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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尤岁沢立刻放开闻之,神色紧张:“哪疼?” “手。” 闻之指着自己刚刚抽血的地方,针口还有点凝固的血渍,主要是刚刚他没有把棉签好好压着。 “……”尤岁沢气都气不起来,拿起棉签把针口周围清理干净,轻轻按着。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轻叹:“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尤岁沢气闻之不惜命,前面那种情况什么事情都应该先放在一边,第一时间到医院来检查,而不是去泄私愤。 闻之抿唇:“他侮辱云姨,还那么说你,我……” 尤岁沢轻声道:“你和他较什么劲?他从那一刻起已经是个死人了,什么事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我知道了。”闻之凑上前亲了一下尤岁沢的唇角:“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口头保证是最没意义的东西。”尤岁沢浑身紧绷的神经在得知闻之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已经放松下来。 闻之:“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尤岁沢眯了下眼睛:“打不得也骂不得,那就给我写个保证书吧,一千字打底。” “……”闻之默然:“能不能换一个……” 让他一个语文常年不及格的人写歌词还行,写保证书这种类似于小作文的长篇大论,当真是难为他。 “一点诚心都没有。”尤岁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闻之立刻妥协:“我写。” 一千字而已,他可以去网上借鉴一下。 尤岁沢敛目,不用看都知道闻之在想什么:“别让我发现你摘抄别人的。” “……好。”闻之。 黄飞城没一会儿又来了,给他们带了盒饭:“结果怎么样?” 闻之:“没事。” 黄飞城松了口气:“那就好,针筒里的液体已经在检验了,不出意外的话是一种高浓度的毒/品。” 闻之和尤岁沢对此早有判断,并不意外。 黄飞城继续道:“高盛已经转入病房,就等他醒来进行审问。高盛的脸颊肿得不像样,医生跟我说他有颗牙齿已经摇摇欲坠了,你们谁打的?” “我打的。”闻之还没来得及说话,尤岁沢率先说道。 黄飞城本意倒不是追究什么,只是单纯的好奇,他有些不相信尤岁沢竟然还有动手打人的一天。 不过高盛是杀母仇人,尤岁沢会这么做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我只是问问。”黄飞城笑了一下。 闻之想了起来:“陈建/国怎么样了?” “他没什么事,等录完口供就能走,说是等会要来看看你。”黄飞城笑了笑:“他这也算是走运,这次民众举报或擒获高盛的酬金很丰厚。” 若不是陈建/国,闻之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大家谁也不知道。 陈建/国来得很快脸上尽是憨厚的笑意:“你们没什么事吧?” 闻之朝他笑了下:“没事。” 陈建/国点点头:“那就好,今天也是凑巧了,我找了个闲工,工地的活忙完了之后我就来这边帮人顶班看园子,正巧就看见你们了。” 尤岁沢站起身,认真道:“今天谢谢你。” 陈建/国挠了挠头:“谢我什么呀,当时住院闻之也关照过我和老爷子,我总不能当作没看见。” “而且是我要谢谢你们才对,不然我哪里能拿到那么多钱。” 高盛会出现在墓园确实出乎闻之和尤岁沢的意料,看来他是在那边蹲守很久了,就等着闻之前往。 但更令人出乎意外的是陈建/国也出现在了那里,并且始终记得当初闻之递给他那碗鸡汤的善意。 越底层的人越能感受到人心的灰暗,陈建/国自然能感受到闻之和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但当初同在一个病房的时候,闻之并没有对他投以异色,而是给予了旁人同样的尊重。 高盛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底层的工人一棒头敲倒在地。 对于高盛的身份陈建/国是后来才发现的,之前警方发布通缉令的时候被贴满了大街小巷还上了新闻,陈建/国和工友们还讨论过,谁要是能把这人送进警察手里,那不是能发一笔小财? 当时他们谁也没想到,竟然还真就被陈建/国撞见并送到了警察手中。 闻之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告诫道:“你拿到赏金的事自己知道就好,也别接受什么媒体的采访。” “我晓得的。” 陈建/国是朴实,但并不傻。他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如果他突然得到这么一大笔意外之财的消息被身边人知道,肯定会有人借钱不说,还会惹出一些眼红的人。 陈建/国还要回去照看老爷子,尤岁沢给□□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让他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打电话给他。 陈建/国一直摆手:“你们不用这么客气,今天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劳,只能说恶人终有报应。” 他想了想:“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电视剧里常出现,叫什么反派死……” 黄飞城走进来接道:“反派死于话多。” “哎,对!”陈建/国笑道:“就是这个!” 闻之看了一眼手上刚刚抽血的针口,比他后腰上的针孔要小很多。 其实反派并不是话多,像高盛这样的人,自己不好过,总想要让别人也不好过,动手之前,让他人再感受到心理上的恐惧对他来说可能会更兴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