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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陶抬眸,幽幽瞧了他一眼,似嗔似怒,瞪的楚尧心头微痒,他却不说话。 赐婚的圣旨,按常理不应当由皇帝盖章御前大总管宣读,他接旨吗?怎么到楚尧这,就是他自己盖了?! 况且…… 郁陶看着楚尧,“本殿下答应与你成亲了吗?” 楚尧道:“还未,所以圣旨还未下,等着你亲手盖章。” 宣布立后的圣旨是颁了,可这即将送到被立后之人手上的圣旨,还在案桌上摆着。而且,被立后之人还不同意,楚尧暗自发愁。 郁陶:…… 瞅了眼玉玺,郁陶挪开视线,“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皇还不知晓,本殿下答应了你……岂不是无媒无聘、暗通曲款、无媒苟合……” 郁陶一下子念了许多词出来,每个词听着……都不那么美妙。郁陶越说,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停下话语,有些不安的看向楚尧。 “我、我还没告诉父皇……” 楚尧坐在他身旁,手落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郁陶一怔,眼里燃起光亮,旋即撇了撇嘴角,“你当初指名道姓让本殿下来当质子,父皇兄长早讨厌透了你,让你往他们面前凑,估计都能给你套个麻袋揍你一顿……还是本殿下自个想想办法吧……” 郁陶嘀咕完,瞧了眼楚尧神色,怕他觉得受伤,忙道:“不过也没事,本殿下喜欢你,他们爱屋及乌……应当也会喜欢你。” 他说的不太自信,说到最后,眼神飘忽,一会与楚尧对视,一会又落在了别处。 “当真……” “当真!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郁陶道,挺胸抬头,自信的紧,还真像那么回事。 楚尧轻笑,指腹摩挲郁陶柔软的鬓发,道:“当真喜欢我?” 郁陶嘴硬,就不说那两字,只是道:“这不废话吗……” 楚尧掌心抚着他后颈,不允许他后退、躲避,眸子含笑看着他。 郁陶垂下眼帘,雪白里衣下白皙的肌肤迅速染上绯色,从脖子蔓延至脸上,“喜欢,喜欢的。” 话音一落,耳垂饱满欲滴,似要滴血。 楚尧如愿以偿,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倾身吻他的唇,将郁陶粉嫩的薄唇染成了与脸颊想当的颜色。 郁陶拍他,推开他,喘着气,还有力气开骂,“狗皇帝!” 楚尧:“……嗯?” 郁陶鼓着气,“狗皇帝,你太坏了……” 楚尧胸腔震动,低沉的笑声从嘴角溢散,将人圈在怀中,楚尧靠近怀中之人耳畔,低声说了三字。 说罢,楚尧难得红了脸。 郁陶一僵,眸子里盛着迷茫与不可置信,侧头想看楚尧,却被人抱的紧紧的,动也动弹不得。 楚尧贴着他耳畔,呼吸打在他耳廓,语气极快的又说了一遍。 若说之前的是幻觉,可这一次,即便楚尧语速极快,郁陶也是听清了。 郁陶眨眨眼,眼睛重新露出神采,嘴角绷不住笑意,牵扯出大大的一个笑容,一口白牙能晃了人眼。 郁陶指尖捻了捻,抬手落在楚尧腰上,紧紧抱着他。 蝉鸣声不时响起,养心殿一角,楚尧怀抱着郁陶,这一方小天地,流淌着温馨与欢喜。 等待着盖章的圣旨敞在桌上,玉玺也摆在一旁,备受冷落。直至夜深,圣旨仍未盖章。 郁陶已经熟睡,楚尧立在书案前,垂下眼帘,目光一字一字扫过,而后手指微动,小心收好未盖章的圣旨,放在一旁。 影一一袭黑衣,跪在下首,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主子,大凉太子、二皇子已出发,按照脚程,不出半月便到京城。” 大凉至大楚,寻常赶路,需得二至三个月。但两位皇子做足了准备,各个驿站备下骏马让他二人骑行,如此快马加鞭,将足足要走上两月多的路,强行缩短至半月。 楚尧颔首,收纳好玉玺。 影一禀告完后便自行退下,楚尧一人站在窗前,思量了会,一阵凉风拂面,楚尧利落转身,回到床上。 抱着薄被睡得四仰八叉的人立刻换了个模样,乖乖缩到他怀中,脸颊额头抵着他胸膛,乖巧的紧。 楚尧叹息,嘴角勾出一抹笑。 大舅子二舅子再难处理,再让人伤脑筋,但只要有怀里的人在,楚尧想,无论如何,他都能应对。 他想让陶陶好,大舅子二舅子以及坐镇大凉的岳父亦是想对陶陶好。目标相同,便没什么不能谈的。 阖上眸子,一觉至天明。 翌日,楚尧按时上朝,听了一早上的大臣关于他立后之事的争论。接连几日,日日如此。 楚廷站在楚尧这边,天天听大臣们念叨,心情可谓是烦躁至极。 大臣们说过来说过去,无非就为了一件事:子嗣。 男子不能生子,就算楚尧纳妃生下孩子,也只是个庶子,不算是最正统的皇室血脉。皇室血脉想要正统,就必须要是陛下与皇后的子嗣。 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去。 楚尧被说的烦了,也懒得再给他们缓冲时间,直接道:“孤不纳妃。” 不纳妃,意味着庶长子都没了!这下,大臣们一个比一个跳得高,朝堂上顿时热闹的似集市一般。 楚尧不耐,雷厉风行的处理了蹦哒最欢的几人,脸黑的能滴墨。看着下方安安静静战战兢兢的臣子,他宣布:“太子人选自宗祠挑选,三年内若无可造之材,便立宸王与之王妃嫡长子为太子,入主东宫,孤亲自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