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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渊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毕竟云夏防他比防敌人还要谨慎,谁知云夏只是仔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手放到了他的掌心上,重重的点头。 容渊顿了下呼吸,压根儿不敢使力握上她的手,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的手发愣。 还是云夏握住他的手,倾身过去抬眸看他,“背我呀。” 容渊看着她红润的唇呼吸一紧,慌乱的背过了身,“上来吧。” 容渊本想送云夏回房间休息,谁知她搂住容渊的脖子不撒手,差点把容渊勒的背过气去。 “不想回房间?”容渊偏头问她。 云夏埋在容渊的颈窝里哼哼唧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容渊颈侧,“不想。” 容渊顿了脚步,喉结上下滚了两滚,哑声问:“那你想去哪儿?” 隔了一会儿,云夏才瓮声瓮气的回答:“观云台。” 观云台是当年天帝突发奇想设立的一个景点,可以通过这里看到人间的景象。 容渊刚背着云夏过来,云夏就自己从他身上滑了下来,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 容渊存心逗她,走到她身边笑道:“刚刚不还说腿断了吗?” 云夏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赶紧弯下腰去摸自己的腿,随后惊喜的看着他,露出娇憨的笑,“好啦。” 容渊用手遮住眼睛,唇角无法抑制的翘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醉酒后这么可爱。 可爱到容渊一想到她这副醉酒的样子可能会被别人看到,他就妒忌的想要发疯。 可爱到想要把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 于是他为了云夏做了三千梦。 所有人都知道三千梦是酒,只有他自己知道,三千梦其实只是一种带着酒香的普通饮品。 所以,云夏喝了三千梦后便醉了三百年,这让容渊根本无法相信。 到底他离开的这些年,都错过了些什么? 好像有些杂乱交织的线,慢慢的一点一点回归原位。 成康说云夏在那场大战中伤了脑袋,所以可能导致她失忆。 然而容渊却知道,云夏的记忆,根本不是在那时受损,他一直以为是云夏主动忘记他,所以从来没有提起她失忆的这件事情。 现在看来,云夏失忆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她丢失的那些记忆,和她沉睡的这三百年,究竟有没有关系? 又和他,有没有关系? 年会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容渊和云夏就先行离开了。 云夏喝了酒,容渊便陪她走路回家。 路上,容渊没忍住问了她,“听说你从前酒量不好?” “嗯。”云夏点了头,“以前没喝过。” “那怎么突然就想喝了?”容渊问。 “……”云夏怔了片刻,问了回去,“想喝酒还需要什么理由?” 容渊抿了下唇,笑了下,“是不用。” 接着就先往前走了过去。 落后于后面的云夏在原地停住了脚步,随手接住一片被风吹掉的落叶,出神的看了许久。 直到前面的容渊回身冲她招手,大声喊:“这里有家鬼屋,要不要进去玩?” 云夏真是一点都不乐意进去玩,毕竟她和容渊一个是拘魂使,一个是鬼王,去这种活人假扮的鬼屋,估计半点心跳都感受不到。 想要刺激,还不如回去去二十四狱走一趟。 但容渊偏不,死活拉着云夏进了鬼屋。 “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此起彼伏的惊声尖叫在云夏耳边响了起来。 最大的声音来自于她身边的鬼王大人,差点一嗓子给她送走。 其他声音来自于正在鬼屋里飘荡的鬼魂。 “你们怎么在这里?”云夏问他们,“鬼门都关了,你们该不会逃狱吧。” “没有没有!”几只小鬼疯狂的摇头,“我们是因为表现良好,今年多了一天假期,昨天出来玩没玩够,就把假期给续上了。” “对对对,您放心,一到时间我们立马回罗酆山。” “行了,都散了吧。”云夏也没为难他们,“玩的不要太过火,小心伤到凡人。” 几只小鬼连忙答应着,纷纷四散于鬼屋中,去配合工作人员吓唬别人去了。 云夏动了动被容渊紧紧握住的胳膊。 行,又没抽出来。 云夏偏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我说亲爱的鬼王大人,您什么时候能不怕鬼啊,我们罗酆山的威名都要毁在您手里了。” “什么?亲爱的!”容渊瞬间兴奋起来,一脸娇羞的晃了晃云夏的胳膊,“你突然这么亲密的叫我,我还有点不适应。” 云夏吸了口气,对着黑暗的长廊翻了个白眼,“闭嘴。” 两人这才开始正式走鬼屋,长廊很暗,只有一些或红或绿的鬼火照着前方的路。 里面凉风阵阵,偶尔会有像是杂草一样的东西扫过脚腕,整个空间里都是人和鬼哭嚎的二重奏。 当然,除了容渊和云夏。 可能是真鬼看的多了,对于这些满身阳气的假鬼,他们实在是害怕不起来。 于是这些活人扮的鬼,一出现在两人面前,就被他们淡定又冷漠的眼神伤到了。 折腾了几次后,大家纷纷绕过两人,去吓唬其他人去了。 “这人界的鬼屋也太没意思了。”容渊开始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