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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从宝瓶的厢房响彻整个后院。 我被激发了好奇心,从小道绕去如意的院子瞧热闹。 如意确实得宠,她的院子紧挨着司徒陌的书房。 我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冷不丁被身后一声冷哼吓得浑身一激灵。 除了司徒陌那无赖还能有谁。 恶人自然要先开口,无赖也不例外,“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赶紧转移焦点,“你的新宠物被人欺负了,你赶紧去看看。” 司徒陌那厮估计是被我气得不轻,“新宠物?这词儿倒是挺新鲜,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还不简单? “你宿在如意房里三日了,以往不是天天在宝瓶那儿的?” 司徒陌笑了,但那笑里透着凉薄,“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行了,我知道了,你这是怪我总不去你那里是吧,回去吧,今晚儿去你那儿,久没人滋润,那儿难受了是吧?” 什么叫自投罗网,作茧自缚? 这就是了。 我以为司徒陌这厮会用过晚膳再来,或者干脆不来。 谁知饭吃到一半,门帘挑起,不是那无赖还是谁。 换了身衣服,水墨色长衫,头发用一根碧绿色的玉钗子挽起,风神俊朗,倒是人中俊杰。 我刚给他添上碗筷,司徒陌便皱起了眉头,“你平时就这些吃食?” 我朝桌上瞅了瞅,一盆卤水豆腐,一盆豆芽菜,连点rou腥子都瞧不见。 一个不得宠的小妾,能指望别人如何善待?我从没放在心上过,眼下瞧见司徒陌一脸诧异,我不想做那哭哭啼啼的怨妇,便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我减肥。” “什么?”司徒陌皱眉看我,“什么是减肥?” “顾名思义啊,就是把身上的肥rou减减掉。” 司徒陌上下瞅了瞅我身子,“就你这二两rou,再减就没了。” “这你就不懂了,减肥是女人的终身事业,等我年纪大些了,若想再维持这个身材,就要花更多的力气了。” 司徒陌站起来,拖着我的手往外走。 我甩不脱,去问他,“做什么去?” “带你去街上吃羊肘子。” 明朝的街道不比如今,有路灯照明,只是几个酒肆悬挂着几盏灯笼。 司徒陌应该是常客,随意进了一家酒店,便有小二热情前来招呼。 “司徒大爷,您今儿个来些什么?” 司徒陌朝我抬抬下巴,示意我去点餐,我来了这个朝代这些日子,早就馋嘴家乡的美食,当下便不客气,“我要一个香菇炒青菜,一份东坡rou,一条糖醋鱼,还要一份三鲜汤。” 话音落下,四座安静,小二与我面面向觎,良久方才咽了口唾沫,开口问到:“这位夫人,恕小人孤陋寡闻,这些菜,小人怎的从没听过?” 我忽然想到,也是,这些菜,真不知道明朝人做没做过,或者南北遥远,交流不便也是有的。 但我确实馋得慌,当下便起身,兴致大发,“厨房在哪儿呢?你引我去,我自己做。” 明朝的厨房真是够大,几个生火的灶台熄了一半。 我洗干净双手,将五花rou切成大块,在开水中煮至断生,再用香葱、冰糖、生姜盖在rou上,放入锅中大火熬煮,煮前倒入生抽和老抽调色,再倒入一些黄酒。 蒸五花rou的时候,我又给自己做了几个小炒,都是母亲在我年幼的时候经常做的,我每每回忆往昔,总忍不住想念母亲的手艺。 一会儿功夫,菜便做好了,端出去,跟司徒陌一起吃了起来。 司徒陌好酒,弄了一壶烧白干,给我也倒了一盅,我酒量不好,陪着他喝了小半壶,酒足饭饱,便结了账,出门回家。 外面已是月明星稀,司徒陌伸手过来牵着我,我与他并不多话,青石板的路上,只余两个长长的倒影,似远又似近。 待到回到府上,我便十分疲乏,做菜是件力气活,身子骨酸软的厉害。 可那司徒陌却大喇喇往床上一躺,让我伺候他洗漱,我不情不愿,委婉拒绝道:“三爷,我今儿个身子不太舒服,要不你去别个妾室房里歇息?” 司徒陌闻言坐起身来,一脸的怒意,却极力隐忍,“苏婉柔,欲迎还拒这一招,使多了,就惹人厌烦了。” 我朝他福了福,“那我真愿三爷能厌烦我,我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无意于那些争宠的把戏。” 司徒陌看了我半饷,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端倪来,我不卑不亢,只是低头任他审视。 良久,他才开口,“行,你别后悔就成。” 第10章 原本与司徒陌缓和了些的关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重新陷入僵局,自那日我不愿服侍他将他气走之后,那厮便再没踏入我院子一步。 好在油菜花开了一茬,燕子也飞了回来,柳絮儿飘飘荡荡,春天来了。 衣衫轻薄了些许,我也不用再终日受那苦寒煎熬,藏书阁是我避难之所,日子也凑合着能过。 管家越发不待见我,缺衣断食的十分常见,我在院子里种了一些白菜,实在无法的时候,就拔了些拿去厨房自己炒个菜吃。 清明过后,我的日子越发不济,府里的老嬷嬷见我可怜,悄悄问我是否会做女红,可怜我一个现代女子,如何会这些?