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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到了典书库转了一圈, 就没有再发现丹药术士之类的书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早知道多留几本等以后一个不爽需要泄气的时候, 就烧来膈应那帮子老顽固。 她空手而返了。 对于今天楚月亲自见三位家长的事情,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堂, 很多人都在私下猜测陛下肯定会先抬赵小姐入宫, 到时候赵小姐的地位肯定会比后来进宫的要多一个宫级, 如此一来, 那离皇后之位最近的人便会赵小姐。 很多人由心希望赵家能出一位皇后,起码要战胜曾经辉煌过的司马家,即便司马家再如何功高盖主, 都被先帝提防着,被他们这些老臣们提防着,所以司马家从未出一位活着的皇后。 而司马素问更是与皇后之位无缘, 终生亦只停留在一个妃位上, 后来她生下当今的陛下,就没几年撒手人寰了。那个时候先帝只是伤心了一会儿,很快抬了司马素问的meimei上位,并且还是皇贵妃之位。 老臣们认为, 帝王之情,亦如朝夕之流水,曾经淌过的小溪,只是曾经一梦年华,稍纵即逝, 不作留念,而最终陪伴帝王的只有江山只有龙椅只有他自己。 但他们都猜错了,楚宏直到临死之后,他想的只有自己的儿女,尤其是楚月,他为她铺垫了那么多路都是为了素问,为了他们曾经的梦想。 他们曾经对彼此说过,江山比他们的爱情重要,比他们的任何亲情还重要。 直到有一天,素问生了楚月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爱笑,爱带着楚月看各种书籍,尤其是前朝昏君的野史,告诉她,这些昏君是怎么作死的。 曾经,楚宏认为这样的教育是不对的路,他与素问产生了对孩子教育的分歧,可当他看见姬渽小时候盯着昏君的书籍看的一脸厌烦的模样,他突然有觉得好笑起来。笑这个孩子被自己母亲特殊的反其道而行的教育,给教的比平常的孩子要明是非。 同时也给了他不少的乐趣,让他亦觉得只要这么教的话,孩子就会从小远离自己厌恶之物,那昏君不正是如此。 他相信自己的孩子绝不可能成为一个昏君,哪怕世人都抨击她,仕官都污蔑她,他都打心眼的相信楚月。 楚宏放弃了钱真人的预言,做了最后的努力,将他和素问所有的希望都交给了楚月。 无论如何,他们的选择都不会改变,这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 祈年殿之风刮起一阵香火灰尘,黑黑灰灰的蒙尘,飘的殿庭上到处都有,巫师们回了各自的宫殿时,豹头面具的巫师特地停在了主殿前待了好一会儿,他拿出了两片陈旧刻着上古甲骨文字龟壳,再拿出摊放在五行八卦方位的算图上,开始塞了几枚通天元宝进去。 豹头面具的巫师摇晃了下龟壳,往下倒了,那龟缝口就吐出两枚通天元宝,纷纷都是同一个面,并且正好在正东方向午时,紫气东来,中午方位间,阳气又是最盛。 他缓缓念了杜诗人的名作: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 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织不相失. 豹头面具的巫师算了一枚后,再算第二枚时,他顿时惊了:“开朝又一先明君圣君,竟然会是帝龙之胤。” “奇哉又妙哉,明明当今陛下之紫星光辉灿亮,没想到,胤子【后代】的紫微星气息比其父还要浓郁明厚。” 抱头面具的巫师收了龟甲后,他便回自己的寝殿,便连连叹息着一句句道:“只是可惜胤太盛,反而将陛下的紫微星之气给盖住了。” “亦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祈年殿继十七年后,再一次算卦,算的都呈现上上大吉的卦象。 而阳府之中,此时已经聚集了一些之前没有常来的三姑六婆,尤其是一些年轻待嫁的姑娘家,这些都是阳府的亲戚表小姐们,她们来见阳拓这位表伯伯,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陛下,或者得到阳拓的推荐入宫选秀去了。 如今的选秀可谓是被压的死死的,只要赵小姐没有进宫,其他人就别想进去。 于是京城那些眼巴巴的千金们,她们私底下都流传着一句话庸俗的简称:赵无虹在前头吃rou,万千佳丽在身后只能喝喝汤。 这句话无不充斥着羡慕嫉妒恨的意思。 更显示了赵家在朝廷的地位如此的拔高,受尽了新帝的恩宠。 阳拓见这些亲戚姑娘过来,他不由的头疼起来了,于是派了小桃子去打发这些小姐们。 还有一些表小姐甚至大胆想打听阳清涟的事情,被小桃子忠心护主,一个个给糊弄过去了。 这些千金有聪慧之人,自然知道小丫鬟的口风,她们知道阳清涟迟早进宫,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等赵小姐入宫了,那离阳清涟进宫还远吗? 只要现在和阳府攀附了关系,以后阳清涟在宫内与赵家斗弈,自然少不了阳家的帮忙,阳家姑娘进多了,反而有更多帮手可以打败赵家。 此一番情景与心思,正好验了楚月曾经吐槽过的宫斗现象。 只是这种现象离她的皇宫还远着呢! 而这一天阳清涟都没有在灵珑府待着,她特地请了天假来百花楼喝喝茶,遇一些老熟人,即便都是一些年轻文官,少有年轻姑娘与她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