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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帮你送过去给浈娘呢,还是你自己送?” “你拿过去吧,若是由我拿过去让人看见了,肯定要说闲话。” 唐清满将帷帽交给秦浈,又将她的原话转述了一遍。秦浈本来就有草帽与斗笠,不过为了让自己在烈日下更显柔弱,平日里鲜少戴出门。 唐斯羡送的这顶帷帽跟草帽、斗笠大为不同,它看起来更合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过帽裙比较短,即便戴上也不会遮挡她的视线,而且也与那种帽裙及胸,将面容完全遮挡的保守帷帽也不同。 秦浈将这顶帷帽戴上后,她的气质更偏娇柔,连唐清满都衷心道:“浈娘,你戴起来真好看!” 秦浈虽然没能看清楚自己此刻的模样,但是她也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这顶帷帽的,——或许是因为这帷帽比较合适她,又或许因它是唐斯羡送的。 她戴了好会儿才摘下来,将它放在桌面上的书架上,旋即在自己的妆盒中拿出一个钱袋,道:“我看她平常卖鱼时也没个钱袋装钱,刚好我前阵子给我爹缝制钱袋,多做了一个。所以作为回礼,你帮我将它拿给她用吧!” 这个钱袋可比上次秦浈拿钱给唐斯羡时用的要新、漂亮,针脚也很整齐,夹层处还有些艾草,平日带在身上又能驱虫,rou眼都能看得出用心。 唐清满觉得有些不对味,一个是帷帽“买一赠一”,一个是钱袋多缝制了一个,都这么巧合的吗? 唐清满带着满腹疑问收下钱袋,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好姐妹,试探地问:“浈娘,你对思先……” 秦浈知道她担忧什么,微微一笑:“礼尚往来罢了。” 唐清满只当自己是多心了,她将钱袋转交给唐斯羡,后者拿着她在腰间比划,一边比划一边问:“我是绑哪里比较符合我的气质呢?” 她如此臭美,唐清满都看不下去了,道:“谁会将钱袋绑在腰间的?是觉得不够打眼,怕贼人看不见吗?” 唐斯羡:“……” 戏里不是这么演的吗?而且她这温柔内向的阿姊,为什么也学会了吐槽她了? “看来小娘子的手艺只能我自己欣赏了。”她心想着,给放进了空间里。 —— 翌日,秦浈戴着新得的帷帽出门,秦浈和苏氏都惊奇道:“浈娘,这帷帽何时做的,似乎没见你戴过。” 秦浈笑着回道:“这是阿唐送的。” 苏氏“哦”了一声,倒是秦雩有些敏感:“哪个阿唐?” 苏氏拍了他的手臂一巴掌,嗔怪道:“你瞎问什么呢?就只有一个阿唐,还有哪个阿唐?” 秦雩也反应过来了,寻思“唐思先”那种吝啬的人,怎么可能会开窍给她女儿送这么漂亮的帷帽呢!那肯定得是女人才能有的心思和眼光! 秦浈抿笑,也不解释,道:“那我先到果园去了。” “去吧!”苏氏点点头,等她一走,才跟秦雩嘀咕,“你觉不觉得浈娘近来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多了?” 秦雩道:“你才发现吗?” 所以他怀疑秦浈是少女怀春,有了心上人,否则不可能变化这么大。当得知这个人可能是“唐思先”时,他就有些自欺欺人了。 “你说过了冬至,浈娘也该十九了,这婚事怎么办才好?” 秦雩揉了揉下巴,道:“等大郎那边传来消息再说,不管好坏,到时候兄妹俩的婚事一并提了。” 他心里想的是,若到时候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秦浈又对唐斯羡有意,即使唐斯羡的身世再差,只要她对他女儿好,那他也不是不能同意这门亲事。 但是他还是很犹豫,一方面希望唐斯羡能早日干出一番事业,另一方面又担心她为人轻浮,日后容易负了他女儿…… —— “阿啾——” 寒风袭来,唐斯羡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她紧了紧身上的麻衣,觉得哪怕在灵泉的滋养下抗寒能力增强了,可到了寒冬时节,依旧会冷得很。 真不知道那些家境比她还差,又无灵泉滋养的人,是怎么熬过冬天的。 唐斯羡刚生出点忧国忧民的情怀,便被旁边的人打断了:“养鱼的,你原来除了捕鱼还养鱼啊?这里养的都是什么鱼?” 她去养鱼的时候,碰到在村子附近转悠的梁北望,于是这人就追着她跑,“你最近怎么没去捕鱼?上次的鮰鱼太好吃了,为了独占它,我还被我爹骂我不孝了!哎,你最近还有什么好吃的鱼吗?贵不贵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吃。” 唐斯羡没理他,他就跟到了鱼塘,发现她养鱼后,对她的称呼也从“捕鱼的”变成了“养鱼的”。 她回敬道:“吃鱼的,你听好了,我叫唐思先。” “我叫梁北望。”梁北望道,“对了,我听这儿的人说,你会做一种鱼rou丸子,特别好吃。你还有没有,卖我一些试一试。” 不是唐斯羡说,他这样子真的像嗑药嗑上头的瘾君子,看了就让她职业病发作想打他一顿。 “没了,下次我做了再给你留一些吧!” 梁北望失望地应了声,又继续拉着唐斯羡唠嗑:“听说你爹原本是唐家的人,后来被赶出唐家了,你们姐弟是回来投奔唐家的?” 唐斯羡:“……” 妈的,她找到比她更嘴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