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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说得对,姜知津身强体壮,第二天就退烧了。 但人依然没精神,没胃口,整日除了赖着温摩,别的什么事都不想干。 “不对呀……按说风寒已散,正是食欲大振之时,为什么会不想吃东西呢?”老太医替姜知津诊脉,诊得一脸疑惑。 温摩扶着姜知津,姜知津病恹恹地靠在她身上,嘟囔:“你到底会不会看病,我就是不想吃。” “也不对啊……”老太医疑惑更甚,“若是不吃,脾胃自然虚弱,可二公子的脉相上看一切正常……” “嗯嗯,我也说我正常得很,不用再吃药了吧?”姜知津眼巴巴仰头望着温摩,鼻子都皱了起来,“那药苦死了!” 若不是昨日已请宁心儿来看过,温摩简直有理由怀疑这老太医就是姜知泽的人。 姜知津胃口不好,温摩便想方设法哄他吃点东西,亲亲抱抱已经不能轻易满足他了,他附在她耳边悄悄提要求。 无法掩饰地,温摩的耳朵又红了。 “咳,你现在生病,不能做这种事情。”温摩尽量让自己显得义正辞严一些。 姜知津充满期待地:“现在不能,那病好能么?” “咳,你先把饭吃了,我考虑考虑。” 姜知津立即飞快地把碗里的饭扒拉完了。 温摩:“……” 说好的没胃口呢? * 这几日过得腻腻歪歪的,等到姜知津胃口恢复,温摩的伤口也差不多养好了。 她回了一趟勇武侯府。 阿娘拉着她絮叨:“侯爷前两天去了古王府一次,虽然他回来没说什么,但我瞧着那意思是夫人想改阿如为嗣女,否则就不肯回来……” “父亲答应了吗?” “答应了不就回来了?” “父亲要立谁当嗣女,是父亲的事,古夫人要住温家还是住古这,是古夫人的事,阿娘,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娘一愣:“这……毕竟是一家人……” “一家人?”温摩冷笑了一下,“你当她们是一家人,她们未必当你是一家人。” 阿娘很少听温摩用这样讥诮的语气说话,怔了怔:“阿摩,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只是看不惯你处处把别人放在我们前头!”温摩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别人说你不懂规矩,说你没大没小,但那又如何?中原的规矩不是我们的规矩,我不偷不抢,一切全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谁有本事只管从我手里夺走,但要我自己让,门都没有!” 她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阿娘听得怔了半天,喃喃道:“若不是夫人,我可能一世都见不到侯爷,你也一世都没有父亲,我,实是感念她的大恩,不愿对不起她……” 温摩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掀帘子出去,转道去了皇宫找宜和。 宜和正在跟陈山海练刀。 陈山如今换了上将军服饰,铠甲耀眼生光,远远就向她打招呼:“呦,温将军,你总算记得进来当值了。” 温摩这些天事情接二连三,还真把当值的事全丢到了脑后,而且今天也当不了,她问宜和:“近日你可收到什么筵席的请帖?” 宜和是平京贵女当中身份最高贵的,不管宜和去不去,权贵夫人们的请帖绝不敢少。宜和招手叫来专管这些的宫人,那宫人用红漆匣子捧出一大匣请帖,一一禀告今天某家某家请客,明天某家某家请客。 温摩没等她说完,取出一封请帖。 昭王府的菊花今年开得特别早,因此举行赏花宴,这封帖子是昭王妃发出的,平京的每一名贵女大概都会收到,温如也不例外。 “宜和,晚上去昭王府赏花吧?” 宜和眼睛一亮:“阿摩jiejie你是不是又要干什么事情?” “别乱想。”温摩微微笑,“我只是去赏花而已。” * 昭王府的筵席自是十分热闹,听得宜和公主与姜家少夫人来了,昭王妃亲自接出来,笑道:“难怪今晚的灯火爆了又爆,原来是来了两位稀客!宜和公主倒罢了,听说她这阵子迷上刀法,连陛下的安都不去请了,又哪里有空理我们?只是少夫人你怎么也不肯理我们,二公子还说你爱清静,不让我们烦你,这是多难得才能见着你们一见呀!” 其实姜知津的原话是:“阿摩jiejie只陪我一个人玩,你们再送请帖过来我就去打你们!” 其实这样的筵席差不多都是千篇一律,温摩赴宴单纯只是吃吃喝喝,对吃吃喝喝后面的聊天流程毫无兴趣,后来发现姜家的大厨房里,世上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且比别家都好吃得多,于是她干脆就不赴宴了,姜知津再给外面来了这么一句话,她乐得清闲。 如果她一个人来赴宴,大概人人都要追着她奉承,但宜和来了,一切就有所不同,宜和所到之处处,人人如众星捧月,温摩四下里瞧了瞧,来找温如。 温如知道宜和跟温摩走得近,是不肯去凑这个热闹的。 温摩在昭王府的花园凉亭中找到了温如,她正摘了朵菊花,百无聊赖地撕下一片片花瓣扔水里,引得水中的锦鲤争游过来。 “meimei好兴致啊。”温摩道。 温如猛地抬头,恨恨道:“是你!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