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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副,这味道不像是煤气。”卡带像做化学实验时闻未知气体气味的样子,用手拨拉了一点气瓶周围的空气,把鼻子凑过去。 “九哥,确实不是煤气。”我也使劲嗅了嗅。 “嫩妈老二,这德国鬼子的东西就是抗造,别管他什么气了,嫩妈拿一瓶试试。”老九说话间就抱起了一瓶,比当初结婚时抱新娘子还要痛快。 “不是煤气就好,如果用煤气的话,万一真的启动起来,还不接着就爆炸了。”我心里暗喜道。 老九的麒麟臂发挥了无敌的作用,好几十公斤重的气瓶像个姑娘一样在他手里灵活的摆弄着,几个人根本都没有插手,人与瓶就顺利到达发电机间。 “嫩妈,这气瓶接到哪里?”老九围着柴油机转了一圈,有点无从下手。 “水,水头,德国鬼子留下的柴油机是电气两种启动的,电启动利用电瓶的电力控制电启动器,利用启动器飞速旋转的速度带动柴油机的飞轮,飞轮带动曲轴,活塞开始做往复运动,将柴油压缩燃烧,而气启动则是利用一个空气分配器,将高压力的压缩空气依次分配到气缸里,推动活塞做往复运动,活塞压缩时产生的高压高温将柴油点燃,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把气接到空气分配器上就可以了,他们应该预留出来了管子。”卡带脑子里的知识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 “九哥,当初弃船的时候要是有个机舱的活下来就好了,我们几个甲板的对这玩意没啥研究。”我忍不住大发感慨,但是想到惨死在海底的蓝宝石轮的兄弟们,心里又有些发酸。 “嫩妈空气分配器?”老九围着柴油机又转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个圆盘状的铁家伙上。 “嫩妈就是这玩意儿,你们看,嫩妈还有个管子接出来。”老九喜形于色,用手握住凸出来的钢管,来回撸动了一下。 “九哥,我们接不上啊,这管子这么短。”我看着柴油机裆部的那一截钢管,嫌弃的说道。 “嫩妈老二,找一找,德国鬼子做事儿严谨,嫩妈肯定给我们留东西了。”老九指了指身旁的工具箱,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跟卡带冲过去,将工具箱里的东西一点点的取出来,德国鬼子果然不负众望,在箱子的最底层给我们留下了一根绞好了螺纹的钢管。 “卡带,柴油机多少压力能启动起来?”我盯着正在熟练连接管路的老九,有点担心的问卡带。 “大,大副,像这种柴油机的话,10几公斤差不多吧。”卡带凑到老九身旁好几次都搭不上手,只能又退回身子。 “卡带,这气瓶的压力有多少?”我咽了口唾沫,忽然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大,大副,这个我不清楚。”卡带摇了摇头。 “嫩妈老二!成了!”老九兴高采烈地冲我高喊道。 “九哥,” “嫩妈卡带,摇一下滑油,就是那个玩意儿。”老九指了一下柴油机跟前的手动滑油泵。 “嫩妈我去看下排烟管。”老九快速的冲了上去,不到半分钟又跑了回来。 “嫩妈老二,烟囱是通的,准备开车!”老九这一瞬间,是一位伟大的老司机。 低温让柴油机的机油粘度升高,卡带摇了好长时间才看到机油压力表微微晃动了一下,老九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让卡带躲到一旁,满是老茧的右手将气瓶的阀门开到最大。 “Kangchikangchikangchikangchi”柴油机机的活塞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在缸套中来回抽动,当然并没有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kangchikangchikangchikckckckckkkkk”活塞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开,声音也变的越来越急促,我们三人走张着大大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柴油机,心底一个声音在呼唤:起来呀,你他妈的起来呀! 这种感觉像是一个阳痿多年的男子碰到自己心仪的女生,恨并快乐着。 “哎呀呀,小龙!我找到好东西了!”留在上层的大厨突然把头伸了进来,朝我们大叫道。 “刘叔,什么好”“嘭!!”“kckckquot; 我感觉自己被一股气浪击中,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嫩妈卡带,这种可行性有多大?需要多少?” “水,水头,我们两个人差不多要150公斤,大副应该有60公斤,大厨最少有100公斤,也就是说四个人要300多公斤,那么我们最少也要需要300立方米。” “嫩妈300立方?” “九,九哥。”我费力的睁开眼皮,头顶上的灯光照的我眼睛有些刺痛。 “嫩妈老二醒了。”老九的话传到我耳朵里,接着我看到了他魁梧的身影趴在了我的面前。 “九哥,刚才怎么了?”老九的身体遮住了灯光,让我慢慢的恢复了视力,我往两侧瞟了一眼,我好像是在纳粹鬼子的宿舍里,周围很亮,难道电力已经恢复了?“吭哧吭哧”柴油机的响声验证了我的猜测。 “嫩妈老二,可别提了,嫩妈那瓶子里装的是嫩妈氢气,柴油机愣是给炸起来了。”老九话里虽然全是埋怨,但掩盖不了喜悦。 “氢气?刘叔呢?”我挪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全身像散架了一般,印象里爆炸前大厨好像伸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有没有被炸死。 “大,大副,爆炸的时候大厨的头部刚好在压力释放的口子那里,现在还昏迷着。”卡带把我扶了起来,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