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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说好的是米,唐斯羡的二十多石稻谷还得加工成米,最后或许能剩下十五石米,交了税刚好够她跟秦浈、唐清满吃一年。而卖掉的那部分稻谷刚好填补了她雇人干活的那部分支出。 “看来还是得多买些地才行。”唐斯羡琢磨,在这种生产模式下,只有田地越多,收益才是越高的。 田地这边的收支持平,鱼塘那边的收入倒是比较理想。尤其是她跟梁北望合作,扩大了养殖规模后,鱼的价格有所下降,但是利润却提高了。 “你想买田地?公中如今能动用的钱够买二十亩水田。”秦浈道。 “有这么多吗?”唐斯羡疑惑,她记得没有这么多才对。 “卖柑橘所得的钱也在其中。” 唐斯羡道:“可那是你的嫁妆。” “你我之间,又何须分谁的嫁妆?公中的钱只由你出,这不合规矩。” 唐斯羡笑道:“世俗的规矩不就是这样吗?” 秦浈也笑呵呵地回她:“我的规矩不这样。” 若她所嫁之人为男子,那她兴许还真的会守着自己的嫁妆,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可她与唐斯羡生活在一起,却将养家的重任都搁在唐斯羡的肩头,那对唐斯羡也太不公平了。 在她如花的笑靥下,唐斯羡也不想再跟她掰扯什么道理,拉着她的手,亲昵道:“那按娘子的规矩来。” 秦浈挡住她落下的吻,瞪了她一眼:“与你说正事呢,大白天的莫要发情。” 唐斯羡:“……” 她就不该骂人时说这些话,如今被秦浈学了去,反倒用在她的身上,真是——苍天饶得过谁! “咳咳,我是想买田地,不过我如今在饶州为官,朝廷有规定不许官员在任职所在地置办田产,所以得以旁人的名义来置办田地。”唐斯羡道,“不如我跟丈人商议一下?” “虽然爹是不会反对的,但我还是建议你找姑母谈一谈。”秦浈道,“若姑母是女户,那将田地搁在她的名下能减轻不少赋税。” 唐斯羡想起她的老丈人是三等户,而资产越多,户等越高,要缴纳的赋税便会更多。反倒是唐妁,一人即一户,有免除徭役、减免赋税等各种优惠政策。以她的名义置办田产,能少交一部分赋税不说,也能顺带提一提她的户等,让她不至于被人轻视了去。 自认为是“合理避税”的唐斯羡心里毫无负担,她道:“那我改日便去跟姑母商讨。” “那这些稻谷要舂成米后带去饶州吗?” “留一部分在家中,带一部分到饶州,吃完了再回来带过去。”唐斯羡嘴上说着,心里却打算将其装进空间里,省得放太久了会长蛀虫。 安排好舂米的事情后,唐斯羡便将马车拆卸了,骑着马赶到乐平县跟唐妁商议事情。 她到唐妁那儿时,发现生意向来不错的食肆竟然关了门,尤其是在中午的时候。 因唐妁的食肆不是做主食的,故而中午、下午的时候,百姓肚子饿了,往往会过来买些小吃填饱肚子,故而唐妁的食肆中午才是最忙碌的时候。 正当她琢磨唐妁是不是休息的时候,便看见一个一脸富态的中年男人领着两个大汉走向了她,问:“你是不是认识这家铺子的掌柜?” 唐斯羡点头:“认识,怎么?” “那正好,麻烦你把她喊出来。” 唐斯羡打量着这中年男人,见他眼神略微傲慢,但是又带着戒备,便问:“你是谁,我为何要帮你将她喊出来?”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你是谁?”中年男人反问。 这些人俨然不怀好意,唐斯羡心里一股火苗冒了出来,她不过才一段时间没来,竟然有人敢到唐妁的食肆闹事?! 见唐斯羡不回答,中年男人转过身去拍门,并叫道:“唐氏开门,我知道你在,别想躲着我!” 周围驻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没一会儿,门后的木板便传来挪动的声音,待那板门挪开一个口,只供一人进出的大小,便见唐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滚!”唐妁道。 中年男人忽然扬起了笑脸,道:“唐氏,有话我们坐下来说嘛,何必总是对我避而不见呢?” 唐妁没理他,看向唐斯羡:“进来吧!” 唐斯羡倒想进去,可中年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一副“我要先进去”的姿态。跟他一起过来的两个大汉也严阵以待,仿佛只待他一声令下,就对唐斯羡下手。 “你是聋了吗?”唐斯羡问中年男人。 “大人说话,哪有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说话的地方?!”中年男人哼了哼。 唐斯羡问唐妁:“姑母跟他交情深吗?” 唐妁道:“不深。” “明白了。”唐斯羡颔首,然后在中年男人还在琢磨她对唐妁的称呼时,突然朝他的脖子出手,一个利落的格斗招式,直接将他击倒。他带来的两个大汉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地上,险些昏厥过去。 “你——”两个大汉反应过来,正要上前对付唐斯羡,唐妁便淡淡地道,“他是朝廷命官,你们敢对他动手,后果得掂量掂量。” 两个大汉的身子一僵,看了看中年男人,最终选择扶起他。 中年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被唐斯羡那么一撅,骨头散架似的不说,脑袋还有些不清晰。他龇牙咧嘴了会儿,冲唐斯羡叫道:“我是你姑父,你敢对我动手,就是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