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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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被押到顾长夜的面前,在他的身前跪了下来。 看到她身上还未来得及换掉的衣服,顾长夜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 “现在学会偷东西了?这些你倒是学得快。”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从喉咙里滚出,却沾染了许多阴冷。 花枝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用力地摇了摇头。 “我没偷!这衣服是沈小姐不要的,我看着还很新,所以才......” 沈怜一副忧心的模样,打断她的话:“阿奴,为什么要说谎?这衣裳我喜爱的紧,你也说了衣服还很新,我怎么会不要?偷东西已是不对,你若诚心认错,我会原谅你的,怎么还要说出这种话谎言?” 花枝震惊地看着沈怜。 明明是她在说谎! 花枝转过看向顾长夜,急忙继续解释:“我没有说谎,这衣服真的不是我偷的!” “闭嘴!” 顾长夜冷喝一声,身上已经渐露出杀气。 花枝下意识的瑟缩一下。 顾长夜如墨一般的眸子,像看着一个肮脏的蝼蚁一般,看着她。 他不相信。 花枝的眼泪,失控的落了下来。 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我没偷,真的没有偷,今天是我的生辰,所以,我才想要打扮一下......” 花枝红着眼眶看着他,焦急的为自己辩解。 顾长夜冷笑了一下。 生辰? 他倒是忘了,她的生辰只比怜儿晚了一日。 那今日,便是她及笄的日子。 她也配过生辰? 看着花枝肮脏的模样,顾长夜冷哼。 有其母必有其女。 骨子里流淌的血不会变,倒是将她母亲的劣性全继承了下来。 “藤条。”顾长夜毫无波澜的说道。 一旁的下人便急忙去寻了一根藤条,交到顾长夜的手中。 他冲着花枝命令道:“手。” 花枝的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摆。 他这是要亲自罚她。 花枝一边哭着,一边摇头:“我没有说谎!” 见她反抗,顾长夜更加恼火,也不等她伸手,藤条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身上。 藤条打过的地方,是钻进皮rou里的痛。 花枝痛的叫出声来,身子向后缩了缩。 沈怜在一旁掩嘴偷笑着,看着花枝受罚,她莫名的愉悦。 不过她还是装作善良的模样,开口说道:“小叔叔,我们不要打阿奴了,既然如此,不如放阿奴走吧。” 花枝一听,顿时更加惊慌。 她不想被赶走! 听说放花枝走,顾长夜也皱起了眉头。 放她走? 那他如何消解心头之恨! “手!” 他又冷声重复了一遍。 花枝迎着他没有温度的视线,泪水越积越多。 良久,她松开紧攥着的两只手,缓缓伸了出来。 她不想离开顾长夜,只要她肯认错,顾长夜就会原谅她。 即便那根本不是她的错。 见她伸出手,顾长夜没有半点犹豫,重重地抽了下去。 “啪”的一声,藤条抽打手心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花枝闷哼了一声,本能的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一下重于一下,撕心裂肺的痛,从手心传递至身体的每一处。 花枝不记得,自己到底挨了多少下。 她只能紧闭着眼睛,将下唇咬的溢出一抹血痕。 顾长夜看着她隐忍的表情,心中的烦躁反倒越甚。 直到她的两个手心之中,横纵着一道道皮开rou绽的伤口,顾长夜才停了下来。 他缓缓俯下身靠近她,压低嗓音,声音小到刚好只有她一人听得见。 “你这副德行,穿再好看的衣裙,也不过是白费!” 花枝睁开眼看向他。 这个男人救了她,她的命是他的。 可偏偏现在,心因为他疼的要死。 顾长夜直起身,厌恶地说道:“还不滚!” 花枝颤抖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双手的指尖,不断地滑落血珠,一滴一滴砸向地面,留下点点血迹。 顾长夜看着地上的点点嫣红,在她快要走出门的一瞬,开口命令道:“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脏死了。” 听着身后的声音,花枝下意识地将两只手藏了起来。 他嫌她脏。 想到这,她加快了步子。 看着花枝离开,沈怜暗暗的“啧”了一声。 这样都没能赶走这个小杂种! 她对花枝的厌恶更深了几分,暗暗盘算着一定要让花枝,永远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花枝回到屋里,也顾不上手中的伤,大哭了起来。 顾长夜讨厌她,因为她丑,因为她脏,因为她是个‘小偷’。 想到这些,花枝哭得更凶起来。 第一次她想埋怨老天的不好,偏偏让她生的这么肮脏,这么丑。 整整两日,她都躲在屋子里。 伤口慢慢止了血,结了薄痂,可还是钻心的痛。 傍晚的时候,玲珑忽然找上了门。 她听说了花枝受罚的事情,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小丑八怪,你人长得丑就算了,怎么手还这么不老实,偷东西!你也真是有能耐!” 面对玲珑的冷嘲,花枝懒得理会,只是默声扫着屋里的灰尘。 她不理会,玲珑也不恼,接着说道:“别扫了!你这屋子再怎么打扫,都是那么脏,有个活交代给你去!” 花枝依然不理会她。 “一会去后院值夜去。” 花枝这才停了手里的活,皱眉看向她。 “今夜不该是你去值夜吗?” 玲珑不屑地看着她:“是我,可我有别的事,今夜你替我去。” “我不要。” 说完,花枝继续低头打扫。 见她拒绝,玲珑恼火地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手中的扫帚抢走。 “小丑八怪!我客客气气的找你帮忙,你这是什么态度!人长得丑,心地也这么坏! 玲珑的模样,哪里是客客气气的找她帮忙了? “今夜你必须替我去值夜,否则,我就去找李婆婆告状,说你偷懒!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玲珑哼了一身,转身离开。 花枝叹了口气。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她点亮灯笼,走出了房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花枝想着自己勤快,她斗不过玲珑,值夜总比玲珑搬出李婆婆,要简单得多。 王府的后院有个大花园,里面种满了花草,还有一个不小的湖。 只是现在是暮冬,花草凋零,园子里就显得十分冷清。 花枝拿着灯笼,走进黑漆漆的园子,昏黄的灯光,被风一吹,摇摇晃晃。 手上的伤口一遇寒冷,变得更加刺痛。 她咬牙忍着,继续向前走去。 今夜,连月光都没有。 花枝忍不住叹息,值夜对于下人们来说,的确是个苦差事,尤其是这个时节。 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裳。 却没想挑着灯笼的木杆,不小心刮倒手上的伤口,她痛的“嘶”了一声。 拿着灯笼的手一松,紧接着灯笼掉落在地上。 昏黄的烛火瞬间熄灭,顿时花枝陷入起一片漆黑之中。 花枝害怕的咽了下口水。 自小她就有夜盲的症状,这么黑,她是半点事物也看不见的。 面对黑暗,花枝的一颗心提了起来,想着摸索着出去找点光亮,可她转了两圈,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怕极了这种黑暗,眼角忍不住染上湿意。 花枝摸索着向前走了半天。 忽然,双手碰到一个滑滑的布料。 花枝摸了两下,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还拍打了两下,然后便听到一声轻哼。 这,好像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