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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育才园402新租户已经入住了,没进、去,但我有意外收获。附近快餐店的一个老外送员在当晚有看到一辆郡城的车停在门洞口,他当时挺好奇怎么郡城的车会开到峒城这么远,还特意瞧眼车内。据他说,车上当时坐着两个人。开车的大晚上戴个墨镜特别烦躁的骂了他几句。但是时间太久,他不记得这俩人长什么样,也不记得车牌号,只记得是辆华晨宝马。” 宋词仰头喝光杯中酒,蹙紧了眉。 线索相当于还是断了。记住车牌号还有可能查到,四年,那个人很可能早就换过车。 等下……两个人?怎么会? “他看见车的时间是几点?”宋词眯起眼。 “他们店里一直是十点交接晚班。育才园那单是他当晚第一单,所以他记得很清楚是十点刚过。”闻秋桦侧过身蹙眉咂下嘴,“两个人的话怎么可能会让唐诗逃出去?会不会是?” “是事后。”宋词手肘撑在围栏边,指腹抿过唇边。 那天晚上九点刚过,唐诗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到。 正常情况下,电话没接通,她应该会打第二次或者发条信息给他报平安,但她都没有,很可能是在那之后不久她就出了事。最晚也不可能超到十点,所以外卖员看到的第二个人…… “开车那个人是来接陶倧的?”闻秋桦蹙紧眉嘶一声抽口气,“可是陶倧有胳膊有腿的,他自己从小门走不是目标更小?” “你怎么知道被接的人是陶倧,而不是来接人的是陶倧?”宋词对上闻秋桦目光,“也有可能两个都不是他。” “啊?”闻秋桦烦躁地挠挠头,“不是,等会,我怎么有点蒙?” 宋词喝了不少酒头痛得紧,他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件事没他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说说你和夏祁吧。”他垂头叹口气,“听说是邢野组的饭局?” 闻秋桦又打开瓶威士忌,倒满两人的杯:“恩,夏祁和谭远分了。” 宋词怔了下:“分彻底了?” 闻秋桦点头喝一大口酒,手背抿过嘴边喘息加重:“是谭远太他妈过分,他分明是从开始就盯着夏祁他们家拆迁款。之前哈着夏祁跟条狗一样,一听说房本不让写他妈的名当场翻脸不认人,居然还要夏祁还之前两人谈恋爱时他花的钱!买楼那天我要是在,非他妈揍的他亲妈都不认识,艹!” 宋词瞥见闻秋桦嘴边淤青还没散,抿口酒轻笑出声:“你事后不也找回来了?” “丫不是爱钱吗?我他妈两万块钱直接摔他逼脸上,痛痛快快揍了他一顿。就这!我他妈还觉得不够呢!”闻秋桦胡乱拨弄头发叹口气,“事搁自己身上才他妈明白。我要是你,我也会一直查唐诗的事,往他妈根上查,活活剁了伤她那孙子!” “所以你得帮我好好查。”宋词勾过闻秋桦肩膀拍了拍,“既然夏祁分手了,你就还有机会。等这件事彻底结束,我调你去峒城。你要是觉得行就自己管,觉得不稳妥,我再派个人辅佐你。” 闻秋桦指着自己接连眨眼:“词哥,我?我哪有那能力……” 内里越空表面就装得越满,埋进骨子里的自卑反而会撑起一张凡事都无所谓的皮囊。 闻秋桦就是这样的人。 两年前他从峒城回来,也是酒后才和宋词交的实话。 其实他连喜欢都说不出口,是一直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夏祁,怕耽误她。夏祁有才华,他觉得她迟早会发光,而他除了有拳头什么都不是。 他去当、兵想改邪归正,一心以为自己走上正途回来就能和夏祁成为一类人。却没想到,自己走的两年,夏祁已经在国际上拿到摄影大奖,他除了不再遇事就炸,仍然一无是处。 “不逼自己一把怎么知道自己就配不上?” 宋词瞥见闻秋桦喉结滚动欲言又止,他扬起嘴角握紧闻秋桦的肩膀。 “我知道你懂。” 宋词口袋里振动,是宿发的信息。 宿:晚八点,鲲宇温泉酒店1002。 他回个“恩”。 闻秋桦撞下宋词肩膀:“词哥,你可想好。宿可是个狠角色,你们一旦搭上,你和唐诗就再没有可能了。” 宋词转头看眼落地窗内披着头纱的宿岚,手中酒杯晃了晃仰头饮尽。 “叫辆车。” 夜色悄然漫上来,郡城在一处处光中逐渐明亮。 鲲宇温泉酒店走廊,水晶灯在墙壁间映出层层痕迹像是波纹,地毯厚重只见走路听不见声响。 宋词抬眸盯着门上的1002金字,迟疑片刻拿出手机,屏幕中时间跳到20:00,一条信息准时发来——平安。 他收起手机轻声推开房门。 仅仅一分钟后,不远处1004的房门却是被人从里面大力推开。 “谢谢陶总帮忙开门。”唐诗笑的得体,丝毫看不出陶康脸色难看般视线从他脸上淡然移至与张权相对,她礼貌地握住张权的手,“保持联系。” 张权刚转过身,陶康就扯住唐诗手臂。 陶康一张脸涨的通红,脖子青筋暴起喘气极重:“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啊?你要这样一再拦我们的路!” “康宇和启宁一荣俱荣,一损也该俱损。才两道坎就受不住了?”唐诗甩开陶康的手,眸光微敛嘴角轻勾,“路还长着,得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