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魔鬼来了吗
鹰眼十号没有阻止他的同伴贸然行动,他直觉告诉他,对手在耍诈,因此,他巴不得他同伴这么激动冲动,正好引诱对手开枪暴露形迹,这样,他同伴做了诱饵成了对手的枪下鬼,他再打死对手,一个人独占功率,该多爽。 可是他同伴越走越接近那堆灌木,始终没有人打他同伴的冷枪,他又朝别的方位搜视,也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他想,如果对方真的耍诈,诱骗鹰眼十一号开枪暴露目标的话,那么为何迟迟不击杀鹰眼十一号,况且,鹰眼十一号已经把自己暴露得那么明显,难道对手真的被鹰眼十一号击毙了?难道对手不是传说中精专于丛林战的血兰花头号当家金牌杀手野猫子? 蓦在此刻,他背心一阵发紧,脑后隐隐约约地袭来一股阴风,灵敏地直觉告诉他,情况很不对劲,有人从他背后摸过来了。 右手刷地抽出插在右大腿外侧的手枪,他刚一转过身来,一条瘦溜纤巧的人影劈面扑到他身上,如猎豹那般迅捷猛厉。 扑腾的一声闷闷沉沉的大响,那人和着他一起倒在地下,他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面,那人一手拿住他握枪的右手小臂,一手摁着他的左肩膀,脑袋狠狠地在他鼻子上连砸两三下,他登时鼻血长流,酸甜苦辣,各种味道一应俱全,眼前金星乱闪,那人的额头比石头还坚硬,又狠狠地在他额头上嘣嘣嘣的砸几下,他已是头晕目眩。 强烈的求生欲念,促使着他拼命地用左手拳头捶打那人的肋骨,嗙嗙嗙地连续几拳打得那人身子晃晃悠悠,他乘机猛地用力一翻身,左手一拳头打在那人肩膀上,将那人从身上掀开,但那人狠狠一扭他右手小臂,他痛得啊的嘶叫一声,丟掉了手里的手枪。 已经逼近那堆灌木的鹰眼十一号被突然传来的一声嘶叫惊得一怔,他没有转过头去察看,猛地把枪甩到背后,拔出手枪,噔噔的两个箭步蹿上去,左手噼噼啪啪的几下拂开那堆灌木,定睛一看,眼前的情形令他双眼瞳孔猛烈地扩张,那堆灌木中躺着的是一个套着cp迷彩蛙皮作战服上衣,戴着骷髅头护脸面具,用树枝草叶编制而成的假人,刚才他听到的那声惨呼,不过是躲在十米开外的大石头后面的武文涛故意装出来的。 鹰眼十一号气得呀呀的怪叫两声,额角青筋暴涨,呼吸变得又粗重又急促,左手狠狠地抓断几棵花草,气冲冲地扔出去,就在此刻,远处又传来哇的一声惨嚎,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摧心剖肝的哀号,他赶紧扭过头,寻声看去,十一点钟方位,一百多米开外,一片深草正在胡乱地东飘西曳。 他知道情况不太妙,拍档鹰眼十号一定出事了,他边疾步跑向那个方位,边拔动单兵战术电台的耳麦开关,焦急地大声呼叫,“十号,十号。” 耳机里,静电噪音稀里哗啦的响成一团,什么回应都没有,而他越跑越近,哀号声渐渐变成孱弱无力的呻吟,间杂着凄厉的呛咳声。 鹰眼十一号知道他拍档已经凶多吉少了,加快步速,一溜风地跑近前去,一看,瞳孔不由得诧愕地紧紧收缩起来,他拍档鹰眼十号仰躺在深草丛中,腰身四肢剧烈地痉挛着,身上插着一把手术刀。 “十号,你怎么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鹰眼十一号愕然地望着他的拍档,焦急地上前两步,准备蹲下身子为他拍档查看伤情。 喉结一胀一缩,胸口倏起倏伏,鹰眼十号两只死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鹰眼十一号,伸出右手,无力地摇摆着,嘴唇猛烈地嚅动着,艰难地向正蹲在他跟前,伸手过来准备扶他身子的鹰眼十一号嘶喊出三个字:“别碰我。”右手拼尽身上最后一股力气,啪地打开鹰眼十一号伸过来的手。 鹰眼十一号错愕地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他拍档意思,赶紧起身,退开好几米,只见鹰眼十号拼尽全身最后一点点力气,往旁边一翻身子,露出压在身体下的一颗早已拔去保险针的手榴弹。 双眼瞳孔再一次猛烈收缩,鹰眼十一号条件反射地双手抱头,俯身卧倒在地下,轰的一声暴响,腾升起一团火光烟雾,撼山动岳的气浪将鹰眼十号的身体掀得飞出两三米外,撞到一棵树干上,通的一声,重重地弹落回地面上,寂然不动地歪倒在那里。 躲过手榴弹爆炸释放出的毁灭能量后,鹰眼十一号从地下爬起来,仰头冲着树冠,长声嘶吼一声,呀!迅即他cao起m16a4步枪,瞪着一双血红眼睛,扭曲着一张凶狠的脸孔,咬牙切齿地嘶喊道:“王八蛋,你出来。”枪口对着眼前的树木砰砰砰地打几枪,又吼道:“有种你就出来呀!出来杀我呀!我就站在这儿,过来杀我呀!” 砰砰砰,他又将枪口转向另一边,连开枪,打断一根树枝后,又挺着胸膛,摆出一副大无畏的姿势,昂着头,扯破嗓子嘶吼道:“来呀!杀我呀!别藏着哇!出来呀!你这胆小如鼠的狗杂种。” 突然,耳机里传来呲呲嚓嚓,噼噼啪啪的一连串噪音,接着响起一个冰冷得可怖的声音:不用喊了,我就在你的身后。 鹰眼十一号身子不禁激灵灵地哆嗦一下,猛地转过身子掉过枪口,砰砰砰,哒哒哒,单发加短点射,打得枝叶碎木四散飞溅,视线里除了树木就是被他乱枪打断的树枝,飘飘洒洒的碎木残叶,哪里还有人影? 他顿时感到头皮发炸,背心寒气直冒,心脏怦怦的跳了起来,他两只惊惶眼睛随着m16a4步枪左一摆,右一转,东一指,西一瞄,朝四周搜索敌情。 可是,视线里除了盘绕纠缠的藤蔓,深深浅浅的花草灌木,高高低低的树木,稀稀密密的枝叶外,连一个鬼影都没有,四到八处静悄悄的,寂静得甚至连一片落叶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可就是这种风平浪静的景象偏偏令他惴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