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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终究有令人烦躁的声音传了出来。 比如明仪是个祸水,就像她母妃一样,专门勾引男人,宣帝都被明仪母妃害得灭国了,宁西王也一定会被明仪害死之类的话。 这些话不知是谁先说出来的,也不知是哪里流传出来的,总之一下子就在大街小巷中传扬开来。 就连乔彦宁的亲卫们看明仪的眼神也不对劲了,显然是觉得明仪可能会害了他们王爷,流言连军心都动摇了一些。 听到如此诡异的流言,乔彦宁冷笑了声后便让手下的亲卫们去查。 乔彦宁加快了回封地的速度。 明仪并不知道这些流言,乔彦宁把这些事对她全部隐瞒了。 自从上次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后,乔彦宁就不太和明仪说话,也不怎么凑上来了,却总是在背后盯着她。 明仪装作没有发现,随便他盯。 乔彦宁看着明仪不以为意的样子,暗自皱眉。 他心想这个女人以后不能宠,现在他还不宠她,明仪都能这样忽略他,要是以后他对明仪好,那她岂不是要把他踩在脚底才罢休? 乔彦宁反复纠结,觉得自己不能纵容明仪,要给她教训,要让她学会乖巧。 既然如此,那就到新婚夜再和明仪说话吧。乔彦宁艰难的告诫自己要忍住。 …… 回了宁西王府后,乔彦宁就让手下准备喜宴。 在这种混乱的年头,来参加喜宴的人其实并不多。 乔彦宁着重吩咐手下,让他们注意不要让陌生人靠进明仪。 他怕有人想害她,同时也担心会有陆鸿和顾雪澜的人来接触明仪,虽然他们二人现在在廷国,绝对赶不过来,但乔彦宁还是不放心。 …… 纳妾当日,宁西王府一片喜气洋洋,正门大开,恭喜声不绝于耳。 虽然乔彦宁纳的是侍妾,但他这些年身边并没有女人,这乃是头一回,所以众人其实诧异又好奇。 此时,明仪坐在一处小院子里,嬷嬷正在给她装扮,明仪戴上了繁复的首饰,描了眉毛,涂了口脂,抹了粉底,再穿上粉红的衣裙,就算好了。 这里没什么恭贺的人,冷清而简单。 明仪倒不觉得有任何难过,她只是为了活着,暂且嫁给乔彦宁而已,根本不会将他看作自己的夫君,自然更不会在意什么仪式。 明仪浅浅的弯了弯唇,然后镇定的上了门口的小轿。 纳妾不需要拜堂,明仪被直接从王府侧门抬进了她的院子里。 明仪被人扶着从轿子上走下来时,看了眼这个院子,发现这里种了各种各样的花。 她最喜欢花了,这倒是个合心意的住处,明仪闲闲的想着。 明仪进了房门后,嬷嬷们让她坐在床上等王爷。 前院摆了酒宴,乔彦宁应该在喝酒。 坐着实在无聊,明仪突然想起乔彦宁很爱喝酒,过去自己以为他身体不好不能多喝,经常去劝他少喝,想来他是厌烦的吧。 明仪以前自小生活在深宫里,也不过偶尔能去宫外走走,却没出过京城。自从乔彦宁那回救了她,暴露了自己的武功后,她就爱缠着他让他讲他做过的那些英勇事迹。 平日里的乔彦宁总是冷淡的,端着的,颇为矜持的,不大好意思炫耀,但他喝了酒后,明仪也不知他醉没醉,总之会变得奔放很多。 他会和自己讲他以前练武有多么辛苦难熬,他会和自己讲他救过多少人,他会和自己讲他见识过的大好河山…… 虽然口吻依旧冷淡,但明仪总怀疑里面有几分得意洋洋没藏好。 乔彦宁讲的是明仪从未经历过的波澜壮阔,他还偏爱吊人胃口,总是讲到一半就装作累了。 如果明仪要他继续讲,就只能殷勤的给他揉肩捏腿,唤他“彦宁哥哥”,待他不累了,满意了,他才会继续讲,实在是坏得很。 明仪想着往事,嘴角微微勾起,但她又很快想到如今的乔彦宁,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自重逢以来,两人的相处就很不对劲,乔彦宁给明仪的感觉是疯狂的,偏执的,可怕的。 明仪以前一直认为,就算乔彦宁不爱她,但也决不会憎恨她。但那次京城重逢,乔彦宁抬起她的下巴时,她清晰的看到了男人眼中的冷漠与凉薄。 过去,乔彦宁从黑衣人手中救过她,尽管她也帮过他很多次,但救命之恩恐怕不好还清,明仪想着自己定要想办法努力的还才行,这样两清之后便可以不再相见了。 …… 明仪坐在床边等了很久,甚至靠在桌子上打了好久的瞌睡,等醒来时,便发现天已经黑了,屋内已经点好了烛火。 乔彦宁正静静的看着明仪的睡姿,见到她醒来,也没有动,依旧默默的看着她。 明仪诧异的看着安静的男人,浅浅的笑了笑,道:“王爷,您怎么不叫醒我呢?” 乔彦宁看着明仪客套疏离的笑,竟然一点也没有刚才在睡梦中的那般乖巧,不禁怅然。 他盯着明仪,眸光戏谑,说话间吐出一阵酒的气味:“嗯,公主都嫁给本王了,称呼怎么还没变呢?” 明仪闻言,愣了愣,随后再次浅淡的笑了笑,柔声道:“王爷,您怎么不叫醒妾身呢?” 这不是乔彦宁想听到的,他想听到的是明仪叫他夫君,尽管她自称妾身也让他身心舒畅,但那不够。只是今日他不想和明仪吵,也就纵容她一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