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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瑶指间拎住酒盏,自是能察觉那太上皇那方投落的视线,薄唇抿紧应:“齐君有心了。” 双亲早逝,幼年便在宫中独居的女帝,应当是防备心极重的性格,尤其是这金制眼纱具遮挡大半张脸的神情,齐君没法判断她的反应。 不过以太上皇控制朝堂的超强控制yu,这女帝一直被禁锢在宫里,双眼又有疾,想来应是没有接触多少情爱相关的事物。 若是多些温柔关怀,想来哄住女帝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太上皇无论如何总有死的一日,到时自然便是这女帝掌权。 才刚十五岁的女子,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极容易被情爱蒙蔽心智。 齐君深知只要能控制住这女帝,日后不仅齐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甚至还有可能夺取赵氏一族皇位。 “此乃金桂酿制的佳酿,少饮与女子有益,齐君不必担忧。”赵瑶不动声色的望着这心思缜密的齐君。 皎皎月光,纤纤素手,那自宽松袖袍出露出犹如白玉一般手腕,使得齐君微怔住,视线轻略过那嫣红薄唇,心道虽见识都城数不胜数的美人,可这般半遮半掩便让人心神往之的却还是头一回。 现如今女帝的母亲当初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想来其女应当是远胜之。 “陛下,说的是。”齐君饮尽杯中酒,喉间却更干涩的很,心间叹道若是能将这等绝世美人一揽入怀,应当也是美事。 那方两人闲谈甚欢,太上皇眼眸却越发凌厉,身侧的晋太妃唇角上扬的叹:“年岁相近,总是聊的来些。” 太上皇侧头看向晋太妃道:“看来你是醉的太厉害,竟说起胡话来了。” 晋太妃冷笑饮酒说:“臣妾若说的是胡话,大可闭嘴便是。” 现如今晋家已然人心惶惶,深处宫中的晋太妃怎么可能不明白,枕边人执意不念旧情,自是心灰意冷。 待宴会散时,赵瑶起身回园子,那齐君随行相送待乘上步辇,齐君立于一旁目送。 宫人们静默无声,赵瑶亦无心多言,这等子宴会无非就是虚假作态,若不是因为朝堂局势,根本不必与齐君惺惺作态。 待入内殿,赵瑶便见那毛绒绒的一团。 小奶猫背靠着墙,像是人一般的瘫坐,两只粉嫩的小爪子正捧着那水囊,显然是宝贝的紧。 赵瑶坐在一侧矮榻,身手拎住不做声的小奶猫。 忽地腾空的小奶猫,无奈的唤了几声:“喵!” 赵瑶将小奶猫放至在手旁,指腹拨弄小耳朵,顺着毛绒绒的小脑袋一路抚上软绵绵的小尾巴。 “月底便要回宫,你的逃跑计划可别出了差错。” 那粉嫩的小爪子按住赵瑶的手,原本被捧住的脑袋探了起来,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直直的望着。 赵瑶并未还手,只是顺到接住这软绵无力的小爪子。 温如言清晰闻到浓重的酒味,小脸被熏的皱成一团,而后跃至那水囊,果断保持距离。 这要是发酒疯,估计一掌就闷声拍死自己。 掌心忽地落了空,赵瑶暗自收回手起身,从袖间拿出一小木盒打开道:“今日是中秋,要尝尝吗?” 小奶猫探起脑袋张望,而后踩着小爪子停在面前,赵瑶唇角微微上扬的放下那小块的月饼。 因着毛发长的太快,小奶猫并未长个,可是身形却越来越圆。 赵瑶指间顺理柔软的毛发叹道:“你,说不定会长生不老呢。” 小脑袋不解的望着,琥珀色的眼眸因着烛火的缘故,显得格外的亮。 “喵?”如果长生不老,是作为一只猫的话,温如言觉得还是不要的好。 八月末旬,避暑行宫大早上便忙碌的很,温如言原本想趁乱混出去,可一觉睡醒才发现自己被关进黑漆漆的箱子。 舟车劳顿整整大半日,等温如言再见到光明时,已经晕的不行。 赵瑶伸手捧住这瘫软的小奶猫,指腹轻揉那软乎乎的脸蛋出声:“朕可是唤过你的,谁让你睡的这般熟呢。” 小奶猫歪着脑袋贴在赵瑶掌心,生无可恋的唤了声:“喵……” 鬼,才信你的话! 温如言想吐,可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整只猫接近虚脱的边缘。 本来马车就摇晃的厉害,被关了大半天,结果连一口水都不备,这秋老虎可还没走呢。 “不渴吗?”赵瑶倒了茶水,见小奶猫眼神空洞的很,甚至主动将茶盏递至面前。 温如言气鼓鼓的看着,而后低头喝水。 毛绒绒的小脑袋整个埋在茶盏,赵瑶抬手轻揉那立起来的小耳朵出声:“你难道就没想过打开那水囊吗?” 小奶猫探起脑袋,那嘴旁的毛发滴落着水珠,大大的眼眸满是茫然。 其实温如言都忘了水囊的存在,只以为箱子里垫了个枕头。 赵瑶放下茶盏,拿起手帕擦了擦小奶猫脸颊的水珠道:“你错失这回机会,下回出宫不知是哪一年的事了。” 小奶猫气鼓鼓的偏头躲避,赵瑶一只手便按住那乱躲的脑袋。 温如言气鼓鼓的看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唤了几声。 错失良机,温如言窝在墙角面壁思过好些时日。 入秋过后,天气缓缓转凉,赵瑶大半日都在大殿批阅奏折,温如言一个人在玉清宫殿内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