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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言顺理毛发沾染的白雪,见着端菜上来的小二频频打量的眼神,更是没脸抬头。 这老家伙纯属江湖骗子,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忽悠起人来,简直就是可怕。 要说为什么温如言这么熟悉,自然是因为当初自己就是这么被忽悠的。 从地宫掉进暗河,一路水流急促,温如言完全分不清自己被冲到那个角落。 一路上喝了半肚子的水,力气也快耗尽,情急之下张嘴咬住垂落的鱼线,没成想却被这白发老翁给钓了上来。 这事越想越气,温如言探着脑袋咬住面前的鸭腿,心想要不是被栓住,否则早就跑了! “您的下酒菜二两牛rou,一只烧鸭,四个rou包加上这一壶老店陈酿一共三两。”店小二明显是来防止吃霸王餐的。 “咳咳……”白发老翁被酒水呛的通红,面色顿时红了大半,眼神慌乱的应,“就凭你这壶水酒竟然敢收三两,想当年老夫也是吃过御赐宴席啊。” 店小二不服气的捋起袖子说:“大爷你一身破烂衣衫还敢吹牛吃过宴席,那咱店就百年老店,可不是任由你这白翁敢来胡吃海喝。” 白发老翁见情形不对,忙将一袋铜板扔给这店小二说:“来,你们且拿去数。” 温如言埋头吃着有些塞牙的鸭腿,选择无视白发老翁吹牛皮。 想当年皇宫的御膳房美食,自己每样吃一口都能不带重复,现在怎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这鸭rou真的有些老了,这百年老店不会也是吹牛皮的吧,温如言艰难的咀嚼,心里默默吐槽。 店小二得了钱财方才停歇,转而往柜台那方清点。 白发老翁暗自唾骂:“狗眼看人低,活该一辈子给人跑腿!” 小奶猫吃的满嘴都是油,最后看向rou包,两只前爪用油纸捧住rou包,低头张嘴吃着,动作与人几乎无异。 “你吃的倒挺快啊。” 白发老翁抬手便捏住小奶猫rou嘟嘟的脸颊,顺道拿走rou包,只留小半个rou包给小奶猫。 “喵!”小奶猫张着琥珀色眼眸表示不满。 可这白发老翁丝毫不在意,从客栈里出来,外头风雪交加,仅剩一袋银钱被白发老翁踹在怀里径直进了赌馆。 不过一会便输个精光,白发老翁被赶了出来。 “哪里来的糟老头没钱还敢来赌!” “滚一边去,别耽误爷生财。” 白发老翁鼻青脸肿的从雪地里爬起来没敢出声,一旁的小奶猫被链条栓住颈间,不得不跟在一旁。 只见有妻女哭喊,那滥赌的男子执意拎着她们进了赌馆。 “作孽啊。”一布衣老婆婆眉头紧皱的望着,叹了声说,“这赌的倾家荡产都不肯罢休,非得典当妻儿。” “命里本无财,千金亦散尽。”白发老翁忽地朗诵起来,一手提着链条看向那赌鬼嗤笑了声。 小奶猫被迫跟上前,不满的唤了好几声:“喵!”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不也刚刚把钱扔进赌馆了? 温如言心中腹诽,那白发老翁瞥了眼道:“小家伙,你倒是有灵呢,还是装灵呢?” 这突然的打量,吓得温如言一愣,心想这老人家看起来挺瘆得慌。 待寻了一处破屋,白发老翁慵懒窝在草堆倒下,拿起一侧悬挂的酒葫芦,小口的抿了口酒。 小奶猫趴在一旁看着这四处漏风的破屋,房梁榻了大半,已然有几处见光,大雪堆积在角落。 这样是在现代,估计已经打上危房的标签了。 “想当年老夫那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如今却落得这般地步,真是天公不作美。”白发老翁又开始酒后唠叨。 温如言这几个月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来来回都只这几句。 这白发老翁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只是不停向北方向行进,一路上积雪越来越厚。 待鼾声渐起,房梁的积雪刷刷地向下掉落,原本正窝在草堆打盹的小奶猫啪嗒满脸都是雪。 被冻的一个激灵,小奶猫一下醒神,无奈的抖落身上的积雪。 颈间的锁链被拴在白发老翁手腕,平日里就算松手,那也是拴在别处。 许是雪吓得越来越大,好几个乞丐进了破屋,聚集在角落生起火来。 “今个雪又大了不少,听说西北国动乱不停,估摸着是要打起来了。” “这大雪纷飞的时日,不知打战又得死多少人啊。” “去年灾荒动乱才消停,这自从女帝即位,南国就一直动荡不安。” “可不是嘛,女人当什么皇帝,我看咱们南国将来亡在她手里咯。” 话音未落,乞丐捂住手臂摔开那灰扑扑的一团惨叫连连:“居然敢咬我!” “喵!” 几个乞丐起身准备来抓,白发老翁伸展懒腰见这场面出声:“好汉且慢!” “你这老头养的什么怪物!” 白发老翁扯住呲牙装凶的小奶猫笑了笑说:“小东西不懂事,好汉何必跟只猫动怒。” 那乞丐怒气未消冷哼道:“我看这只猫留着也活不过冬日,倒不如摔死得了。” 温如言一听更气,这些乞丐手脚齐全,分明就是好吃懒住这才沦落到这般地步,竟然还有脸说别人坏话。 “诸位好汉冷静,贫道掐指一算,不待半柱香的时辰,此处将会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