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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破空而去,砸在其中一个家丁的颈侧。那家丁晃了一晃,倒地昏迷。 又是几粒石子破空飞出,家丁相继倒下。 他本想就此离开,却看到了那锦衣公子的脸,不禁停下脚步,转而走到他身边,将他拉起来,拽出了小巷。 原来这倒霉的公子哥儿,正是赵思。 赵思捂着脸,疼的哎呦直叫,见到救他的人竟然是文羽穆,一下子傻住了,无知无觉的就被他拉着走了。 直到走到了双皮奶店里,他才猛地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睁大了眼睛,愕然的看着文羽穆,只见他已施施然穿好了罩纱袍,束好了头发,正从店家手里接过包着棉布的双皮奶。 “师,师娘……”他颤抖着嘴唇,嗫喏着开口。 “嘘——”文羽穆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打断了他。 赵思可怜巴巴的点头,眼里憋着的两泡泪,汹涌的落了下来,跟在外面被欺负了的小孩子见到了家长一般。 文羽穆又给了店家二两银子做封口费,便带着赵思离开了这里。 “赵思,你怎会在这里,又是如何招惹到了这些人?” 文羽穆挺好奇的,以他看来,赵思虽然调皮不爱学习,还酷爱作死,但是不是禀性不良的坏孩子,怎么就被人痛殴了呢? 不提还好,一提赵思又哭了,抹着泪控诉道:“是他们骗我!我和父亲来省城点货,无事了我便出来逛逛。后来,我在街上看到个卖身葬父的姑娘,见她可怜,就给了她五两银子叫她葬父。” 他说到伤心处,哭着打了个嗝,“后来她一直跟着我,赶都赶不走。后来又来了个人,说这姑娘是他买的,要我还他二百两银子。可我又没叫她跟着我!” “呜呜呜,他们就是想讹我的银子。” 文羽穆:“……” 这倒霉孩子,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叫他遇上呢。 走在路上别人碰到这种事,也就是个艳遇,结果落到他头上,就成了暴力碰瓷。 怪道那些家丁打扮的人看起来颇有匪气,原来是干这种活计的。 “罢了,别哭了,我带你去医馆就医。” …… 看完大夫,文羽穆问他,“你可要跟我回客栈去见见你薛先生?” “不不不,我不去了……”赵思惶恐的摇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听说薛先生高中解元,父亲叫我备了一份礼送去,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被那些人抢了……” “……” 文羽穆同情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一言难尽的神情再次伤害了赵思的心灵,他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是我太笨了,呜呜呜,为什么我总是这么笨,这么倒霉。” 虽然很不厚道,但是文羽穆竟然有点想笑。 他赶忙用拳头抵住嘴巴,干咳了几声,道:“既然你不去,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可有去处?” 赵思抹了眼泪,抽抽噎噎的道:“我家在省城买了个小院存货,我回去找父亲。” “也好,记得走大路。” “嗯……” 送走了赵思,文羽穆转回客栈。 他将赵思的事情与薛亦说了,薛亦听完,嘴角一抽,难得无语的道:“这蠢家伙,我看是没救了。” 文羽穆直笑。 晚间。 月色渐浓时,文羽穆简单做了个桂花鱼,配着买来的卤味凉菜,和薛亦一起月下饮酒。 漂亮的小圆桌摆在露台上,上面铺了精美的织锦桌布,三两样小菜,一壶美酒,两人分别而坐。 天上一弯秀丽的蛾眉月,散发着朦朦的光芒,照着地上的人和景,浅淡得宜。 薛亦举杯道:“烟笼寒水月笼沙,今日之景,正应了这一句。” 文羽穆与他对饮一杯,桂花的香味和清淡的酒香萦绕在唇齿之间,当真香醇无比。 他还是第一次将灵露用在这种享受上,此时也不禁感慨,这才是灵露的正确使用方式,这才是人生啊。 薛亦的吹捧虽迟但到,他殷勤的为文羽穆满斟一杯酒,赞叹道:“此酒只应天上有,夫人想必是月宫下凡的谪仙人,取了月色酿酒,才得如此佳酿。” “哪里有这般夸张,你喜欢便多喝几杯。”文羽穆笑意盈满了眼睛。 薛亦又给自己满斟一杯,“自是要再饮一杯。” “月下对酒,清风在畔,伊人在侧,夫复何求?” “此当浮一大白。” 他又饮一杯。 “空腹少喝些酒,先吃点菜垫一垫。”文羽穆劝道。 薛亦不听,小性子上来了,非要连饮三杯,直说这酒好喝。 喝完后,自觉还清醒,得意的道:“看来我酒量不错。” 可惜话音落下没多久,就开始有些犯晕,眼前景物摇曳,他茫然的道:“咦,怎么有两个沐沐?” “沐沐,你还会变多,好可爱。” 说完,还呆呆地笑了起来。 文羽穆:“……” 你这个样子,才是真可爱。 万万没想到,薛亦期盼了许久的月下饮酒之约,刚刚开始就在他自己的醉酒下被迫中止了。 文羽穆纳罕的闻了一下酒壶口,十几度的酒,也能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