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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老夫人有些害怕:“看来这位殿下的亲事,倒得宫里作主?” 廖雪峰好心的道:“风光之地,不是谁都能去的。要想安生,倒不如在郦小爷身上打打主意。” 岳占先想起来了,岂止英王的事情可以问廖雪峰,郦小爷的家世也可以。 “老廖,我猜你什么都知道。” 廖雪峰又要笑:“成了成了,我告诉你吧。郦小爷是太子妃的嫡亲堂弟,也是江南郦家有出息的子弟。太子妃娘娘在京里没有娘家人走动,就把郦小爷接到太子府中教导。这个,如何?” 对着岳居功坏坏地道:“岳老大,就看你女儿有没有福气了?” “可有定亲?” 岳占先急急问道。 廖雪峰鄙夷:“岳老二,你不是傻吧?郦家的家世摆在那里,郦小爷的人物摆在那里,除去你们家,别人都眼瞎?” 岳居功忙道:“有妻也好,有妻也好。” 廖雪峰嘿嘿:“这就对了,能攀上就算你家的心虔诚,别的,就别想了。” 说着话,岳爱京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茶盏。打算泼时,见到长辈们在,岳爱京悄步走来,没有说话的时候,面上红透云霞。 “郦小爷,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家?” 细若蚊呐的语声还没有结束,扑通一声,大老爷岳居功摔倒在地。刚好摔在廖雪峰脚下,廖雪峰扶他一把时,顺便看到岳居功脸色,人痴痴的笑着,这个人已然呆了。 廖雪峰笑得浑身哆嗦,暗想这个人也只配和郦家结亲,自家的殿下,还不把他吓死吗? 岳占先难免着急:“爱京,朝环、吉环在做什么?” “jiejie们在侍候。” 岳占先就不好叫女儿们出来交待,岳爱京回去以后,他一个人在外面干搓手。 这一等就是两天,廖雪峰陪着一个官员来见岳占先。 “太子殿下有意纳岳朝环、岳吉环为妾。” “呵呵,” 岳占先扬着脸,人也傻了,又让廖雪峰看一回笑话。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岳老夫人独坐着,思绪回到以前。岳繁京还存在的祖父可能冤枉的心,岳老夫人知道没有。 上官收钱,下属只要知情,就势的跟着不清白。 出京后的十几年间,岳老夫人为那小小的贪赃心气不平。和大部分的徇私枉法想的一样,不就一点点点点的钱吗? 真是倒霉。 但把旧事翻出来,按律按法,特别岳老爷子自己就是吏部的官员,岳家来到幽塞并没有不平之处。 此后岳居功、岳占先、岳行前、岳厚来的科举之路,也没有受到刁难。“还京”之所以是自己的一块心病,不过是自己在乎罢了。 这一在乎就是一辈子,直到太子殿下露出身份,岳老夫人不再执念,却虚脱的不能支撑。 白天还要强打精神侍候,晚上,空虚袭来,岳老夫人茫然的瞪着眼前,觉得生命已失去意义。 有什么从她的身体里流逝,幻化成一张张面容。 有她的丈夫岳老爷子,有她的小儿子岳厚来间中也有她曾痛恨的,那看过她离京笑话的人。但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将成空。 如果不是还有那一张面容,青春正好,年少丰华,岳老夫人随时可以倒下来。 繁京。 她的长孙女儿。 她的终身还没有定。 岳良菊不声不响的走进来,担心的望着母亲。果然,岳老夫人和昨天前天一样,又说同样的话:“良菊,父母亲对不起你,但是你侄女儿要有好去处,你兄长们不会忘记你。要是我不在了,寻个老实人嫁了吧。” “母亲,还有繁京呢,你得见见她,才能走。”岳良菊没有苦劝,只是固执的提醒,还有一个责任在肩头。 三房的岳望京也没有定亲,并且三奶奶杨氏天天后悔,没有让岳望京讨冰碴子大人的喜欢。但是,望京有父有母,她还在家里。 “繁京,跟着王家的媳妇走,还不知结果啊。” 岳老夫人定住的眼睛这才会转了,有气无力地道:“是啊。”但有些生气出来。 片刻,她骂出来:“王家,岂有此理。” 岳良菊放下心,还能骂,就好。 云州边城,是仅次于西陲省城大小的城池。还没有到城门,就看到行人骆驿不绝。 岳繁京一行人在这里住上一天,采买了一些东西,起个大早,岳行前送到官道。 岳行前叮咛再叮咛:“小古,你要是欺负我家的姑娘,你就是能上天入地,我也把你揪出来。” 王小古挺直胸膛:“三叔,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岳行前让他上路吧,王小古转回头反交待他:“三叔,回家去就准备吧。嫁妆不必送京来,只怕我和繁京要在京里成亲,嫁衣却要送来。明年春闱一放榜,就可以来了。等到殿试放榜再送来,我等的焦急。” 岳行前让他逗笑,用马鞭子捅捅他:“你小子,先安心应试。人都陪着你了,成亲着什么急。” “我当然着急,我能不着急吗?”王小古嘀咕着,带着车队上路。 这个中午打尖,祁氏一下车,先把春枝叫到面前:“三老爷回去了,你和我要事事小心。” 春枝还以为说她全家跟来的话,忙道:“我很会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