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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征却忽然单膝跪地,抓住解嶙的手,轻轻亲吻他冰凉的指尖。 解嶙吓一跳, 要逃开, 天征却抓紧了他的手,不让他挣脱,天征抬头,一双金色的眼里满是解嶙惊讶的模样:“解嶙,我愿永世追随你。” 解嶙低头对上天征的眼, 嘴唇动了动, 却没出声。 天征用了些力气:“解嶙,可以吗?” 解嶙忽然红了耳尖:“那是你的事情, 我怎么管得着。” 天征轻笑一声:“也对, 是我的决定, 我要永生永世追随你。” 解嶙看着天征的眼,恍惚觉得天征的语气就像是在说“我永远只爱你一人”那样坚定不容置疑。 解嶙搓了搓发烫的后脖颈, 扭头催促:“快点,找玄卫去,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扭得匆忙,免得被天征发现他爬上红云的脸颊。 天征站起身,意义不明地哼笑一声,随着解嶙往前走。 流川谷除了黄沙就是烈日,在这里找到玄卫极难,天征便放出血魔,叫它往有邪魔的地方走。血魔果然找到了目标,站定之后分辨了一下方向就开始向前走。 解嶙悠闲地跟在血魔身后,状似无意地问道:“天征,你说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好意来提醒我?” 天征与他并肩而行,侧头看他:“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绝非善类。” 解嶙叹气:“但他所说也确实有些道理,我一直与七星殿有过节,以少卿君为首,专门打压妖魔两族,除了圣泽君对我有恩,对妖魔一视同仁之外,其他人都是些疯子,至于我亲近之人……” 解嶙忽然不说话了。 天征见缝插针:“你身边的这些人可能都是他想说的,血魔,玄卫,瀚辰帝君,圣泽君,渺音,包括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天征始终悬着一颗心,但见天道没有反应,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所表达的意思模糊了,天道就抓不住他。 解嶙摇摇头:“我现在不想思考这些,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助长我的疑心,让我怀疑我身边这些真心对我好的人,让他们寒心,让他们离开疑神疑鬼的我,让我孤立无援,然后他好杀了我,或者威胁我…… “总之,让他阴谋得逞。” 天征眼神坚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解嶙应声:“嗯……嗯,好,你一直都在,我不至于孤立无援。” 天征忽然不说话了,他知道解嶙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甚至那一场荒唐事,都是解嶙在“补偿”自己那九千年不见光明的暗中爱恋,解嶙甚至直到现在都以为他们两个都是在“各取所需”。 解嶙需要自己体内封印着的他的灵力,而自己,需要一个感情慰藉。 天征无声地笑了,解嶙把自己当什么了……精虫上脑么。 解嶙话锋一转:“天征,我突然想起来,他是化成一道黑烟走的。” 天征正色看他:“能化黑烟走的,全津川只有一个。” 解嶙轻笑一声:“果然还是你懂我,黑烟魔。” 但他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又拧紧了眉头:“但是黑烟魔……他为何要给我这封意味不明的信?” 天征:“也许是他背后指使者所为……” 说到这,他停住了。 解嶙显然也想到这一层:“上次是黑烟魔救走司律……黑烟魔与司律立场一致,他们幕后会是谁?” 两人均觉没有头绪,但这封信确实给两人拉响警钟,解嶙甚至想给远在阿弥天的渺音传讯,被天征拦下。 “阿弥天现在诸事繁忙,又正值复兴关头,我们若出言提醒,渺音恐怕也没有多余出来的心思去顾及这边,恐怕让他分心,”天征想了个两全的办法,“等风真的刮到阿弥天时,我们暗中帮助便可。” 解嶙一想这也是个折中的办法,便同意了。 血魔一直在前面带路,解嶙看周围景色越来越陌生,忽然想起上一世他醉心杀戮与夺权,建造好登仙台圈出自己的一片地盘之后就没怎么来过流川谷。 流川谷天气恶劣,地势险峻,对他来讲不是什么适宜居住的地方,他心不在这,自然无意闲逛,但此番寻人,倒让他察觉出了流川谷几分独特而雄奇的美。 血魔忽然停住了脚,引得解嶙一愣,随即也停了下来。 解嶙环视四周,发现正前方有一座矮小的石屋。 而在石屋外面忙碌加固阵法的人正是司律口中身受重伤的玄卫。 解嶙面露喜色,天征却如临大敌,二人一同不动声色地朝小石屋走去,但心中的想法却不太一样。 玄卫似乎更加瘦了一些,皮包着骨头,像一棵路边不得营养的小树苗,孱弱而幼小。 解嶙远远地喊了一声:“玄卫!” 玄卫闻声回头,浑身有一瞬间的紧绷,但在发现来人是解嶙和天征后,浑身的肌rou松弛了下来,浅浅地冲他们两个笑了一声。 这个笑容含着羞涩与一丝拘谨。 解嶙父性大发,正要夸上几句玄卫真厉害,但在与玄卫的眼睛对上的一瞬,他心中忽然升起一道寒意。 他知道他为什么觉得那神秘人的眼睛与眼神都很熟悉了。 ——因为,那就是玄卫的眉眼。 解嶙下意识觉得这不太可能。 解嶙稳住自己的心绪,不动声色道:“玄卫,你为何要选在这里建将房子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