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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两只手捂住脸,脸红红的, 头顶腾地一下就冒烟了。 谢令姜眉眼弯弯,捏着笔,继续写课业, 不再逗可爱的主系统少年了。 最近,女学新开了一门算数课,是由算学大家祖文远所教授。 祖老先生讲起算学头头是道,谢令姜对于算数课十分地感兴趣, 她每天都会做几道《九章算术》的题,第二天去国子监算学馆那里请教祖老先生。 谢令姜心想幸好最近方先生没有再让她另外做什么课业,不然都不能够得空去请教祖先生算数问题了。 另一边,方明正并非是有意要忽略谢令姜,实在是他最近真的很忙。 国子监众人全都在整理当年先帝和吐蕃开战时留下的那些奏章和文书,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来参考一下。 尤其是兵家,这次跟打了鸡血一样,在那里翻战报。 儒家诸子也在忙着看当年前辈们是如何在战争时抚恤百姓,征召士兵以及补偿牺牲将士的家人的。 若是前辈们的经验是好的,那他们就沿用,若是看上去很苛刻,比方对牺牲将士家人的补偿一直不能就位,那他们就改进。 在这样的趋势下,方明正早把考验未来女弟子的小事情抛到脑后去了。 国子监都这么忙了,其他朝廷大佬都是更加地很忙碌,兵部尚书尤其凄惨。 当时朝会上关于如何出兵吐蕃,帮助吐谷浑国主收复国土的事情,燕帝萧渊向朝臣问策,结果朝廷上下面面相觑,全部看向倒霉的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直接卡壳了,表忠心谁不会啊,但是,让他直接给个作战方案什么的,他办不到啊,至少当时在朝堂上办不到。 如今天下承平已久,兵部尚书也没正经打过仗,只是师从兵家,又去军队里待过,在州府当武官的时候剿灭过几伙土匪。除此之外,他就没跟人动过手。 刘温远自己知道自家事,别说他这个兵部尚书这么多年干得更多的活是指挥属下去押送救灾粮草或者是属国进贡的贡品,正经没打过仗,底下的士兵也是,这要是不提前做好万全准备,恐怕不是他们去教吐蕃国主重新做孙子,而是被对方重新教做人。 刘温远也知道虽然当时圣人没有责骂他,反而耐心地给他时间让他回去细想,但是想也知道,若是没能拿出切实可行的行军计划,那他还是自己辞职谢罪来得痛快点,至少不用担心战败之后,有何颜面面对帝王和百姓。 兵部尚书愁啊,他脑袋上本就不怎么多的头发都要快愁眉了,他并不是很想达成聪明绝顶的成就好吗? 刘温远想起他曾经的那个朋友,若是他在的话,一定能做得很好的吧。 他目光怅然,只能自己心里叹声可惜,却什么也做不了。 惆怅过后,刘温远作为兵部尚书还是得整理翻看先帝时的一些东西,当年的战报和邸报一份都不能漏,最好还要去询问一下有没有当年的老兵尚在人世。 世事无常,谁也不容易啊。 这次朝会之后,关于这次战争的消息还在迅速流传。 茶馆酒楼之中,谈得最多的,也是这次燕朝与吐蕃的战争,在绝大多数燕朝百姓的心中,燕朝乃□□上国,吐蕃乃从属国,此番竟敢对天下共主不敬,自然要派兵教教他怎么重新做人,低调做事。 饕餮阁,三楼,一间包厢内。 一个蓝眼睛灰色头发的俊美年轻人皱着眉跪坐,问道:“王爷对此次伐吐蕃之战又是如何看待的?” 他是庆王最新宠爱的一位男宠,不过却不是单纯地以色侍人,而是与庆王互惠互利,借着庆王的庇护做生意。 他身后站着的一位是他从罗马带来的侍卫,是一个褐色头发,灰色眼睛,高鼻梁,眉目深刻的外邦人。 这两个人之前通过进献了芙蓉玉等多种香料而受到燕朝贵族的欢迎,而领头的俊美年轻人虽然据说在遥远的罗马国也是一个贵族,但是最后选择成为庆王的入幕之宾,来获得商业上的庇护。反正都是男人,吃点亏也没什么,别的地方能找补回来就好。 在数代美貌女子的基因改变下,王室子女大都相貌俊美,这位庆王也不例外,俊眼修眉,眼角一滴泪痣显得他阴柔了些。 萧璟捧着个精雕细琢的银饰鼻烟壶,吸了一口芙蓉玉的香气,神情享受,懒懒散散地说道:“本王能有什么看法?我那位皇兄决定了的事情,难道谁还能改变吗?” 有着湛蓝眼眸,头发是柔软灰色的青年勾唇一笑,红唇艳丽,眼梢尽是异域的妩媚风情,他柔软的身子攀上庆王萧璟的胳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湛蓝色的漂亮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他在萧璟耳旁呵气如兰道:“庆王殿下,你不能这么想,决定了的事情也可以有很多种执行方法的,就好像是我们伟大的王说的那样,条条大路通罗马。王爷的每一种应对,获得的结果都是不同的。殿下以为如何?” 第50章 燕朝储君 布兰德白皙的手指在萧璟手上画着圈圈, 眼梢妩媚。 萧璟丢开装着芙蓉玉的鼻烟壶,凑上去亲他,刚刚嗅完了芙蓉玉,他的心很燥热, 就在这处包厢的软榻上与这个俊美的异域青年翻云覆雨一番。 一旁褐色头发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看着地面, 沉默着, 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听着一起长大的竹马近在咫尺的甜腻□□声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