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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两人间的差距只判若云泥二字可表。 他便是积攒了万千的好东西,也都只能静静地放着生灰。最多自己有空的时候瞅瞅看看,想象一下小公主收到礼物后的欢喜雀跃。 直到…… 表妹随节礼而来的那封信,其随一提说她的公主小姑竟然还记得他这个多西珲表哥时。他才欣喜若狂地,将向日里积攒给她的礼物都一股脑地装上了车。再没想到,小公主不但不嫌弃,还特特使人给他送了回礼,更亲书了两封信!!! 多西珲笑,珍而重之地捧着信。 反复来回地看了数遍,这才一脸郑重地坐在了桌前。一字一句地,写下自己的惊喜、意外,与满满的感动。从午后一直写到了初更,信纸都写了二十张,才堪堪把满心所想写了个十之二。 末尾处,多西珲几经犹豫,到底也没写上诸如‘德贵妃娘娘与四阿哥等虽矫枉过正了些,但终究皆是为公主着想。自先帝以来,咱们满人受汉学影响渐深。今上更是大力推行汉学,以至于很多人将从四德奉如圭臬。女子名声大如天,公主还是谨慎为好’之类的句子。 只说自己谨记在心,定不负交代。另,比起汉家女儿柔婉脆弱,将一生都寄托在父、夫与子的担当与良心上。他其实更欣赏满洲姑奶奶的随性洒脱,自在刚强…… 好一番彩虹屁过后,最后定格在就如公主您一样这句上! 虽俊脸微红,很有些羞赧。 但是多西珲还是特别坚定地,送上了自己对公主的万分欣赏与肯定:在他眼里,温宪公主茉雅奇,那个眉眼弯弯,满满纯澈善良的女孩儿就是世上最好、最完美的姑娘,没有之一! 能被她叫声表哥,当朋友论交,就是他生平最大的幸福。 多西珲小心翼翼到有些虔诚地,将软甲、毛衣、毛裤、大氅、帽子、套、毛袜子等一件不落地装备上。 硬生生在滴水成冰的凛冬里,把自己捂出了一身汗。 就这,他也硬是舍不得脱下。只眉眼含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吹毛立断的精铁匕首。心满是对建功立业、步步高升的渴望。倒也不是说要快一点,再快一点,站到人群闪耀处,让曾折辱小瞧于他的人都后悔不迭、满心惶恐。 只惦记着如此,便不负小公主这番用心良苦的馈赠。还可能赶着龙心大悦,将他调回京师,就能离小公主近些,更近些! 京城,紫禁城,阿哥所。 虽用心,但真没多良苦的茉雅奇咬牙,按在鞭子柄上:“臭小九我告诉你哈,别给你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合着皇阿玛的路子不好走,你公主我就比较好欺负一点?” 假装有要事相商地把她骗过来,结果张口还是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 言语之间还对她颇有埋怨,更满满不甘试图老话重提什么的。已经被损了太多次的茉雅奇绷不住,终于发火。可她这边才开了个头,她那好九哥胤禟就委屈哒哒,恍若痴心女子看着负心郎。眼神叫个幽怨。 “你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谁欺负谁?明明都说好了,咱俩一起把毛纺厂给做起来。结果呢?小爷拼了命地去求皇阿玛开恩,当着众兄弟的面儿被又踹又骂的,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干净净!” “你倒好,跟没事儿人似的,欢欢喜喜地就跟哥建了厂子、开了店。个没心没肺的,还知不知道哪儿远哪儿近了?” “停停停!”茉雅奇比了个stp的势:“你别跟我这儿偷换概念,第一!我有言在先,毛纺厂欢迎你的加入。但前提是,你必须自己去征得皇阿玛同意。蛊惑堂堂皇阿哥从事商贾贱业、与民争利的大黑锅本公主不背。” “所以你被踹也好,被骂也罢。都是自己撒娇的功夫没练到家,与我无关!” 利利索索地撇清自己后,茉雅奇又含笑伸出两根葱白似的玉指:“二,你是我哥,哥也是。我还真分不出哪儿远哪儿近,因为都是一样儿的。再有啊……” 茉雅奇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咱哥俩都相处这么些年了,你还不知道我这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胁迫我,你肯定是胁迫不来的!” “与其整那些个用不着的幺蛾子,咱不如少一些套路,多一些真诚。你看呢?” 被怼了个结结实实的胤禟瞠目,良久才悻悻开口:“我,我就想着跟你一起搭个伴,咱一起做买卖!” 生怕这破丫头一包银子塞他怀里,说些个不够还有的接济兼打发话儿。 胤禟赶紧声明:“诚然,小爷天潢贵胄、龙子凤孙,生来就在金玉窝里。缺钱,我肯定谈不上缺钱的。就,特别喜欢那种低买高卖之间,翻倍利益进账的感觉。而且我觉得自己在商之一道上,颇有几分天分。” 那肯定的,八爷党钱袋子呢! 您可是凭一己之力,担负了整个八爷党夺嫡项目资金的男人。估计天下商才若是也有一石,你自己便可独占八斗。 凭内心说,茉雅奇也是很觊觎这位的经商能力了。 可但是,这里坐标大清,君主专权,一切都归她家皇帝爹说了算。他老人家觉得九哥脾气急,爱挑事儿,没有几分当哥的样子,不是个好帮。她难道还能笑嘻嘻来句:‘没事儿,皇阿玛,我能抽服他?’ 咳咳,虽则她确实没少以切磋之名抽得胤禟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