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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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龄二十（一更） 大概了解了沈志虎带着靳炀和印忆柳前来的原因后, 孔天宇的眼眸亮了一下，看了看印忆柳把她上下打量，“这倒是新鲜, 我见过特殊异种的, 还真没见过一个暴增的。” 他回身示意三人跟着他, 往里屋走去。 打开连接这间屋子的房门后, 后面的别有洞天，一间更大更宽敞的屋子里摆放着各种医疗器械, 角落还放着一具人体骨架。 他冷声问道：“体型变化之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东西，吃过什么东西？” 靳炀心知大概率和那块红色的心脏形石头有关，不过那东西现在在沈志虎的身上, 他看了眼身边的军装的男人。 沈志虎也没藏着掖着，这接从怀里掏出了装着石头的盒子, 打开以后露出里面泛着淡淡红光的石块。 孔天宇想上手抓取, 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手还没碰到石头表面，沈志虎躲了一下道：“带个手套再拿, 这东西可能有辐射之类的。” 紧接着，他给孔医生讲了这块石头的来源和那棵巨型变异植物的异样, 孔天宇脸上的兴味更甚。 “哦，这东西有点意思。” 他慢条斯理地往手上带着医用的胶皮手套，而后把那盒子里的石头拿在手里摩擦两下，又放到鼻尖下闻了闻。 印忆柳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他能发现什么。 她昏迷之前清晰的记得地底悬空的水球很大, 里面全是液体一戳就破, 而后便像汪洋大海一般把自己也包裹在里面，不知为何醒来后便只有这指头大小的石头。 孔天宇舔了舔唇角，走到了仪器旁按了几下按钮,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上头亮起了红光。 他对印忆柳扬了扬下巴，“去上面躺着。” 那是一个很大的悬空在床榻上方的一个探照似得的仪器，印忆柳躺在了硬邦邦的床板上，感觉上头打着刺眼的白炽灯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 孔医生并没有立即给她做检查，而是找了一个大号的试管，把这块红色的石头扔了进去，又往里加了些不知名的液体。 沈志虎见状忍不住出声阻拦道：“这是做什么的，小心着别像上次似得把实验体搞坏了，这东西就是送过来给你掌 掌眼，待会儿还得送到科研院去……” “行了行了。”孔天宇满脸不耐烦地打断，“你的宝贝不会少一块边角的。” 那边，靳炀默不作声地抬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看着躺在冰冷的台子上的印忆柳，走到她跟前低声询问她冷不冷。 这台子很大，就像一个双倍的手术台解剖台，印忆柳躺在最中间只有很小的一团，显得可怜兮兮的。 她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不冷。” 她只是看到这仿佛要研究她的架势，心中有些紧张，不知道会不会查出什么异样出来。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孔天宇已经披上外套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像个门神一般守在台子便的靳炀，道：“闲杂人等出去等，没人动她，就做一个检查。” 印忆柳歪着头看了眼身边的靳炀，道：“你出去等吧，我没事的。” 她心里知道金大腿是担心自己，虽然男人什么话都不说，但他只要站在那里，自己便会格外地安心，这是任何武器或是护身符给不了的。 靳炀皱眉道：“有什么事就叫我。” 他不是信不过孔天宇，而是信不过除了他意外的任何人和印忆柳单独相处，孔天宇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儿，等靳炀出去以后，他才走到了印忆柳的身边。 青年看了看台子上躺着的小姑娘，想到这丫头可能心里年龄才五六岁，怕她一会儿害怕大哭又惹出麻烦，语气有些敷衍地哄了两句：“不要怕，就是检查一下。” 印忆柳看着身前被巨大的仪器缓缓盖住，头顶的白炽灯渐渐看不见了，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种淡淡的紫外线光感穿透了她的眼膜，耳畔机器声轻轻地响。 在黑暗的环境中，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碰了一下，瑟缩一下后，孔天宇有些失真的声音模模糊糊道：“不要怕，忍着点痛我取两滴血。” 说着，印忆柳感觉自己左手的指头上像是被刺扎了一下，有一瞬间的刺痛，她手动了动，感觉在自己身侧的人又走远了一些。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后，身上盖着的仪器缓缓移开，眼前又重新亮起了耀眼的白炽灯，她忍不住眯着眼适应着周围突然变亮的光源。 孔天宇站在一个打印机前，连接着电脑 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对着外面等候的人唤了一声：“可以进来了。” 靳炀直接撩开帘子走了进来，走到印忆柳身边。 女孩儿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台子有些高，她细细的腿杆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靳炀直接上手把她轻巧抱了起来，稳稳地放在地上。 他动作很轻，给印忆柳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见她神色没有任何异样后，转而看向了在电脑上摆弄不停的孔天宇。 沈志虎站在孔天宇跟前，看着屏幕上很清晰的人体骨架，愣是看不懂，“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么？” 孔天宇看了眼靳炀旁边的印忆柳，眼神有些奇异，印忆柳的心跳不由加速。 孔医生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难道自己的构造真的很奇怪？ “有问题，有大问题。”孔天宇说话慢吞吞地，靳炀一听眼神顿时变得很犀利，他最担心的便是印忆柳身体上出了毛病，孔天宇的话怎能不让他心焦。 “你们来看看，这是我刚刚打印出来的，我分析了她的血样又做了透视光，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她的骨龄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的骨龄，而是成年人的骨龄。” “什么意思。”向来沉默寡言的靳炀忍不住追问。 “你们别看她现在是个小孩子，她的骨缝衔接和一些骨骼特征，都表明她的实际骨龄应该在二十岁左右。我不知道这是这块石头的奥秘之处还是什么原因，但是这真的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形，别说是我，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孔天宇看着印忆柳的眼神有些激动，像她是个什么奇特的宝贝一般，靳炀看着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忍不住把印忆柳往自己的身后拉了一把。 似乎眼前这狂热的医生是个什么危险分子，只要他有所动作，靳炀变回直接出拳。 孔天宇察觉出靳炀的敌意，他翻了个白眼道：“你别把我想成科研院的那些家伙，我要是对人体研究感兴趣就不会呆在这个小破作坊了。” “哎哎你怎么说话呢！”沈志虎听到孔天宇把特战部队比作小作坊，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孔天宇连理都没理他，继续看着印忆柳道： “如果按照骨龄来看，她的实际年龄已经是二十 岁左右了，并且我推算得出的结论表明，她目前的生长速度至少是正常人的三倍。也就是说她会在较短的时间内迅速成长。” 直到现在孔天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进化层出不穷，异种形状各异，他本身就是搞科研的，对这种生物的变化接受良好。 “只是我要和你说的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她以后的发展会如何。也许她骨龄在这儿，但是由于生长的太快个子跟不上，或者出现骨骼畸形；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的骨龄不断成长，抑制不住，那样的话她的寿命会被缩短三分之二，你能懂么？” 孔天宇意味深长道：“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容易被接受。” 靳炀此时默不作声，他看似没什么情绪，可是印忆柳能感觉到他暗藏的汹涌，他拳头握的紧紧的，似乎因为孔天宇的这番话陷入了一种惶然的情绪。 印忆柳忍不住用柔软的爪子握住了靳炀的拳头，她能感觉掌心中的大手在微微颤抖着，金大腿在为了她担心。 其实她自己并没有多惊慌多么害怕，在听到自己的骨龄已经二十的时候，她还有心情乐呵地想自己如果按照上辈子的年龄，确实快二十岁了。 而且她本体是只兔子，动物的寿命本身就比人类少很多，自己这具兔身已经活了两三年了，按照兔子的算法，可不就是二十了么。 她能陪着靳炀走这么一遭，改变他的命运，其实她内心已经很知足了。 这种有些奇幻有些冒险的世界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她能感受一回，倒是自己占了便宜了。 印忆柳尽量忽视自己内心的一点慌张，安慰着自己同时也在安慰靳炀。 看着这一大一小天塌下来的表情，孔天宇把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道：“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最好的可能就是她正常生长到骨龄该有的年纪，然后生长恢复正常。虽然缺失了一段童年时光，不过这丫头也不像那些只会嗷嗷哭的兔崽子，应该挺让人省心的。” 他走到打印机跟前，把整理好的资料取出来递给靳炀，又道：“到时候如果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你 可以带着她来找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在此之前保证她充足的营养摄入就可以了。” 靳炀压抑住内心的狂涌，哑声道：“多谢。” 他一侧身就能看到乖乖地站在自己身前的小豆丁，其实靳炀也不是没想过，兔兔如果寿命比自己短该如何是好。 可是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或者说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在他的心里，印忆柳会一直陪着他，直到这个末世的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兔兔不会死嗷，俺只是为了加快兔兔生长诌了一套看似科学的理论。 晚有二更。 ☆、源石（二更） 离开之前, 靳炀在印忆柳好说歹说下也做了一个血检，值得欣慰的是那块红色石头的液体对他有很好的加强进化效果。 除了突然长出的尾巴外，他的双腿已经完全好了, 从z市基地带来的可拆卸轮椅可以放在印忆柳的空间里吃灰了。 孔天宇把那块红色石头从试管中夹出来时, 里面的液体已经有了淡淡的红色。 沈志虎有些好奇, 凑近了看着试管里的东西问道：“这是褪色了还是怎的？” “我试着用导出液浸泡了一会儿, 还真的导出了一些石头中的物质。我感觉这东西没有这么简单，像是一个很高级的容器, 里面可能装载着一些浓缩的物质，就是让巨型植物和印忆柳进化的关键因素。” 他说着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试管，印忆柳能看到管子里透明的淡绯色液体, 和那天在地底见到的液体大球有些像，但是颜色更淡。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 这东西的价值可就高了, 以目前已知的科学技术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奇特的容器。当然，也不排除这都是我的瞎猜, 这玩意儿很可能是个天材地宝。”孔天宇耸耸肩，把试管插进了盒子里。 沈志虎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是天材地宝？” 孔医生撇撇嘴, “就是一种玄幻小说里的宝贝，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咱们之间有代沟。” 看着一个有些憨厚一个傲娇毒舌，印忆柳沉重的心情好了许多，她觉得孔天宇真的就像一只雄孔雀一般, 怼人的时候身后恨不得插一根羽毛扇子。 身边的靳炀看着女孩儿脸上重新带了笑容, 轻轻呼出一口闷气。 他忽然很想点根烟抽两口，年轻时父母双双去世，他刚刚成年就要担负起分崩离析的庞大家族和濒临破产的公司, 那时候是他抽烟喝酒最严重的时候。 后来公司逐渐走上正轨越来越好，他慢慢就把这玩意儿戒掉了。 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充满了烦闷，就像回到了家里股票崩盘的那一晚，很想抽根烟冷静冷静。 “行了，这东西我就拿走了，你要是研究出个什么结论来，记得和我说一声。” 沈志虎把石头重新包起来放在盒子里，转脸 看了眼神色有些阴郁的靳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小孔的医术还是很可以的。” 他说着，弯腰摸了摸印忆柳柔软的发丝道：“小姑娘不要害怕，对了，b市建立了一所中心学校，要是想去上学的话我可以托人给你办理手续。” 末世后人类死伤严重，全球六十亿人口骤减大半，老人和孩子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最难生存下来的一批人。 而有一小部分人类进化为进化人后，发现他们的生育能力大大降低，科研院研究表明这是因为进化人体内的基因无时无刻都在变化，不稳定性太大了，所以很难受孕。 就算有怀胎生子的，还有一部分可能会生下基因不稳定的孩子。 而普通人每天要考虑的就是吃饱穿暖，在末世中求生，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养一个新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