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关岩抬起头,沉声问:“哪种东西?” 陶影后在圈内名声极好,这跟她惯于做老好人有关系。就像上次在茶馆里,其他人都不待见丁瀚冰,她却还是会主动和丁瀚冰打招呼。 眼下也是一样。 她轻声问:“是不是丢了什么护身符之类的?” 关岩心底悄然松了口气,应声:“嗯。” 陶影后笑道:“那是很重要的,比什么金表啊项链啊都重要。有些护身符是很灵的。”说着,她从脖子上拽了个东西出来。 定睛一看,是个琉璃珠子。 陶影后说:“这就是我的护身符。周大师开了光给我的。”她顿了下,道:“如果你那个实在找不着,不如去买个新的?” “什么周大师?”关岩问。 陶影后也不藏私,和他简单提了几句。 “别的倒没什么,去霉运,我觉得这位周大师很有一手的。”陶影后说。 关岩咧嘴暗暗一笑。霉运?他现在可没有什么霉运。 自从养了小鬼,他就只开始交好运了。 也就只有今天…… 关岩皱眉。 难不成那白遇淮其实也养了什么小鬼?否则,他怎么在短短几年里,就达到了今天的高度!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啊! 关岩由己及人,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可他在国外时接触的那个人,到底远在国外,帮不上忙…… 关岩抬头笑了下,说:“你说的这个周大师,我好像听过一些。麻烦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请他为我找一找我丢的东西。” 陶影后点了头,将联系方式给了他。 关岩抓着手机回到屋里。 现在怕就只怕,这位周大师为人太过正派,根本不懂养小鬼一类的事。 关岩当天晚上就打了电话过去。 “哦,你在哪儿?”那头周大师问。 他的声音听上去苍老却有力,倒的确有几分大师高人的味道。 “我在海市一个剧组里。” 周大师一拍大腿。 哦这不巧了吗这不是? “我已经到海市了。”周大师顿了下,又问:“说吧,你想干什么?开坛做法?还是求个符?” “我要找东西。”关岩说。 周大师心说,怎么一个两个都让我找东西啊?那什么玩意儿神像,我还没有头绪呢。 “你出多少钱?” “……十万。” 周大师:“哈!” 关岩皱眉:“你觉得不够多?” 周大师:“你知道陶荷每次给多少吗?” 关岩感觉自己被内涵了赚钱不如陶荷多。是,他是现在还不如陶荷。但很快,他就要赚得比白遇淮还多了。 可眼下不能丢面子。 关岩:“二十万。” 周大师:“呵。” 关岩:“……三十万。”“爱干不干!” 周大师:“钱到位,就好说。行了,剧组叫什么?我到了打电话。” 关岩磨了磨牙,阴沉沉道:“你如果办不好这件事,别说三十万了。我让你碎尸万段。” 周大师心底嘀咕了一声这人可真没品,不想给钱就明说嘛。 他关了手机,心说,三十万倒也行,蚊子腿也是rou。他还要分钱给白先生身边那位小少爷呢! 周大师马上又给荆廷华打了个电话:“我已经找到海市了。” “海市?神像到海市了?不可能!” 周大师有点心虚,但想到自己背后还杵着个白先生和那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小少爷呢,怕什么?周大师随即又挺直了腰杆:“你爱信不信,我拿钱照办事。”说完就挂了荆廷华的电话。 荆廷华摩挲了下电话听筒,面色难看,但却没有再将电话打过去。 既然雇佣了人,就要信他。 有些本领高强的大师,既是助己的利器,可一旦惹怒了这类大师,就也会变成伤己的杀器。 周大师这边打完电话,马上那边又给荆酒酒打了电话。 荆酒酒刚好在林芝这里待腻了。 哎呀,他就没见过这么能叨叨的人,一会儿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像祥林嫂。 “你等等,我出去和你说。”荆酒酒说着,转身出去了。 周大师在电话里交代了,自己来到海市的事,如果二位有用得他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最后还提了提,自己可能又要赚二十万了,到时候也分小少爷一些,请小少爷爱吃吃爱喝喝云云…… 第二天。 全剧组都早早起床了。 荆酒酒不需要睡觉,神采奕奕地走在了白遇淮身后。 唯独林芝扒着门:“做人太难了……”“做人为什么要这么早起床?” 荆酒酒想了想:“为了生活吧。” 林芝文化水平委实不太高,全然不懂得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听这又生又活的。那不早起的,是不是就得死了? 林芝一个激灵,心想他可不想死。 他还没有娶老婆。 林芝忙跟了上去。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都不由微微侧目。 这人打扮怪异,不像他们剧组的人。 许三宇笑了笑:“新助理。” 打扮成这样的新助理? 看个头还和白影帝有点像,不会是白影帝的替身吧?白影帝现在也要请替身了? 大家一头雾水,但都出于礼貌没有直白地问出来。 转头很快到了剧组。 工作人员们到得更早,开始组织演员化妆,又要检查场地,一时间全场都忙了起来。荆酒酒和林芝唯二两个闲鬼,站在那里开始聊天。 荆酒酒和他讲昨天那个小鬼。 “本来还想叫你去吓吓它的,结果它被我吓跑了。”说到这里,荆酒酒还是有几分自豪的。 鬼的尊严,他亲手捡回来了。 林芝听了,倒是觉得可惜极了。 他还想给荆酒酒做点什么呢,免得将来荆酒酒觉得他太废物,就让他自己滚了。 这个世界实在太可怕了,他一个人待着会死的。 “喏,就他养的小鬼。”荆酒酒看向关岩。 林芝:“我明白了。” 荆酒酒:? 你明白什么了? 林芝心说,ok我一会儿就去吓这个人。 林芝心底没有美丑之分,其实自己觉得没脸的时候也挺好看的。瞧瞧啊,他那光滑如鸡蛋一样的脑袋,这难道不美吗? 但荆酒酒说丑那就丑吧。 林芝独自钻到了一边去,蹲着等关岩落单。 荆酒酒:? 他扫了扫林芝的身影,蹲在那里,仿佛一个大傻个儿。 荆酒酒闹不懂他在想什么。 但想想,又有谁能了解混沌在想什么呢? 荆酒酒就自己转头拖着小凳子坐着看人演戏去了。 白遇淮的戏安排得特别紧密。 前一刻,他冷着脸,将一个穿着皮套打扮成“怪物”模样的人,牢牢按在了水里。下一刻,他自个儿就又得和人在泥潭里搏斗了。 几场下来,全是动作戏。 明明是初秋天气,白遇淮身上的白衬衣却很快被浸透了,紧紧贴住了他身上的肌rou线条。 荆酒酒开了好大的眼界。 原来拍戏就跟赶场差不多。 文戏武戏分开,一场一场连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