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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去二十六中的区域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俞绥。 易田被拦住,无奈摊手:“不知道,你真着急的话可以去隔壁赛区看看。” “隔壁赛区?”勾宇达皱眉,“他什么时候对美术有兴趣了” 闻言易田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许多:“哦,爱屋及乌吧......” 勾宇达脸上冒出个问号。 后来他见到俞绥基本上都是在舞台上,跟俞绥同类别对上的感觉不怎么好受,基本上下台的时候就能从评委的脸上知道这一轮次的结果,心理压力特大。 周一加器乐和声乐都排在俞绥前一位,第一场下来以后还算自信,结果等俞绥下来,就什么想法都没了。 周一加说:“不是说他在那个破学校就没有练习过了吗?” 勾宇达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地问:“你从哪里来的假消息?” 周一加:“......” 就这样一直等到晚场的声乐,他还没上台就落了冷汗,忌惮地看向后台垂目玩手机的男生。 勾宇达在他上一场下来,状态还行:“怎么了?” “没事。”周一加抽回目光,在主持人念他名字以后走了出去。 最后一场了。 俞绥轻舒了口气。他戳进晏休的聊天框,点进备注名,默默把“人间木头”改成了“人间神木”。 他其实想给晏休一个更亲近的备注,只是他不敢大剌剌打上暧昧的字眼,最后放弃了。 对话框里,这天的信息特别少。 两边的头像是同一个色调,鱼也像是同一条鱼。 晏休画的。 这少爷在两头像上点了点,低头打字。 鱼闲罐头:[我等会去找你] 隔壁赛区固定时间结束,比这边早一些。他结束之后过去正好差不多时间。 等他发完抬头,周一加正好回来。 为了比赛效率,下一场选手通常会提前在舞台边缘等。周一加过来看见俞绥还在玩手机,嘴角狠狠一抽。 他俩碰上,出于礼貌虚抱了下。 才进后台,周一加就抱怨上了:“他怎么永远都有发不完的信息?” 附中涌上前的同学都懵了下,感觉这个抱怨的走向好像不是很对:“......啊?” 周一加浑然不觉:“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二十六中的学生闻言抬头看了他们那边一眼,目露同情,又匆匆别开视线:“俞绥开始了,先出去先出去......” 附中有个女生讷讷地举起手,把周一加这模样录了下来。 她旁边有个姑娘好奇地瞥了一眼:“你在干什么?” “嘘。”那女生小声说,“你不觉得老周这个样子特别像爱而不得的那什么吗?” “啊......” 那女生继续压低声:“他和俞绥以前不是同班吗?现在是什么,顶峰相遇,破镜重圆......” 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别,他们不可能的。” 女生有些不悦地扭过头,这才发现跟她搭话的这女生就不是他们附中的。 易田温和地说:“我们绥儿已经有官配了哦,是我们纪检部部长,他很凶的。” 她还怕这女生理解不了,举了个例子:“这么说吧。有一阵子我们学校的贴吧整个版面都是绥儿的三宫六院,热热闹闹的。后来一夜之间全都没了,就剩下咱部长和绥儿的。” 这说的跟编的一样,附中的女生下意识说:“为什么?” 易田更温和了:“这就要问部长了。” 毕竟他们一直没敢问呢。 其他人自己结束以后大多都会在后台或者在底下偷听对手的表现,好判断自己大概在哪个位置。 但俞小少爷显然不在这一行列,唱完就走,看上去连晚上的公布结果都不太在意。还带跑了文三好几个人。 “多留两分钟,你就能欣赏圣皇那些人五颜六色的表情。”杨飞文边走边说。 易田这次跟俞绥在一个阵营:“都看他们变脸一天了,还没看够?” “不够。”杨飞文不依不饶地拍了下俞绥的肩膀,“我是一想到今早他们那个整张脸上只剩鼻孔的得瑟样子,就恨不得把他们现在那样拍下来,特别是那个姓周的......” 隔壁赛区已经结束了,还没走近就听见熙攘的吵闹声,不少学生提着水桶和颜料盘四处找地方清洗。 俞绥提着琴包的带子轻轻一勾,给聊天框对面那人发了个问号。 晏休没回,可能在收拾东西。 那帮熙熙攘攘提水桶的人轰动的情绪像是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件,杨飞文撂下琴包,溜达过去打听了。 颜料桶和画架到处都是,他们不方便直接过去,于是就远远站在几米之外等待。 俞绥抬眼,正好看到收卷的老师从侧门离开。他下意识朝那些画卷上看了眼——什么也没看到。 场外有一整排的水龙头和通水管,那些意气风发的学生此刻都蹲在底下冲洗颜料盘。看得这帮没接触这些的音乐生啧啧叹气:“浪费水。” 俞绥迟疑了一瞬,忽然想起晏部长颜料过敏。 手机那头,神木终于有了回音。 人间神木:[在外面?] 鱼闲罐头:[嗯] 他回复完,又敲了一行字。 鱼闲罐头:[要不要男朋友帮你洗颜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