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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谢瞻顾昨晚也只睡了五六个小时,现在困得头掉,他趴在床边,凑活眯会儿。 贺池先醒的。 他很想把谢瞻顾抱到床上,可他办不到,只好老实呆着,虽然想上厕所也先忍着。 但是没过多久,谢瞻顾的手机突然响了,贺池伸手去拿,但谢瞻顾已经被吵醒了。 谢瞻顾从贺池手里接过手机,扫一眼屏幕,是陈甸甸打来的语音电话。 点了接听,把手机放耳边,谢瞻顾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你没在家啊?”陈甸甸问。 “嗯,”谢瞻顾头昏脑涨,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你回来了?” “我就在你家门口站着呢,”陈甸甸说,“开门密码怎么又换了?” 谢瞻顾说:“新密码是20020504。” 那边传来输密码的声音:“这个密码该不会是贺池的生日吧?” 谢瞻顾扫了贺池一眼,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嗯,他改的。” 陈甸甸“啧”了一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 “礼物留下,你过来找我吧。”谢瞻顾关上洗手间的门,“我就在附近的医大附属医院。” “你生病了?”陈甸甸惊讶地问。 “没有,是贺池受了点伤。”谢瞻顾说,“你顺便去金鼎轩打包几个菜带过来,要清淡的。” “知道了,”陈甸甸说,“等着吧。” 把手机揣兜里,谢瞻顾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见贺池要下床,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蹙眉说:“别乱动。” 贺池说:“我要上厕所。” 谢瞻顾说:“我抱你过去。” “不用,”贺池从未被人如此珍之重之地对待过,他既感动又赧然,但他是绝不肯让谢瞻顾抱的,“我可以下地走动,医生说的。” 谢瞻顾也不勉强,看着他动作缓慢地从床上下来,谢瞻顾拿起拖鞋套在他脚上,然后陪着他慢慢地往洗手间走。 年轻的身体恢复力惊人,昨天走路的时候伤口还撕扯着疼,今天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不过贺池本来也不怕疼,否则他也不会眼也不眨地往自己胸口捅刀子了。 谢瞻顾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响亮又持续的放水声,不禁笑了笑,这声音一听就是憋很久了。 等贺池开门出来,谢瞻顾搀着他的右胳膊,扶他回到病床上,说:“席永宽今天怎么不来看你了?” 贺池说:“我让他别来。” 谢瞻顾笑着说:“我说呢。” 等贺池躺好,谢瞻顾把病床摇起来,又去把窗帘拉开,阳光斜射进来,病房被照得亮堂堂的。 谢瞻顾转身的瞬间,金色阳光扫过他精致的轮廓,美得惊心动魄。 回到病床边坐下,对上贺池的目光,谢瞻顾微微一愣,说:“干嘛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啊?” 贺池说:“因为你好看。” 谢瞻顾随手拿起一个橘子,边剥橘皮边低头笑着说:“看来今天也好好地发散魅力了。” 热恋期就是这样,哪哪都好看,哪哪都喜欢,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句甜言蜜语都能心动好久。 谢瞻顾也是一样的。 虽然他比贺池大了十岁,恋爱经验也比贺池丰富得多,但陷入热恋的他就和十八岁的贺池一样,眼里心里都装着对方,无时无刻不在心动,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快乐。 剥好了橘子,谢瞻顾把第一瓣喂到贺池嘴里,问:“甜吗?” 贺池“嗯”了一声。 谢瞻顾也吃了一瓣,果然很甜。 你一瓣我一瓣吃了俩橘子,陈甸甸提着金鼎轩的打包袋来了。 半月不见,陈甸甸一如既往地美丽动人,而且整个人洋溢着鲜妍明媚,像春天里的一朵花。 谢瞻顾莞尔一笑,想来她和周游的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 陈甸甸把打包袋递给谢瞻顾,看着贺池说:“怎么受的伤啊?伤哪儿了?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贺池自动无视了前两个问题。 谢瞻顾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两点多,”陈甸甸说,“睡醒就来找你了。” “周游呢?”谢瞻顾又问。 “回他自己家了。” 谢瞻顾起身坐到病床边,把唯一的椅子让给陈甸甸。 陈甸甸买了三菜一汤,看起来属实清淡,谢瞻顾把打包盒放到床头柜上,左手捧着一盒米饭,右手拿着筷子,亲手喂贺池吃饭。 陈甸甸在旁边看着,如果她不是正沉浸在甜甜的爱情里,可能会酸掉大牙。 但不得不说,单从外形来看,谢瞻顾和贺池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美人和小狼狗简直绝配,而且谢瞻顾特别显嫩,根本看不出他们俩有十岁的年龄差,反正就是赏心悦目。 喂完贺池,谢瞻顾潦草吃点,把东西收拾了,然后和陈甸甸一起出了病房——他们有太多话要聊了。 去自动售货机那儿买了两罐咖啡,谢瞻顾和陈甸甸找了个清静点的地方坐下,说:“先说说你和周游吧,到底怎么从BE扭转成HE的?” 陈甸甸喝了口咖啡,微微笑着说:“这要从你攒的那个局开始说起——” 听完陈甸甸的讲述,谢瞻顾“啧”了两声,说:“这完全就是偶像剧的剧情嘛,周游也太好了,我果然没看错人,你这回算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