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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沉,三人才意犹未尽地上岸, 带着抓到的鱼去找鱼池的主人算钱。 主人见是谢琰, 并不打算收钱。 在村里, 村民能不收顾家人的钱就不收顾家人的钱。他们敬重顾爷爷,自觉无以回报,只能这般浅显地表达自己对顾家人的感激。 谢琰见主人执意不收钱, 也没坚持,但回家后,找顾爷爷打听了一下,知道鱼池的主人喜欢喝酒,就和李泽钦他们一起送了两瓶酒过去。 谢琰和李泽钦安远兮在鱼池里忙碌了一个下午, 抓了十几条鱼,晚上的时候由顾遇琛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全鱼宴。 十几口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热热闹闹地又过了一天。 晚饭后不久,又到了广场舞时间。 这次谢晋借口有工作要处理,没有跟着过去。 李泽钦和安远兮被谢琰带进广场舞的节奏中,他们俩适应良好,和谢琰一起成为广场上最新最靓的男子广场舞组合。 无论什么风格的歌曲都能驾驭,各种舞种更是信手拈来,可谓是群魔乱舞,各显神通了。 直到九点多,谢琰才和两个朋友分开,和顾遇琛一起回家。 他今天确实玩的很疯,到家后洗完澡躺床上就犯迷糊。 顾遇琛上床来,亲他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顾遇琛就是想持证开车,也要谢琰配合才行。 谢琰都快睡觉了,他也进行不下去啊。 顾遇琛在谢琰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不做了吗?”谢琰迷迷糊糊中还记得这事呢,眼睛都闭起来了,还下意识地这么问。 弄得顾遇琛有些哭笑不得,亲了亲谢琰的发顶,把人搂紧了一点,“不做了,睡觉吧。” 回应顾遇琛是谢琰含糊的鼻音,没过多久,他便听到谢琰变得绵长的呼吸声。 谢琰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直到后半夜窗外传来鞭炮炸响的声音,将谢琰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他往顾遇琛的怀里蹭了蹭,伸手搂着顾遇琛的腰,声音里带着nongnong的鼻音,“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隔壁有人今天乔迁。”顾遇琛在鞭炮一响起的时候就醒了,他第一时间伸手捂住谢琰的耳朵,但还是吵醒谢琰了。 谢琰不解:“乔迁怎么在大半夜?” 顾遇琛小声地给谢琰解释这边的风俗。 村里的习俗就这样,乔迁的人家会在当天凌晨将准备好的东西迁入新家,像镇上有银行的话,乔迁要用的祭祀品之类的会到银行门口扫一圈尘土,再放一串鞭炮,然后再把东西带回新家。 谢琰听着来了兴趣,整个人趴在顾遇琛身上,问他:“都是要在天亮之前吗?” “嗯,”顾遇琛轻轻抚摸谢琰的头发,“我记得那户人家给我们发了请帖,明天带你去吃酒席。” 谢琰来了精神,他自然吃过酒席,但都是在酒店里吃的席面,还没吃过农村的酒席。 他扒拉着顾遇琛问:“是流水席吗?” 顾遇琛“嗯”了一声。 谢琰的注意力都在流水席上,完全没注意到顾遇琛的手已经往他的衣服里探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腰已经软了。 谢琰抬头在顾遇琛的喉结上咬了一口,明知故问:“你的手在做什么?” 顾遇琛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吻上谢琰的双唇,“持证开车。” 之后,窗外又响起了鞭炮声,谢琰几声失去控制的喘息声完美地掩藏在鞭炮燃放的声音中。 他觉得顾遇琛是故意的。 但他放任顾遇琛这么做。 十月三日是个好日子,这天整个村子里不止一家在办喜事。 不是这家乔迁,就是那家结婚,据说十里八村的厨子都不够,连出租桌椅都要跑到隔壁的镇上去租。 一大早村里的鞭炮声就没有断过。 谢琰后半夜和顾遇琛开了半宿的车,按照以往的经验是要睡到八九点的,但今天一早他就睡不着了,实在是因为外面的鞭炮声太密集了。 无奈之下,只能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 他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安远兮和李泽钦已经在院子里和顾mama一起择菜了。 “早啊!”谢琰走到他们身边坐下,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李泽钦和安远兮回了一句“早安”。 话音刚落,门口又一次传来鞭炮的声音。 与鞭炮声一起响起的还有一段浑厚的戏腔,声音的穿透力极强,生生把鞭炮的声音压下去。 李泽钦和安远兮两人听到后,精神为之一振,纷纷抬头去找声音的来源。 谢琰往后院的菜园的方向指了指,“奶奶在练功呢。” 两人听了后马上起身,好奇地往菜园的方向走去。 顾mama把择好的菜放进盆子里,抬眸看向谢琰。 看到谢琰一脸没睡醒的样子,问他:“被鞭炮声吵醒了?” “嗯。”谢琰点点头,一脸萎靡。 顾mama摸摸他:“也就这一两天,今晚可以早点睡。” 鞭炮声或许扰民,但在村子里已经是常态了,大家都觉得正常,毕竟每家都有办喜事的时候。 谢琰表示理解。 他抬头看了一圈,没看到顾遇琛,问顾mama:“遇琛呢?我怎么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