上的竹青发带,手指尖一挑,扯掉了。 贺玉走出几步才发觉,摸着头发回头,看见皇上手指绕着那条发带玩,眼神戏谑。 皇上从没这样过,贺玉也懵了,伸手就要把发带扯回来。 皇上:“你胆子不小,敢从朕手里抢东西。” 贺玉又把手收了回去,怔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我不也是皇上的。” “诶?你这个回答……哈哈哈哈,朕喜欢。”皇上把那条发带抛给他,说道,“拿去吧,等会儿一起都拿回来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