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15;#9412;#9415;#9412;щ.ǐňf#9412; 126、只要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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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住处,第二天上午他们凑在一起商量了这两个月的教学计划,秦念来的次数多,大都以她的经验为参考,不合适的地方再做调整。秦念最担心的还是孩子们能不能好好上课,虽然她年年都来,但是她每次来都发现,这里的孩子不管长到几岁,都对外来的人很警惕。 不过好现象是每年来都能发现有新的孩子被送来学校上学,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留在家里照看牲畜,再长大一点就直接下地干活。 秦念一行六人,各人按照自己的特长给两个班的孩子们上课,再一起组织孩子们进行课外活动,保证城里孩子能上的语文、数学、英语、体育、音乐、书法、自然科学这些基础学科,山里的孩子们也都可以接触到,只有秦念在教语文之外多教一门硬笔书法。 这里的孩子认字慢,经常会读不会写,能写的,也写得歪歪扭扭,左右结构的字经常左半边贴上前面一个字,右半边贴上后面一个字,写得不知所云。于是,她给孩子们安排了书法课,教他们认字,也教他们认识汉字的美。 温禹听村长说起来这件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负责给孩子们上音乐课,拿着几个手摇铃,教孩子们唱简单的儿歌,孩子们也完全不在调上地跟着咿咿呀呀。他突然明白,秦念为什么一定要给孩子们上书法课了。 一个星期之后,上河村小学就收到一个大件——一架钢琴。 整个学校也就两个班,四五十个孩子,从来没见过这种洋玩意儿,一个个都扒着脑袋贴在窗户上看,秦念看看温禹又看看外面一个个好奇的小脑袋,自己也有些不明白。 “温学长,你怎么……突然买钢琴啊?” 温禹试了几个音符:“我以前只是在新闻里看到关于支教的新闻,总觉得这些事离我很远,这次来才真真切切体会到,资源的匮乏对人可以产生多大的影响。” “可是他们……” “你想说他们没接触过钢琴,也不懂音乐?” 秦念眨眨眼,没说话。 温禹看着外面那一排渴望又胆怯的眼神,声音很轻:“在你教他们书法以前,他们也不懂汉字的美,只有让他们真正地感受和体会,才能让他们认识到什么是汉字,什么是音乐。” “只有让他们接触真正意义上的音乐,让他们知道每一个数字音符可以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可以连接各种各样的曲调,他们才能感受到丰富和美好,才更有出去探索世界的向往和动力。虽然他们以前没有接触过,但是对美的欣赏与追求,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秦念看了看外面的孩子们,他们此时眼中的好奇与渴望,和当初她第一次给他们看书法汉字之美的时候一模一样,是对新鲜美好事物最本能追求。 温柔舒缓的琴声响起,山里的孩子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安静地站在那里。山里的孩子对新鲜事物的认知过程并不会十分确切具体,陌生的音乐响起,他们不是单纯地用耳朵去听,而是在用整个身体去感受。 那一刻,秦念突然十分感激温禹,她做得再多,一个人的力量也是十分有限的,更何况,真正能让他们改变自己命运的,不是自己在这里教他们多认几个字,而是要作为一个连接外界的窗口,让他们看到世界的丰富,让他们产生走出去的动力,更要让他们知道,人这一辈子不仅仅只是在田间地头看管牲畜采菱种稻,生娃放羊。 温禹的音乐课让孩子们对这些新来的老师们多了些崇拜,就连上课时候的眼神,都多了许多殷殷期盼的光亮。 丛珊和秦念说起来孩子们的变化,秦念有感而发:“其实,知识本身就可以打动人心,只是我们习惯了,我们觉得接受教育获取知识都是理所应当,就很难发现其中的可贵之处。” “诶?不对啊秦念,明明是温学长买来钢琴又给孩子们上音乐课,你怎么一点也不提温学长的好?” 秦念一愣:“温学长本来就很好。”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温学长对你的好可跟对别人不一样,给你打热水、生炉子,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生炉子的时候灰头土脸的也不在乎,一天里有八成时间眼睛跟长在你身上似的,时刻观察着你看你需不需要帮忙,你倒好,一口一个“谢谢”“不用了”,恨不得跟人隔着十万八千里。” 秦念低头刻着手里的东西,停了一会儿又继续。 她仍然知道温禹的心思,她很感激他的帮忙,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丛珊一边翻着课本备课,一边八卦:“秦念,温学长那么好的人,长得好看,又那么绅士,家世也好,学院里多少女生追都追不来,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动心?” 秦念笑笑,调侃她:“既然温学长那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去追?” “嗨,那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呀,光闷着头去追有什么用。再说,温学长虽然很好,但是我总感觉他的彬彬有礼总是跟人保持着距离,像是隔着什么东西,当然我也不是说他虚伪,反正就是……哎呀,我也说不上来。” 丛珊耸耸肩,啧啧嘴:“我说秦念,明明是在说你和温学长,你扯上我干什么?又转移话题。” 秦念不抬头跟她笑笑:“快备课吧我的祖宗,一会儿该吃饭了。” 丛珊探过头去看她:“你怎么又在摆弄这块破木头啊?不是备课就是刻这个玩意儿,怎么了?情郎送的啊?” 话刚说完,丛珊突然一拍桌子:“啊!我知道了!温学长那么对你,你都看不见,是因为你心里有人了?对不对?!”丛珊跟发现新大陆了似的,扒着秦念胳膊两眼放光地摇晃她,“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秦老师。” 丛珊正和她闹着,门口突然有个小小的声音叫她。 “李小童?你怎么没去上课?” 门口灰头土脸的小男孩儿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念过去把他领进来,又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告诉老师,怎么了?” “杨蕊过完年就要去城里了。” 丛珊笑了:“她去就去呗,你不高兴什么?” “她去了就不回来了,以后上学放学就没人送了。” “她又不是不能自己走,为什么要送她?” 丛珊是个直脾气,想到什么说什么,秦念抬头给她使眼色,她才安静下来。 “她去城里是去她爸爸mama身边,会有人照顾她的。”秦念柔声劝慰。 李小童摇摇头:“她走了就不回来了,我们就再也看不见她了,我也不能送她上学和回家,” “因为这个才难过的吗?” 小男孩点点头,秦念和丛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奶奶跟我说,她如果死了,我就再也看不见她了。杨蕊走了以后,我也是再也看不见她了,那她对我来说是不是跟死了一样?” “诶,你这个小孩,你怎么说话呢……” “丛珊。” 秦念赶忙制止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在这座大山里,世代轮回,这一生见到的人都是固定的,从出生开始能见到的人,这一辈子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他们就像聚居于此的一个部落,没有任何意外地过完这一生,只有死亡才会让一个人真正消失。 但是慢慢地,有人出去打工,又在城里安了家就不再回来。他们当然不是死了,但对留守儿童们来说,又是真正意义上地见不到。 这种离别,他们从未经历过,也从来不懂得。 “小童,老师跟你说,一个人如果死了,不是只有你再也看不见他,而是所有人都不会再看见他,他也不会再看见任何人。但是如果一个人只是离开了你去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会看到他,他也会看到别人,他会在那个地方上学,在那里生活。小蕊儿去城里和她的爸爸mama生活,可能很久都不会再回来,但并不是死了,她也是换了个地方生活。” “可我还是看不见她了……” 秦念一时语塞,突然发现这个小孩子钻了个牛角尖,而她却无法反驳,因为对于他来说,再也见不到小蕊儿这是事实。 丛珊在一旁憋不住了:“可她就是要走,你能怎么办?” 小男孩低着头不说话,秦念和丛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先劝他回去上课。 “你说这小孩怎么想的?人家就是去城里跟爸爸mama一起过好日子去了,他怎么能说自己看不见人家了,人家就是死了呢?” 秦念叹口气:“因为对他来说,分不清离别和死亡有什么不一样。” “这还能分不清?” “在这个地方,除了生死是大事,温饱是他们活着唯一的大事。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除了死亡能让一个人真正从这里消失,几乎没有其他形式的分别,而这些孩子们以前不上学,他们不仅仅是不认字,也不知道感情该如何表达,更何况,如果连温饱都是头等大事,谁还会去在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呢?” “这里即便再落后也和以前不一样,现在有些人出去打工,慢慢有了除了死亡以外的别离,可是这些孩子还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会这样。你是这个意思?” 秦念点点头:“教孩子们认字很快,但是怎么让他们理解人与人之间的种种关系和感情,怎么面对不同的分别比教他们认字难多了。” “秦念,我是真的佩服你,这么艰苦的条件,我们来一次都不想再来第二次,你倒好,不仅年年都来,还能这样设身处地地为他们去想。”丛珊和秦念相处这些时日下来,打心底里佩服秦念的毅力。 “秦念?” 温禹在门前经过,恰好看见秦念有点失神在想什么。 “怎么了?在想什么?” 秦念摇头,又想说没什么,丛珊看不下去了,一把扯过秦念跟温禹讲刚才的事。 “那不如我们为杨蕊办一个欢送会,我们用道理去讲一千遍什么是感情和分别,不如让他们真真切切地体会一次。这里的孩子缺少的其实并不全是感情,而是如何表达感情。如果长久地不去表达,人要么会在长期的情感压抑中出现心理问题,要么就是彻底变得麻木。” 秦念和丛珊对视一眼,倒是觉得温禹的提议不错。 小蕊儿走之前正好赶上过年,这些孩子们又基本都是些留守儿童,支教老师们一商量,干脆都来学校一块热闹着过年,还能借机会让他们多学一点东西。?оцsんцɡé.?о?(roushuge.) 只不过学校里东西实在太少,要想好好过年必须去镇上置办点年货,大家都知道温禹对秦念的心思,都好心地给他们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秦念要拒绝,又被丛珊打了马虎眼,其他人留在学校里带学生们打扫卫生,她只好和温禹去镇上采买东西。 出发二十分钟,在实验室里的沈时突然感觉到手表的轻微振动,本来正在和严赫洲研究实验的进展,突然浑身警觉地停下,快速奔到电脑前,那个他日日盯着的小红点正在离开她的安全范围。 严赫洲和James一脸狐疑地看着沈时拨通电话。 “她去哪儿了?!”语气不善。 “看样子是要去镇上。” “她自己?” “不,有人和她一起,村长送他们出去。” “盯紧了,无论如何都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严赫洲看着他眉头紧锁地挂断电话,咳了两声:“有什么意外?” 沈时摇头,刚刚突然紧张,身上竟然出了一层汗。 “会不会是这段时间莫嘉娜不断在你身边放出杀手,你太紧张了?”James递给他一瓶水。 沈时最近的确疲惫,就连James都没有心情跟他玩笑。莫嘉娜目标明显,一个接一个的杀手派出来,回回都是奔着沈时性命来的。 他在住处和实验室之间往返,杀手也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莫嘉娜像是要打定主意要跟他耗到底,那些杀手自然不是沈时的对手,但是这样一天天耗下去,总有他精神不济的时候,沈时自然也更危险。 “莫嘉娜这次是铁了心要置你于死地,你若是应对不来,就不要这样辛苦地来回跑。”严赫洲又开始劝他留在实验室。 James也跟着帮腔:“就是,你以前动不动就在这里呆上两三天,为什么这次非要来回折腾?” 沈时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不断移动的小红点,目光深沉:“只有解决了莫嘉娜,才能引出她背后的人。现在我们在明,他在暗,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只有知道他们逼停实验的真正目的,才能彻底解决掉这个隐患。” “沈,这是安全部的事,你何必……”James话没说完,就看到沈时狠决阴冷的眼神,也识趣闭嘴。 “安全部如果能做,早就做了。既然我是这个饵,我倒想看看,能钓上多大的鱼。” 沈时决定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动摇他,他不想再陪着这群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想一击致命,以后也能落个清静。 “可你这……”James指了指屏幕,欲言又止。 沈时合上屏幕:“我只要她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