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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目力过人的多西珲发现太子正在她们不远处的假山后,并提示了她。于是,她这到了嘴边的说辞说变就变。 刚刚还颇有几分温柔娴静的公主殿下直接叉腰,仿佛一个要与吵架的乡野村姑,声音都猛然拔高了许多:“我,我哪有那么刁蛮?皇阿玛简直在抹黑我啊!要不是这事儿我实在不方便出头,更不适合管。这会儿本公主非冲到昭仁殿去,跟他辩论个天夜!” “人家小两口好到蜜里调油似的,亲促成了这段姻缘的他不该老怀大慰?” “宠妻无妾不对劲儿,难道还要四哥做个宠妾灭妻的混账??” 这话戾气过重,叫多西珲忍不住为她捏把汗,忙劝道:“公主慎言,万岁爷也是……” “也是顾忌宸妃、董鄂妃之流的先例,怕帝王专情于国家不利嘛!”茉雅奇摊,一脸本公主很明白的样子:“可四哥又不是太子,也不可能为君。这辈子顶了天去,也就是个铁帽子王。” “一个贤王漫说没小妾,他就是光棍一辈子没个子嗣,也动摇不了大清江山吧?” “顶多被抹黑句原来皇家也有耙耳朵,堂堂亲王竟然一辈子只守着个黄脸婆,也够没出息。可人家自己乐在其,又与人何干呢!” 多西珲哑口无言,良久才说了句:“公主高见,奴才所不及。” 茉雅奇笑着捂嘴做了个‘走了吧,那个偷听鬼他走了吧’的口型。 被她可爱到的多西珲点头,并比了比昭仁殿方向。 茉雅奇笑,默默给勇士加油。希望他能舌灿莲花,一举说服皇阿玛。好叫她哥嫂能过上几年恩爱夫妻的幸福生活,也叫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暂时远离旋涡之外。 祈祷完毕,她还深深给多西珲施了一礼:“今日之事,多谢多西珲表哥提醒了。” 多西珲连连摆,俊脸通红:“些许小事儿而已,公主何必挂在心上?横竖你助我良多,让我涌泉相报都不及万一……” 超想以身相许。 不过未免所求不成,还被一鞭子抽飞,再也没办法这么近距离相处。多西珲还是忍住了表白渴望,红着脸补了一句:“总之我欠公主良多,便是赴汤蹈火也不在话下的。” 茉雅奇豪爽一笑:“表哥快别这么说,咱们是亲戚又是朋友的。些许小事,又何足挂齿呢?” 多西珲正色:“公主的举之劳,改变的却是多西珲一生。当日我是如何被逼着退了婚,又怎么十二稚龄上了疆场,公主知道的。那种屈辱一次便可铭记一生,我又怎可能对羞辱自己的人投降,与她携过一辈子?!” “若真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想我会宁死不屈。这么算,公主与十四阿哥还有那位致美斋老板也是我救命恩人了,必须重谢。” “礼物我都选好了,公主切莫推辞,否则我心难安。” 话都说到这儿了,茉雅奇还能怎么样? 只能笑着点头:“那既然盛情难却,我索性也就不客气了。但送礼这个东西,重在心意不是礼物。所以古人云礼轻情意重,表哥觉得呢?” 茉雅奇发誓,说这个话的时候,她是本着不让对方破费的心思来的。 毕竟小哥哥美强也惨。 年少失父母,跟着玛嬷、玛法长大。好容易学得一身武艺,就要崭露头角了,玛嬷与玛法又相继离世。过了两位老人孝期后,孤零零一人进京找上安郡王府。 想也知道,这经济条件不是个好的。 否则的话,乌拉那拉府上与嫂子也不会千方百计地接济他。 并不穷,也没往那方面想的多西珲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觉得公主果真与他心有灵犀,都觉得亲所制的礼物更显真心。 他也该像阿玛一样,一点一点地雕琢个镯子出来。 套住她的腕,也套牢她的心。 就…… 多西珲暗暗皱眉,他大概可能也许继承了阿玛那差到了家的雕刻天赋。 明明小心翼翼,却总能精准地刻在自己上。天过去,镯子没成型,倒把自己的刻得伤痕累累。 也不知道九月二十二之前,他能不能雕出个像样点儿的镯子。 更不知道公主肯不肯纡尊降贵地戴上它! 嘶! 上动作着,心里琢磨着。 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没过多一会儿,多西珲就倒抽了口冷气。低头一瞧,这一走神间,刻刀又双叒叕上了。 多西珲特淡定地给自己擦拭了血迹,抹了药,稍稍收拾了下就继续研究。 为了给心上人个心意满满的礼物,他真真有点儿功夫就跟刻刀不懈奋斗。而与此同时,宫,茉雅奇却在欢乐吃瓜。 也不知道太子爷是怎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总之上午还气成喷火龙,恨不得焚烧尽世间万物的康熙大帝下午就熄了火。重又派人将胤禛传到了昭仁殿,郑重相问:“你小子确定不纳侧,不要格格、侍妾,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嫡福晋了?” 胤禛笑:“一辈子太长,未来到底会如何,儿子也不确定。只现在,儿子很满意皇阿玛、皇额娘给儿子定下的嫡福晋。若她能始终如一,纳兰未曾做到的,儿子未必也不能。” “横竖娶妻也不过是孝敬亲长、襄助内务、绵延子嗣。前两样福晋做得都很好,第样也不会差。” “既如此,儿子又何必再讨那么多新人来弄得家宅不宁?左右儿子也不是个重色的,倒不如只一妻,数子,和乐安宁。也好省下全部心力,更好为皇阿玛分忧,为大清江山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