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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皇爷沉闷了会儿,他仔细思考着,掂量着,心里琢磨哪方都不想得罪,是不可能了。倒不如他撒手让当事人自己上,好坏的结果,都由当事人自己经营。 其他全与他无关。虽说这样会显得他不厚道,对先帝的托付不尽心,可他很清楚,先帝既然让他作一回主,那就代表,先帝同样给了他一个选择。 承新帝一个人情,让她记着他的好。或者尽责安排令新帝满意的婚事,当然如果是先帝选择的人,那样最好了。 栖皇爷想通了,他就睁只眼闭只眼,默默暗示道:赵将军过二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老夫看啊,还是亲自找这位亲家好好谈谈。商量商量对策才好。 楚灿嘴角带着几分偷笑:“皇伯年岁已高,cao劳一事,自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本王想,赵将军不仅不会责怪你,相反还会感激你对他的信任,对赵家放宽了他们选择的道路。” 道路二字,带着警醒的提示。 彻彻底底提醒了栖皇爷,他手上拥有着先帝的遗旨,只要遗旨在他手上的一天,那栖皇爷就推脱不了责任,更会被底下的老臣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如果一个处理不好,他栖皇爷将会里外得罪人。说不定得罪最厉害的主,还是陛下。 栖皇爷倒不是怕得罪楚月,而是他怕搞砸了楚家和赵家的关系。 赵家与楚家的关系可是先帝花费数十年的时间,才获得了他们的顺从和信服,一代人的努力,可不能折在他手上,如此一来,那他岂不是成为天下的罪人。 栖皇爷越想越不对劲,他顿时手一抖,老实说,他最近为了陛下与赵无虹的婚事,多次翻阅遗旨,双手不知道碰了多少次遗旨卷轴了。 他便道:“皇侄过几天,等赵将军回归,你和老夫一起去赵府拜访他。” 楚灿既然接手了楚月与赵无虹的婚事,那他作为兄长,自然会暗地里发力,为自己的meimei尽量安排好可以选择的后路。 楚灿答应了:“届时,还需皇伯配合。” 栖皇爷松口气道:“哪里哪里,此事你既为陛下兄长,先帝不在,兄为父,你自然有义务负责陛下的终身大事。” 楚灿只是点点头,但他觉得更难的应该在后头,就比如视他如虎毒的西安王,还有司马娘娘安排的那位神秘女子。 赵家如今在明处,他还能思考并且做出详细的安排,可司马娘娘那,她那么聪明绝顶的女子,绝不会按常理出牌。 楚灿想,他怕是无法对付司马娘娘的一个决定。 阿月怕是从出生开始,她早就自己的娘亲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这边的兄长与皇伯都在为楚月的婚事发愁,就像接到一个烫手山芋那般扔不得又无法收起来。 西安王府,今日的气氛还算融洽,看的出来楚荆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连带着好几回都提起了刘寰去哪了? 刘寰的贴身丫鬟忍不住替主子含泪道:“娘娘偏偏在王爷最惦记您的时候不在,您要是回来了,知道王爷今天提起你那么多次,一定会痛恨自己就不该出去的。 ” 现在王妃她估计去了阳大人那里,出她那些在王爷身上用不着的主意去了。希望王妃不要祸害了阳大人。 楚荆坐在榕树遮阴之影下,他的俊脸上还有一丝淡淡的嫣红,是喝多了的酒意。 楚月也没好到那里去,她喝的都是最低度的米酒了,只有她这个三皇兄喝的高度数白酒,听说还是王府特别酿制的白酒。 她的脸蛋染上几分粉红,道:“皇兄,你醉了。” 楚荆打了个酒嗝道:“阿月,你知不知道你皇嫂去哪了?” 楚月头有些晕,她回答问题都没怎么思考。 她道:嫂嫂怎么了?你又打她了?” 楚荆听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什么时候打过寰寰了?阿月是从哪里听说他们夫妻不和的? 他当下一阵酒意上头,拍了下餐桌道:“谁,谁打她,你不知道。本王,本王多喜欢她。” 被当场秀了一脸告白的单身狗楚月。 楚月打了个米酒的嗝,说:“可上次嫂嫂跟我抱怨,你对她不好。” 楚荆就冷哼道:“她那么黏人,一天十二个时辰就知道围着本王说那事,本王又不是闲人要处理公务,能天天围着妻子转吗!” “另外,最让本王不满意的是,这几天本王都在府内,她好像很忙一样天天不着家,还不看本王一眼。” “有时候本王怀疑,她在我很忙的时候,故意这么做的。就是想让本王烦她,不喜欢她。” 说到最后,楚荆再一巴掌拍在酒桌上,“嘭”一声,桌子上的一只炭烧猪肘子掉在地上了。 楚月可惜了一下。 楚荆不满地抱怨道:“你说,她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本王?” 楚月收回看猪肘子的视线:“哪里哪里,她大你三岁,应该是老牛吃嫩草才对。” 楚荆还是不满道:“可她上次说了十三皇弟,说他很疼自己的爱妃,还暗示我不疼爱她。” 楚月有点不想听别人秀恩爱了,她突然好想阳清涟啊! 楚荆还是依依不饶道:“本王需要的时候,她不见人影,本王不需要的时候,她又贴过来,你说,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 他伸出的手指头都快戳到楚月的鼻梁上了,吓得楚月后仰一段距离,避开这个醉鬼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