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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垣手脚利索地换上了衣裤,拿被子将萧桉裹严实,推开木门出去了。 赵家一地的“用人”都围在院子里,穿着睡衣的花花与枪哥也在,显然他们还没有睡。 “怎么了?”贺垣走过去问。 “就...有个女人,飘过去了。”花花一脸呆滞道,“她刚才还经过了我的窗前啊啊啊!” “怕什么,都是这儿员工演的。”枪哥打着哈欠说。 “但是大晚上就很吓人啊,她走路真的很像飘!”花花说。 话音刚落,贺垣便眼见着从院子另一边,“飘”过来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披散着长发,一步步走向院子中央的池塘边。 大家都不禁紧张地注视着她,女人的举动怪异,仿佛随时要跳进池塘里。 “我怎么觉得...她这身打扮有点儿眼熟啊。”枪哥嘀咕了一句。 “跟大墙子今天穿的那身很像,头发也是这么披着的。”花花看向贺垣,贺垣显然也发现了。 不是单纯说像,他们穿的就是同一款婚服。 穿婚服的女人到得池塘边,停下了脚步,竟突然广袖一摆,原地跳起了舞来。 舞姿蹁跹,明显是专业的,愣是把三个玩家给看愣了。 “这...这是蒋夫人。”有用人声音颤抖着说,“蒋夫人的鬼魂出现了!” 用人堆里即刻传出害怕的啊啊啊叫声,奈何三个玩家都很平静,没人受感染。 “蒋夫人是谁?”贺垣问了句,“是那个死掉的侧室吗?” “回大少爷,正是。”旁边的用人连忙答道,“蒋夫人名唤蒋宜,一年前便死于这个池塘里。” “怎么死的?自杀?还是被人谋害的?”枪哥问。 “没查出个究竟来,大家都将此事当作意外。”用人拿手巾擦了擦汗道,“当年是蒋夫人执意要嫁入我府。蒋家是名门,虽然近几年没落了,但若是一旦查出这其中真相,定不会轻易放过赵家。” 贺垣听了这话,突然便觉得这剧本逐渐有眉目了。 侧室“蒋宜”这个角色一定是关键,她的死也必定不简单。 池塘边的红衣女子足足舞了一整段,才收起袖,飘着穿过石桥,消失在院子中了。 “明天我们去搜搜她住过的屋子。”花花说,“现在大家先回去睡觉吧,很晚了。” 有“老爷”开口,用人们即刻作鸟兽散,不消片刻,院子里便重归安宁。 贺垣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萧桉依然裹在被里,睡得安安静静的。 他便锁好门,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挨着萧桉一起睡了。 翌日清晨,四位玩家起了大早,仔细搜查了“蒋宜”所居住过的屋子。 因为曾是受宠的侧室,她的房间亦无比宽敞,摆满了首饰与衣裳。 据用人说,蒋宜的房间完全保持了过去的模样,她去世后,没有任何人动过她屋里的东西。 这恰好说明了,屋内一定有跟她死因相关的证据。 大家通过半小时的搜证,找到了一封家书、一张蒋宜生前画像,还有一块被扯掉的玉佩。 “拴住玉佩的红绳切口不规则,这显然是情急之下被扯下的。”贺垣将ipad中的图片放大,“我问过用人,这是老爷的物什,老爷名为赵永,玉佩上也刻有永字。” “蒋宜是我的爱妻,我东西落在她屋里,多正常啊。”花花捋着胡须道,“来看看我找到的东西吧,这是蒋宜写给父亲的家书。” 家书上内容没什么稀奇的,全是些扯家常的话,既然没能寄出去,就说明是在蒋宜去世前不久写下的。 贺垣扫了眼,说:“这是封藏头信。” 所谓藏头,是指将每一行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能组成一段完整的句子。 “爹我好怕。”枪哥把这句话念了出来。 “别怕,你爹就在这儿。”花花拍了拍胸脯,而后说:“所以她真是被杀害的,而且还察觉到了危险?” “她爹叫蒋承。”一直没说话的萧桉忽然开了口,指着信上其中一处。 “哎,这不就是二少爷写的那个血字吗,承。”枪哥说,而后皱了皱眉,“诶,你嗓子怎么哑了?” 贺垣和萧桉都陷入了一瞬的心虚。 最后还是萧桉轻咳了两声,说:“着凉了。” “我昨晚抢他被子了。”贺垣补充道。 他也没想明白,萧桉昨晚在浴池里并没有大喊大叫,今天怎么就沙哑了。 “继续,这是我找到的,蒋宜的画像。”枪哥将自己的ipad打开,“你们有没发现,她像谁?” 大家看完照片,都纷纷看了贺垣一眼。 就画像上这妆容,和贺垣现在脸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贺垣是病弱版,而蒋宜的看着比较精神。 “我可能被她附身了。”贺垣一脸平静地,说出这样一句让人害怕的话。 “我去,这剧本还有灵异元素啊。”花花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上边都起鸡皮疙瘩了,“噢,好可怕,附在爹爹最疼爱的鹅子身上,她是想报复这个家吗…” “大少爷生重病,就正好是在她去世后。”贺垣说,“而且看打扮,也完全是按她的喜好来。” 四人又多讨论了几个细节的点,桌上的计时沙漏在这时流尽,代表着讨论推理的时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