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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刚想上前搀扶,却见老夫人摇了摇头。 她拄着拐杖,腰背仍挺得笔直,保持着年轻时练就的良好仪态,唯有在瞧见亲外孙时,唇角泛起一抹和蔼的笑。 “外祖母安好。”顾阙主动上前问安,“您既想吃青团,让我捎回去便是,何必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姜老夫人笑道:“不妨事儿,今儿个天气好,我正好出来逛逛,省得整日闷在屋里。” 餐厅经理是个精明的,亲自捧了一碟子艾香青团,递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这是新出锅的青团,您尝尝,是不是这个味儿?” 青绿色的团子被油纸包裹着,表面冒着诱人的油光,看得人食指大动。 姜老夫人小尝了一口,眼神倏地一亮,惊喜道:“就是这个味儿,我有好些年没吃到了,可是店里新来了奉城的厨子?” 经理笑着摇头:“那倒不是,掌勺师傅也是经二号卡座的先生提醒,才想起这正宗的奉城青团,要在芝麻白糖馅儿里掺些水晶猪油。” 顾阙闻言,朝二号卡座看去。 是他?! 顾阙记得那仪态端方的背影和那截子莹白的颈脖。 见夏谨亭还坐在位置上,想到他方才担忧银钱的模样,顾阙皱了皱眉。 正如顾阙所想的那样,夏谨亭的确遇到了难题。 夏家如今每况愈下,原主手里本就没几个现钱,今日夏家继母也不过是看在相亲的份上,给了些零碎的银钱。 来时的路上,夏谨亭买了帽子,手头的银钱所剩无几。 若是正常吃喝,与蒋宽各付各的倒还好,可蒋宽为了出风头,一气点了那么多吃食,现如今还扔下夏谨亭跑了。 夏谨亭身上的银钱便不够了。 他方才大略数了数,差的数儿还不小,眼下唯有抵押赊账这一条路。 可他全身上下,除了一顶圆礼帽,也无甚值钱的东西。 夏谨亭轻叹一声,打定主意豁出脸去求求经理。 他一手攥紧,面上漾起一抹笑,步履从容地朝前台走去。 经理刚得了姜老夫人的夸奖,心情正美着,冲谁都是一副笑脸,对着夏谨亭尤甚。 夏谨亭面露疑惑,许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餐厅经理分外热情。 他犹豫片刻,开口道:“结账吧。” 经理冲他笑得愈发灿烂,手下拨弄着算盘,乐道:“顾先生已经替您付过账了。” “付过账了?!哪位顾先生?”夏谨亭着实吃惊。且不说他初来乍到,还没来的及结交什么朋友,就说原主,也不认识什么顾先生。 这好端端的,打哪儿冒出一位顾先生? 这西餐厅的消费水平不低,蒋宽又如此大手大脚,那一桌菜肴并不便宜。 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怎么会帮他付账? 夏谨亭心下惊疑,经理却一脸了然地冲店外指了指:“喏,就是那位顾先生,他刚走,这会儿兴许还能瞧见。” 夏谨亭快步追了出去,通体黑亮的轿车刚刚发动,那个身着海军蓝西服的男人,正坐在副驾上。 是他?! 夏谨亭的心咚咚跳着,暗自记下了,原来,他姓顾。 第五章 在短暂的惊诧后,夏谨亭从经理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起因竟是一枚青团,想来这位顾先生是至孝之人。 思及“孝道”二字,倚坐在黄包车上的夏谨亭有些头疼。 据他所知,原主是一颗“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小白菜,亲爹嗜赌如命、败光家财,亲娘早逝,家中一应事务被继母把持着。 正因他在家中处境尴尬,才有了被卖给蒋家当便宜男妻的凄惨遭遇。 现如今他气走了蒋宽,消息定然会传到夏家,只怕家中还有一场疾风骤雨等着他。 黄包车在一处老宅前停下,夏谨亭打量着眼前的宅子,终于把夏家与书中所写的“破落户”对上号。 这宅子面积并不小,却处处透着破败相,斑驳生锈的铁门,塌了未修的院墙,还有那院中满地无人清扫的落叶。 夏谨亭拉着铁门上的把手,门没锁,一推便开了。 门房早已空置许久,家中出不起工钱,便把请来的佣人都遣散了,只留了伺候主人家的贴身佣人。 原主这棵凄凉的小白菜是没有佣人伺候的,平日里洗衣打扫都得靠自己,夏天里倒还好些,到了冬天双手被冻得通红,长了冻疮也只能生生受着。 太阳还未下山,老宅的采光却不好,内里昏暗的很,透着一股子腐朽的气味。 夏谨亭走进正厅,瞧见八仙椅上坐了个年轻妇人,身着花叶纹高领长袍,估摸着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拿小锉刀有一下没一下地挫指甲。 不用问,这定是原主的继母陈氏。 夏谨亭学着原主的模样,低眉顺眼,恭顺道:“母亲。” 陈氏却并不答话,像是将人当空气一般,只顾端详自己的手。 这是在给他立规矩? 夏谨亭不欲与陈氏打哑谜,沉声道:“母亲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房了。” 陈氏这才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往日夏谨亭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叫他往东绝不敢往西,今日是怎么了。 她冷笑道:“你长本事了,连蒋家少爷也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