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周小贺道:“是啊,是虚妄的,可那是人们的希望啊。” 昭阳太子平静的说:“百姓不需要多么的强盛,能够在太平的国家里活着,所有人都有希望的活着,那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希望没有了,你可以再换一个希望,没有黄泉公子,你可以换成观音大士,地藏菩萨,儒道佛,那么多的神灵,你完全可以让百姓换一个来祭祀。” 周元澈平静的看着他:“大哥,你以仁爱治理国家,是慈悲心肠,可是,这不对啊,应该是以道义为先啊。没有了道义的仁慈,那样的仁慈,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有些失望:“大哥,你从来都在神坛上,你看过大周的百姓吗?你知道他们每天吃着什么,喝着什么,想着什么吗?你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希望吗?” 他指着咱在一旁当着布景的阿离:“你知道他为什么来进宫受了宫刑么?因为他的父亲有两个儿子,长子犯了罪,为了家族的未来,让体弱多病的幼子受刑顶罪进宫。” 昭阳太子愣住了,不明白周元澈想要说什么。 周元澈继续道:“你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你妻子的乳娘为什么会得心绞痛,因为她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生最小的女儿的时候,她的丈夫不让她哺育女儿,将她送进了丹阳姜氏府里,做大小姐的乳娘。她的女儿活活饿死,所以她才会时不时的犯病。” “你想说什么?”昭阳太子一脸懵逼。 周元澈道:“大哥,让人们太平安稳的生活,的确是仁慈的,可是,人应该像人一样活着。你看到的太平安稳,是多少人在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打仗会死人,可是纵容姜氏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人,悄无声息的死在亲人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小故事。 其实宗法制受害的不仅仅是女人,也有男人。总的来说,就是划了一个金字塔,一级一级,层级特别多,上升空间不大,但是每个人基本都有机会往上爬。 于是大家就不咋想造反推翻金字塔,而是踹后面的,拉上面的。 中国的宗法制管理特别稳定,很快就推行到了很多国家。最先典型的就是中日韩三国手拉手。 历史上经常出现长子闯祸犯法,老二背锅受刑的情况…… 著名的有,狄青。 这个人不大有名,一来他没啥好八卦的,二来他长得不帅,脸上有疤,目前没有以他为主角的穿越电视剧小说…… emmm……简单点说,没人想嫖他。 历史上狄青的哥哥犯了法,他去顶罪充军,还在脸上刺了字,是真的小兵出身。后来当了将军,升到了宰相衔。 品性高洁,武功高强。 额……可能没啥文化,被文化人排挤,后来被文官折腾死了…… 第125章 祖安将军 昭阳太子的生母是先皇的第一位皇后, 生来便是尊贵的太子,从来他说话别人都听着。 他很有涵养,虽然长得英武不凡, 能征善战,但是斯斯文文的,说话也很慢。 周元澈说话就跟放炮一样! 噼里啪啦一阵长句子, 然后他就懵逼了。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消化周元澈到底说了什么。 等他明白过来,周元澈已经抱着手臂气鼓鼓的站在栏杆上玩金鸡独立了。 昭阳太子瞧着他的样子,头有点疼:“元澈, 你听说我,现在打战……” 周元澈晃着脑袋:“不听不听, 王八念经。” 昭阳太子急了:“周元澈你给我老实点。” 周元澈:“略略略略略……” 昭阳太子:“……” 周小贺揉了揉眉心:“殿下, 改日再谈吧。” 这再谈下去, 不是打起来就是昭阳太子被气死! 送走了昭阳太子,周元澈从栏杆上跳下来, 神情有些失落,他跟周小贺小声道:“你说, 大哥会不会生气了?” 周小贺吐槽:“生气就生气呗,他错了,你对了。” 周元澈眼睛一亮:“你也觉得我对了?” 周小贺点头:“嗯。” 周元澈很满意, 兴致勃勃的道:“嗯,那今晚你侍寝。” 周小贺:“!!!” 卧槽,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自从回皇宫后, 小昏君简直忙的跟狗屎一样,晚上睡觉都是挤着时间睡,根本没时间来偏殿找周小贺。 “你今天晚上有空?”周小贺不是很确定。 周元澈想了想道:“有的。” 周小贺开心! 昭阳太子出了宫廷,越想越气, 他反应慢了半拍,被周元澈一通嘴炮,还想回去再吵一顿! 薛博雅拉着他上马车:“你别急着同他生气,他有分寸。” 昭阳太子有些焦心:“他这样乱来,若是真打起来,只怕……” 他轻轻摇头:“这些年神女宫无后,民间早就人心惶惶。北疆姜氏的手握重兵,打起来太冒险了。” 薛博雅想了想,道:“马服君这些年在马服镇边,中原兵马以她为首,倒也不是不能一战。” 昭阳太子摇头:“你不明白,你没有见过北疆的士卒,他们不畏惧死亡,忠于姜氏,训练有素,整顿起来有五十万人马。” 薛博雅凝神想了想,殷丕显以魁首之尊统领马服兵马,殷氏的亲兵自然是能打的,但一旦打起来光凭马服君的二十万肯定是不够的。 大将军宴束行已经八十多岁了,一旦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那些跟姜氏沾亲带故的门阀将军们,搞不好就反了马服君…… 就算不反,他们的人马跟北疆的雄狮比起来,很多都是凑数的。 薛博雅有点愁:“姜氏委实太过狂妄,不除也是一大患。” 昭阳太子道:“若为除姜氏而动兵戈,得不偿失。” 薛博雅想了想:“先稳住姜氏的人,再想想办法吧。” 次日,薛博雅起了个大早,令小童磨墨,他要修书给北疆的友人,让他们帮忙劝住姜仁,切不可贸然开战。 他揉了揉眉心,许多事从心头掠过,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若真打起来,胜负未可知。 可是不打,也会如皇帝说的那样。 姜氏的法则已然丧失了道义,以后会越来越严重。 他自幼在薛氏的家学读书,后又跟从萧律音研习书法与音律。儒家的本事不说学了个通彻,十之七八倒也不虚。 老夫子创造儒学的时候,说的是舍生取义。 可时日一长,儒学也变了样。 他也好,萧律音也好,再大的大儒,都只是一个装点门面的标牌,真正掌握权力的,恰恰是那些虚伪的小人。 “把这封信,交给北疆的南宫先生。” 护卫点头:“诺。” 正要去接,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太傅,不好了!” 薛博雅一惊:“发生了何事?” 管家慌张道:“陛下,陛下下旨封昭仪娘娘为后,并驾临大将军府,要出兵北疆!” 薛博雅手一抖:“什么?他要出兵了?” 管家点头:“大将军府的人过来传信,让太傅过去瞧瞧,将军府吵得不可开交,陛下执意出兵,大将军他老人家都快顶不住了。” 薛博雅长叹一声:“罢了,我去看看。” 他把手里的信收起来,放在火炉里烧了。 大将军宴束行是历经三朝的老将军,多年来矜矜业业,勤勤恳恳。 年轻的时候他威震四方,先皇在位二十多年,天天作死,民不聊生,但是因为有他在,外敌也不敢入侵。 如今他老了,本以为能顺利将大将军之位传给马服君了。 哪知道闹了这一出。 叽叽喳喳,吵得他头都疼了。 将军们大多数自然是不愿意出兵,不说他们很多人跟北疆沾亲带故的,就说这打仗,他们就没有信心打得过姜氏的兵马。 “骠骑将军怎么还没有来!”有人已经到爆炸的边缘了,姜氏打的就是他放了女人的由头,他倒好,身为骠骑将军,竟然一连告假十几天! 镇西将军霍景年捂着脑袋跳脚:“称病称病,他天天跟长公主混在一起,哪里像是有病的!” 平南将军薛章晴瞪大了眼睛:“他有病没病你看出来了?你是大夫?” 镇北将军气急:“有劲儿伺候公主,没劲上朝?” 白云义蹦起来破口大骂:“吃屎去吧,他有正经事,不会说话少说两句。” 镇北将军简直被他气的懵了,瞪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你你你……” 白云义:“瞪什么瞪,就你眼睛大?” 镇北将军:“!!!” 白云义:“草泥马,你还瞪!” 镇北将军差点被气的心梗,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半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白云义,你是讨逆将军,你怎么进来的!”镇北将军嚎叫。 苍天呐,还有没有天理,供职廷尉府的五品杂牌将军跑来大将军府骂人! 白云义:“额……” 马服君在叽叽喳喳的乱叫中,下令:“把他给我叉出去!” 叉出去的白云义,四镇将军觉得心情好了点,联合和四定将军继续对青云信进行强烈的谴责。 痛斥他不道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